天刚亮,城墙地基旁就挤满了人 —— 马大壮带着青年们早早搭好了脚手架,粗木头横在地基两侧,绑着结实的藤蔓;张叔领着猎人扛着新采的青石回来,石头上还沾着露水,每块都有半人高;老铁头推着小推车,车上装着熔好的妖甲铜片和铜钉,车轱辘压过地面的 “咕噜” 声,成了清晨最热闹的调子。
“按昨天说的来!” 李猛踩着脚手架往下喊,手里拿着块青石,“垒石要‘错缝摆’,大的石头放底下,小的填缝,每摆三层就夹一层妖甲铜片,黏土得抹匀,别留空隙!”
马大壮第一个爬上脚手架,单手扶着木杆,另一只手接过猎人递来的青石:“俺先摆底石,你们递石头时稳着点,别砸着下面的人!” 青年们在下面搭成 “传送链”,从张叔手里接过大青石,再一层层往上递,动作快得像流水,没一会儿,第一层青石就稳稳地落在地基上,石缝里抹的灵泉黏土泛着湿光,粘得紧实。
张叔蹲在地基旁,教几个新加入的青年辨石头:“你看这青石,发青的面硬,得朝外;发白的面软,朝里填缝,这样墙才抗撞。” 说着拿起块碎青石,往石缝里塞,“再用碎石填实,黏土才不会漏,妖火也烧不进来。” 青年们学得快,没一会儿就掌握了窍门,填缝的动作越来越熟练。
锻造区的支援也没断 —— 老铁头每隔半个时辰就送来一批妖甲铜片,阿木跟在后面,手里拎着陶壶,里面是掺了灵泉水的黏土:“铁叔说这铜片得趁热夹进石缝,凉了就不好粘了!” 阿力也推着小推车赶来,车上是刚打的铜钉:“猛哥说墙顶得钉铜钉,妖想爬都没处抓!”
妇人们的后勤跑得更勤了。马大壮媳妇领着人往工地送热水,陶碗里还放了老药头煮的解暑草药:“爬脚手架的兄弟慢点喝,别呛着!” 阿禾则带着几个妇人,蹲在地基边捡碎石,把能用的碎石归拢起来,递给填缝的青年:“碎石别浪费,填进去墙更结实,还能省点黏土。”
孩子们也有自己的活 —— 小宝和小木拿着小木棍,在脚手架下转悠,见有散落的黏土块就捡起来,捏成小团递给妇人:“婶子,这个能填小缝!” 黑松坡的几个孩子则帮着递铜钉,小手攥着铜钉,小心翼翼地递给爬在脚手架上的马大壮,生怕掉在地上。
晌午的太阳越来越烈,青石被晒得发烫,青年们的粗麻外套都湿透了,却没人下来歇着。马大壮的断臂被汗水浸得发疼,他咬着牙,依旧稳稳地接过每一块青石:“再加把劲!中午前咱先垒够一尺,下午就能冲半丈!”
张叔见状,让人搬来几块大青石,搭成临时的遮阳棚:“大伙轮流歇,别中暑!俺带几个猎人先顶着,你们喝口水再上来!” 说着爬上脚手架,接过马大壮手里的青石,动作不比青年们慢 —— 他知道,这石墙早一天加高,家园就早一天安全。
下午的进度更快了。灵泉黏土被太阳晒得干得快,大伙特意加快了垒石速度,每摆好一块青石,就立马抹黏土、填碎石、夹铜片,流水线似的配合,让石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长。老铁头还特意熔了些长铜条,嵌在墙中间:“这铜条能把石头串起来,跟‘筋骨’似的,更抗撞!”
夕阳西下时,李猛踩着脚手架爬到最高处,用手敲了敲刚垒好的石墙 —— 声音清脆,没有一丝松动。他往下喊:“够了!半丈高了!今天先到这,明天再加固墙顶!”
下面的人都欢呼起来 —— 石墙从地基往上,整整加高了半丈,青灰色的石面整齐划一,妖甲铜片在夕阳下泛着淡光,铜钉沿着墙顶钉成一排,像一道坚实的屏障。马大壮爬下脚手架,虽然累得直喘气,却笑着拍了拍石墙:“这墙,别说地穴妖钻,就是犄角妖再来撞,也得碎了它的角!”
妇人们开始收拾工具,把剩下的黏土、铜片归置好;青年们拆了部分脚手架,留着明天用;孩子们则围着石墙跑,用手摸着凉凉的青石,小声议论:“以后妖再也进不来了!”
李猛站在石墙前,望着这道由大伙双手垒起的高墙,心里满是踏实 —— 从地基到半丈高,每一块石头、每一片铜片、每一把黏土,都浸着大伙的汗水和心意。这不是冰冷的石墙,是所有人用团结筑起的 “安全盾”,是家园越来越强的证明。
夜里,月光洒在石墙上,青灰色的石面映着月色,妖甲铜片闪着微光。大伙坐在石墙旁,吃着灶房煮的野猪肉炖土豆,聊着明天的计划 —— 要给墙顶加道木栏,要在墙根挖道排水沟,要在墙上留几个了望口。笑声飘在夜风里,混着灵泉的 “咕嘟” 声,格外温馨。
李猛知道,这半丈高的石墙只是开始,以后他们还会把墙加得更高、更结实。但此刻,看着身边满是笑意的同胞,看着眼前坚实的石墙,他明白:只要大伙还能这样齐动手、共出力,就没有建不好的防御,没有守不住的家园。废土再险,有这道墙、这群人,他们就能稳稳地扎根,好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