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的木桌还没收拾,一群半大孩子就围了上来 —— 最大的阿牛刚满十岁,手里攥着父亲留下的小铁刀;最小的丫丫才六岁,怀里抱着蕨蓝编的灵草兔;还有七八个孩子,都是据点里父母上前线的娃,之前总在灵田边玩,听说要学认妖魔,早早搬着小凳守在门口,眼睛亮晶晶的。
“孩子们别挤,咱们今天学认‘坏东西’,认住了就能帮着大人护家!” 孙老药把之前给战士们用的魔族图简化了,画在平整的树皮上 —— 翼魔将画成 “带黑翅膀的大影子”,魔兵是 “穿硬壳的丑家伙”,毒蝎妖标着 “长尾巴带尖刺”,地穴妖则是 “会钻土的小土包”,每个图案旁都画着个小哨子,提醒 “见了就吹”。
蕨蓝坐在孩子们中间,手里拿着用黏土捏的简易魔族模型:“你们看这个带翅膀的,是翼魔,飞起来会有‘呼呼’声,影子是黑的,跟咱们的鸽子不一样 —— 鸽子是白影子,翼魔是黑影子,记牢啦?” 她举起翼魔模型,阿牛立马点头:“俺记住了!黑翅膀、黑影子,不是鸽子!”
“再看这个穿硬壳的,是魔兵!” 孙老药拿起魔兵骨甲的碎片,递到孩子们面前(提前用灵草汁去了魔气),“摸起来硬邦邦的,还扎手,咱们的战士叔叔穿的是软甲,摸起来不扎手。要是看到穿硬壳、举断刀的,就是魔兵,要赶紧跑去找石壮叔叔,他的石拳能砸烂硬壳!”
丫丫怯生生地摸了摸骨甲碎片,又赶紧缩回手,小声说:“扎手,俺不喜欢它,见了就喊壮伯!” 孩子们都笑了,原本对 “魔兵” 的害怕,变成了 “要喊人打它” 的底气。
讲到毒蝎妖时,蕨蓝掏出之前收的毒蝎妖尾刺(去了毒),用绳子吊起来:“这个长尾巴带尖的是蝎妖,会甩尾巴放毒,看到它要离远点,然后吹哨子,找阿山叔叔 —— 他的骨矛能戳穿蝎妖的肚子!” 她还编了句口诀:“蝎妖蝎妖,尾巴尖尖,见了就跑,哨子吹穿!” 孩子们跟着念,念了两遍就记住了,阿牛还边念边比划吹哨的动作。
地穴妖的辨识最有意思,孙老药让孩子们蹲在地上,用小石子摆 “土包”:“地穴妖会钻土,钻过的地方会鼓小土包,还会动!你们在灵田边玩,要是看到会动的小土包,别踩,赶紧跑去找鹿伯爷爷,他会用骨矛挖它出来!”
为了让孩子们记牢,李猛特意让石壮举着玄铁石走过来 —— 石壮故意摆出 “凶巴巴” 的样子,问:“俺是魔兵还是壮伯?” 孩子们齐声喊:“是壮伯!壮伯不扎手,魔兵扎手!” 石壮立马笑了,放下玄铁石,摸了摸阿牛的头:“好娃!记牢了,以后见了扎手的,就喊俺!”
最后是报信演练 —— 每个孩子都领到一个小哨子(用灵草杆做的,吹起来声音尖),孙老药假装 “翼魔飞过来”,抬手比了个黑翅膀的样子。阿牛第一个反应过来,掏出哨子 “嘀嘀” 吹,还拉着丫丫往石壮身边跑,嘴里喊:“壮伯!翼魔!黑翅膀!”
演练了三次,每个孩子都能做到 “见模型就吹哨、找对人报信”—— 有的孩子看到 “魔兵模型” 会找石壮,看到 “蝎妖模型” 会找阿山,连最小的丫丫,都能在看到 “地穴妖土包” 时,准确说出 “找鹿伯爷爷”。
“你们都是好样的!” 李猛蹲下来,给每个孩子发了颗甜甜的灵草糖,“以后你们就是‘小预警员’,在灵田边、在据点门口玩,看到这些‘坏东西’,不用怕,吹哨子、找大人,就是帮着护家!等打赢了魔族,咱们给你们在学堂旁边种果树,结甜甜的果子!”
孩子们拿着糖,嘴里甜,心里更甜。阿牛攥着小铁刀说:“俺要天天在灵田边转,看到魔兵就吹哨,不让它们偷灵草!” 丫丫也举着灵草兔:“俺跟阿牛一起,俺也会吹哨!”
夕阳落在学堂门口,孩子们排着队回家,手里攥着哨子,嘴里还念着 “蝎妖尾巴尖” 的口诀。孙老药看着他们的背影,对李猛说:“这些娃是家园的根,现在教他们认妖魔、学报信,不仅是帮着备战,更是让他们知道,守护家园要靠每个人,不管年纪大小。”
李猛点头,望着灵田边孩子们奔跑的身影 —— 有的在模仿吹哨,有的在互相提醒 “看土包”,还有的在给灵田边的老人讲 “翼魔是黑影子”。他知道,这些孩子记牢的不只是 “魔族样”,更是 “要护家” 的信念,而这份信念,会和战士们的刀、匠人的铁、医者的药一样,成为打赢鹰嘴谷决战的重要力量。
夜色降临时,据点的烽火台旁,多了几个小小的身影 —— 是阿牛带着几个孩子,说要 “帮着看哨”。他们手里攥着哨子,眼睛盯着东边鹰嘴谷的方向,虽然天黑看不清,但每个人都挺直了小身板,像极了前线的战士。家园的守护,就这样在 “大人们备战、孩子们预警” 的温暖里,悄然凝聚起最坚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