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科老师和教务主任脸色瞬间变了。
他们刚才就注意到吴雪身后跟着的姜浩，还有门口几个身形挺拔的随行人员，一看就不是善茬，再联想到吴家的实力，哪里还敢硬撑？
为首的保安队长干咳两声，不情不愿地走上前，对着吴昊和刘志学含糊地说了句：
“对不住！”
刘志学一听这话，立马忘了刚才的委屈，赶紧打圆场：
“其实……其实也不能全都怨他们，刚才场面太乱，他们也尽力了，道歉就不用了，小事而已。”
“你闭嘴吧！”
姜浩没好气地打断他，翻了个白眼，“我怎么这么烦你呢？能不能别老和稀泥？”
他转头看向刘志学，语气严肃起来，“你快说，那伙要打吴昊的人到底在哪儿？是学校的学生，还是校外的？”
刘志学缩了缩脖子，小声说：
“姐夫，算了吧，我也没多大事，这仇不报也行，报警太麻烦了……”
“什么叫算了？”
姜浩皱起眉，看着他不争气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你挨打了就挨打了，活该！”
“可吴昊是莫名其妙被人堵着挨打，怎么着也得找人问问清楚，把这事情了了吧？”
这话戳中了要害，吴昊也跟着点头：
“就是！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总被人找事？”
教务主任和保安队长站在一旁，脸色越发难看，却不敢多说一句话——他们知道，今天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吴家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刘志学被姜浩问得没辙，终于磨磨蹭蹭地开口：
“我……我听他们吵架的时候提过，好像是附近‘时光穿梭网吧’老板任秃子的弟弟带的人，说吴昊抢了他‘看上的人’，所以才来找茬。”
他越说声音越小，生怕自己这话又惹出什么麻烦。
姜浩一听，心里有了数，当下就站直身子，对着吴雪和吴昊说：“行了，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会会他们。”
语气干脆，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只是去处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你自己去？”
吴雪立马皱起眉，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胳膊，语气带着明显的担心，“那伙人既然敢在学校门口闹事，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铁柱，你跟姜浩一起去！”她转头看向门口一直待命的张铁柱，语气不容置疑。
张铁柱立马上前一步，沉声应道：
“好的吴董，保证保护好姜总。”
姜浩低头看了眼被吴雪拉住的胳膊，心里莫名一暖，原本想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干脆的回应：
“也行，多个人多个照应。”
他拍了拍吴雪的手，示意她放心，“放心吧，我就是去问问情况，不会跟他们硬来，很快就回来。”
吴雪这才松开手，却还是忍不住叮嘱：
“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别逞强。”
看着姜浩和张铁柱转身往外走的背影，她心里竟泛起一丝莫名的牵挂——明明知道姜浩有能力应对，却还是忍不住担心他的安全。
吴昊看着姜浩的背影，撇了撇嘴，却没再说“不靠谱”的话。
刘志学则悄悄松了口气，心里暗自庆幸不用自己跟着去冒险，又有点佩服姜浩的胆量。
姜浩和张铁柱走出学校，按照刘志学的说法往附近的商业街走。没走多久，一个略显陈旧的招牌映入眼帘——“时光网吧”四个红色大字褪去了大半颜色，门口的玻璃门上还贴着几张泛黄的游戏海报。
看到这招牌，姜浩脚步顿了顿，眼神里泛起一丝恍惚。
上大学那阵，他没少来这家网吧——那时候没什么钱，周末总跟室友凑钱来这儿包夜，几个人挤在烟雾缭绕的隔间里打游戏，饿了就啃泡面，困了就趴在键盘上眯一会儿，网吧里风扇的嗡嗡声、键盘的敲击声、队友的喊叫声，都是青春里最鲜活的回忆。
“姜哥，怎么了？”张铁柱见他停下，疑惑地问。
姜浩摇摇头，往前走了两步，透过玻璃门往里看——里面的布局没怎么变，还是当年的旧桌椅，只是客人寥寥无几，显得有些冷清。
他忽然想起毕业后听同学说过的事：这家网吧的老不知怎么染上了赌博的毛病，不到半年就把网吧输了个精光，老婆也因为受不了他的烂摊子，带着孩子跑了。
“没想到变成这样了。”
姜浩轻声感慨——刚才刘志学说，现在找吴昊麻烦的是“网吧老板的弟弟”，再联想到老板当年突然沉迷赌博、输光家产的事，说不定就是现在这伙人故意给网吧老板下套，用赌博设局把网吧骗了过去。
“姜总，咱们进去吗？”
张铁柱看他盯着网吧出神，再次开口。
姜浩回过神，眼神沉了沉：“进去，看看这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推开门，一股混合着烟味和泡面味的气息扑面而来，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推开门走进网吧，浓重的烟味混着泡面的油腻气息扑面而来，几个年轻小伙戴着耳机趴在键盘上，手指飞快敲击着，时不时发出几句游戏里的嘶吼。
姜浩径直走到吧台前，吧台后坐着个染着黄毛的网管，正低头打着游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让你们老板出来一趟。”
姜浩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分量。
网管终于抬起头，上下打量了姜浩和身后的张铁柱一眼，脸上满是不耐烦，没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吧台上方的楼梯，意思是老板在楼上。
那怠慢的模样，仿佛来找人的姜浩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姜浩没跟他计较，转身带着张铁柱往楼梯走。
刚踏上二楼，就听到里面传来麻将碰撞的哗啦声和男人的嬉笑声。张铁柱往前一步，扯着嗓子喊：
“谁是这儿的老板？出来说话！”
他身材高大，声音洪亮，瞬间压过了屋里的喧闹，麻将声也停了下来。
没过几秒，一个顶着光头、满脸横肉的男人推门出来，身上穿着件皱巴巴的花衬衫，领口敞着，露出胸口的纹身。
他眯着眼盯着姜浩和张铁柱，语气不善地骂道：
“你特么谁啊？敢在这儿大呼小叫的，活腻歪了？”
这人正是网吧现在的老板，看秃头的样子应该就是“殷秃子”了。
姜浩站在原地没动，看着殷秃子嚣张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我找殷孙子，麻烦你告诉一声，就说他爷爷在楼下等着他。”
他特意把“殷孙子”三个字咬得很重，明摆着是故意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