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和乔一鸣刚上车，还没来得及发动引擎，郭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姜浩！我想起来了！那本书没被卖掉，应该是随我爷爷一起下葬了！”
“下葬了？”姜浩和乔一鸣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郭峰在电话里解释：“当年我爷爷走的时候，家里穷，没什么像样的陪葬品，我爸说那本书是老物件，爷爷活着的时候愿意看，就给爷爷‘伴个身’，就放在棺材里一起埋了。”
挂了电话，姜浩立马调转车头接上郭峰：“去元宝山墓地！”车子沿着中央大街一路向北，路过热闹的人民路，往城外走，街道越冷清，最后驶上外环路，周围只剩下成片的农田和稀疏的树木。
半小时后，三人终于抵达元宝山墓地。刚下车，乔一鸣就从后备箱里翻出一把铁锹，撸起袖子就要往郭峰爷爷的坟地走。
“你们等等！”郭峰赶紧拦住他，脸色有些难看，“这么瞎挖哪行啊？这可是我家祖坟，破坏了风水，我们家以后还怎么过日子？绝对不行！”
“你家风水好还能这样？”乔一鸣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调侃，“看看你现在，天天跑运输，一天忙到晚也没见多富裕，还在乎什么风水？”
“那也不能刨祖坟啊！”郭峰急得脸都红了，两人眼看着就要吵起来。
这时，姜浩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纸，又找了根树枝，蹲在坟地周围，沿着坟茔的轮廓画了个圈，只在正前方留了个小口。接着，他点燃黄纸，看着火苗跳动，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郭氏先祖请显灵，今日取书非不敬，只为解开当年谜，事后定当来祭拜，急急如律令！”
郭峰站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姜浩，你这招行么？我怎么从没听说你还会这个？你啥时候变成‘出马仙’了？”
乔一鸣在旁边憋得满脸通红，想笑又不敢笑，被姜浩狠狠瞪了一眼，赶紧抿紧嘴唇，假装认真看“仪式”。
等黄纸烧完，姜浩拍了拍手，站起身，一本正经地对郭峰说：“成了！我已经和你家仙人沟通过了，他们同意咱们取书，不会破坏风水，还会保佑你家以后顺顺利利的，将来出一个状元。”
郭峰看着姜浩严肃的神情，又看了看地上烧尽的纸灰，虽然还有些犹豫，但心里的疑虑已经消了大半。他挠了挠头，小声说：“真……真沟通好了？那……那挖的时候轻点，别太折腾我爷爷。”
姜浩忍着笑，点了点头：“放心，我们就取书，别的不动。”说着，他从乔一鸣手里拿过铁锹，找准位置，轻轻挖了起来——其实他哪会什么“沟通仙人”，不过是知道郭峰迷信，故意演这么一出，免得他一直拦着耽误事。
姜浩握着铁锹挖了十多分钟，终于碰到一块平整的石板——看厚度和位置，应该就是棺材盖了。乔一鸣赶紧凑过来，接过铁锹撬住石板缝隙，两人合力往上抬，石板“吱呀”一声被掀开一道缝。
可就在石板刚露出巴掌大的空隙时，乔一鸣突然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手将石板盖了回去，脸色发白地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姜浩和郭峰几乎同时开口，眼神里满是疑惑——刚才还急着挖坟的乔一鸣，怎么突然打了退堂鼓？
乔一鸣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几分发颤：“姜浩，你……你真的跟郭家祖先沟通过了？确定他们同意咱们取书了？”
“对啊，刚才不是跟你们说了吗？”姜浩皱了皱眉，“到底看见什么了，这么慌张？”
郭峰更急了，抓着乔一鸣的胳膊追问：“我就知道你们俩不靠谱！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啊！别磨磨蹭蹭的！”
“坟里……坟里有一只小黑蛇！”乔一鸣终于说出原因，手指着棺材的方向，“就在石板下面，我刚掀开缝就看见它盘在那儿，眼睛亮得吓人！”
郭峰一听，脸瞬间就白了，往后退了两步：“蛇？怎么会有蛇？是不是我爷爷显灵，不愿意让咱们取书啊？”
姜浩却突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早有预料”的神情，一本正经地说：“你看，被我说中了吧！这哪是普通的蛇，这是‘卧龙’啊！你家祖坟是块风水宝地，藏着卧龙，说明你家下一代必将出状元，这是文曲星护佑的征兆！”
乔一鸣听得一愣，下意识问道：“那只小蛇……是不是卧在棺材的东南方向？”
“你怎么知道？”乔一鸣眼睛瞪圆了，刚才他只匆匆扫了一眼，没看清具体位置，可姜浩竟然能说中！
姜浩清了清嗓子，继续“一本正经”地科普：“东南方是巽位，在风水里属于文昌位，主学业功名。蛇卧巽位，就是文曲星下凡的兆头，你家以后肯定能出读书人，必能中状元！”
这话不仅让郭峰的脸色缓和下来，连原本半信半疑的乔一鸣都动了心，凑过来小声问：“真的假的？我还以为是不祥之兆呢……”
“当然是真的！”姜浩拍了拍乔一鸣的肩膀，转头对郭峰说，“郭峰，你就瞧好吧！这蛇是来护着你家祖坟的，不是来捣乱的。”
说完，他指了指棺材的西侧：“一鸣，咱们别从刚才的位置开棺，从西侧打开，那边是坤位，主静，不会惊动‘卧龙’，也不会破坏风水。咱们快速拿出书就走，不耽误太长时间。”
郭峰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连连点头：“行！听你的！只要不破坏风水，不惹恼‘卧龙’，怎么挖都行！”他甚至主动上前，帮着乔一鸣找撬石板的支点，刚才的犹豫和不满，早就被“家里要出状元”的期待取代了。
乔一鸣看郭峰信了，又看姜浩说得头头是道，也彻底打消了疑虑，拿起铁锹再次撬向石板西侧，心里还默默想着：真能忽悠，连我都快信了，要是郭峰家真能出状元，那姜浩这风水本事，也太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