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透,广场上的石桌旁就围满了人 —— 李猛手里攥着张叔画的哨点分布图,上面用炭笔圈出了新增的两个红圈(西边乱葬岗、南边青草地),旁边还标注着 “需增 2 人 \/ 哨点”,昨夜匠作坊的打铁声到后半夜才停,老铁头眼下还带着红血丝,却依旧攥着半截铁坯子。
“先说说放哨的事。” 李猛把分布图往石桌上一铺,指尖点在乱葬岗的红圈上,“昨晚阿青说地穴妖在挖新通道,乱葬岗离黑风洞最近,之前 1 个人守太险,现在每个哨点加派到 3 人,分三班轮换,每班值 2 个时辰,绝不能断岗 —— 张叔,你把兽骨粉和灵泉水再分些到哨点,每个哨点备 3 包粉、2 桶水,遇着刺妖偷袭,先撒粉逼退,再吹铜哨求援。”
张叔赶紧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新做的哨点轮换表:“俺已经把青年分好了,阿青带俩兄弟守乱葬岗,阿明带俩守青草地,每班交接时都要检查兽骨粉够不够、灵泉水满不满,还会顺路查一遍地穴妖有没有新挖的痕迹。”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俺还让哨点的人带了火把,夜里点亮挂在了望台上,既能照路,也能吓吓想偷袭的妖。”
“不够。” 李猛摇摇头,转头看向老周,“再给每个哨点配 1 个藤筐,装些红薯干和煮好的栗子,守哨的人不能空着肚子;阿禾,你让妇人们缝些粗布套,把兽骨粉包和铜哨装进去,挂在腰间,免得跑动时掉了 —— 细节得做足,别让妖钻了空子。”
老周和阿禾立马应下,一个转身去储物屋搬藤筐,一个往灶房方向走,嘴里还念叨着 “要缝十个布套,得快点赶”。孩子们也围在旁边,小宝举着手里的小铜铃:“猛哥,俺能去给哨点送水吗?俺跑得快,还能帮着看有没有妖的脚印!”
李猛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等你再长大点,现在先跟着云瑶姐姐学感应妖气,要是发现不对劲,就喊大人,也是帮大忙。” 云瑶也跟着点头,手里还拿着片沾了妖气的草叶(昨天阿青带回来的),正准备教孩子们分辨刺妖的气息。
话题很快转到兵器上 —— 李猛看向老铁头,指尖敲了敲石桌上的铁坯子:“铁叔,昨晚你打的木盾够孩子们用了,但铁刀还不够,得再赶制十把,刀刃要磨得更锋利些,最好能砍断刺妖的尖刺,柄用枣木做,防滑还结实。”
老铁头把铁坯子往桌上一放,声音带着点沙哑:“俺算过了,剩下的妖甲铜片够打十把刀,就是得加班赶 —— 俺让阿力白天帮着拉风箱,夜里俺自己多守会儿,争取三天内完工,绝不耽误事。” 他还拿起旁边一把打好的半成品刀,刀刃泛着冷光,“俺特意把刀刃打宽了半寸,砍刺妖时能借上劲,不容易崩口。”
“三天太紧,尽量两天。” 李猛接过刀,试着挥了挥,重量正好趁手,“刺妖的尖刺带毒,要是刀不够,守哨的人遇上了只能躲,咱得让每个人手里都有能拼的家伙 —— 马大壮,你白天没事就去匠作坊搭把手,帮着搬搬铁料、磨磨刀刃,能快一点是一点。”
马大壮立马拍着胸脯应下:“没问题!俺力气大,搬铁料最在行,等刀打好了,俺第一个试试能不能砍断刺妖的尖!” 他说着,还攥了攥拳头,想起之前被刺妖尖刺划到的疼,眼神更坚定了。
部署刚落,大伙就分头忙活起来 —— 张叔带着青年往哨点送兽骨粉和藤筐,老周跟着清点干粮,确保每个哨点的补给都够;老铁头和马大壮扛着铁料往匠作坊走,“叮叮当当” 的打铁声很快又响了起来,比昨天更急促;阿禾领着妇人们坐在石桌边缝布套,手指翻飞,粗布在手里很快变成了带绳的小套子;云瑶则带着孩子们蹲在广场边,拿着草叶教他们分辨妖气,小宝学得最认真,时不时凑到草叶前闻一闻,皱着小脸说 “有股刺刺的味”。
晌午时分,乱葬岗的哨点已经按新方案运转 —— 阿青带着两个青年守在了望台上,火把挂在杆顶,藤筐放在手边,里面的红薯干还冒着点热气;青草地的哨点也一样,阿明正领着兄弟检查灵泉水沟,确保地穴妖没法从沟底钻过来。匠作坊里,老铁头已经打好了两把铁刀的雏形,马大壮帮着把刀刃放进冷水里 “淬火”,“滋啦” 一声,白雾升起,刀刃的颜色变得更亮。
李猛绕着据点转了一圈,从哨点到匠作坊,再到灵田边(张老栓正带着人加固灵田的木栏,怕妖来毁苗),每个地方都透着紧张却有序的气息。他走到西边石墙下,摸了摸墙上新钉的铜钉,又看了看云瑶刚加固的灵气屏障(泛着淡青微光),心里踏实了些。
“猛哥,刀坯子够了!” 老铁头从匠作坊探出头喊,手里举着个刚敲好的刀坯,“俺争取明天天黑前打好五把,后天一早准能完十把!”
李猛点点头,往匠作坊走:“辛苦你了铁叔,别太累,咱得把刀打好,更得把人护住 —— 这十把刀,不只是兵器,是咱守住家的底气。”
夕阳西下时,匠作坊的打铁声还没停,哨点的火把已经提前点亮,灵田的木栏也加固好了大半。孩子们跟着云瑶学会了分辨刺妖的妖气,妇人们缝好了十个布套,正往里面装兽骨粉包。李猛站在广场中央,望着眼前忙碌的身影,知道只要大伙这样拧着劲,就算黑风洞的妖来了再多,也能守住这个家 —— 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把刀,每一个哨点,都连着对家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