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进攻被打退了。
战场上，一片死寂，仿佛时间都凝固了。满地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还保持着战斗时的姿势，有的则已被砍得面目全非，难以辨认。倒毙的战马也随处可见，它们的身上布满了箭矢和刀痕，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散落的武器装备更是数不胜数，有断成两截的长枪，有被砍出缺口的盾牌，还有破碎的箭矢和头盔。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这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让人闻了就忍不住想要呕吐。然而，对于林小蛮率领的骑兵来说，这却是胜利的味道。他们停在战场中央，士兵们正忙碌地清理着战利品。他们把那些完好的武器和盔甲收拢起来，堆放在一起，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而于轩则带着铁牛和耗子，在战场上进行着另一种“扫尾”工作。他们的目标并不是那些完好的战利品，而是林小蛮的骑兵们看不上的、被砍坏的武器碎片、变形的盔甲和散落的箭矢。铁牛扛着一个大筐，像一个拾荒者一样，把那些“破烂”一个个捡进去。耗子则在旁边拿着一本账本，认真地记录着每一件物品的数量和种类。
不过，他们的工作并不顺利。林小蛮的手下士兵们不时地投来鄙夷的目光，似乎对于轩他们的行为感到十分不屑。但于轩并没有在意这些目光，他知道，这些看似无用的“破烂”，在他的手中都能变成有用的东西。
“头儿，你看他们那眼神，跟看叫花子似的。” 耗子小声嘀咕，“不就是捡了点他们不要的东西吗？至于这么看不起人吗？”
于轩没说话，心里却憋着一股火。他正弯腰去捡一个被踩扁的铁头盔，突然，一道阴影笼罩在他身上。他抬头一看，只见林小蛮骑着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于校尉倒是勤勉，” 林小蛮勒住马缰，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这战场上的破烂，都快被你捡光了吧？怎么，周军的军饷不够，需要靠捡破烂补贴家用？”
于轩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冷冷地回敬道：“林将军说笑了。这些‘破烂’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回炉重炼之后，还能做成新的武器盔甲，总比浪费了强。不像某些人，只会一味地破坏，不知道节约资源。”
“节约资源？” 林小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翻身下马，走到于轩面前，两人身高差不多，她微微仰头，眼神锐利如刀，“于校尉，你搞清楚，这是战场！不是你家的后院！打仗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歼灭敌人，摧毁他们的战斗力，而不是在这里跟你讨论什么资源回收！你那套‘打晕流’战术，说白了就是不敢正面硬拼，只会耍小聪明的歪门邪道！”
“歪门邪道？”于轩闻言，顿时怒不可遏，他瞪大了眼睛，直视着林将军，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林将军，我倒想问问你，每次打仗的时候，你确实杀了很多敌人，也毁掉了大量的装备，看起来确实威风凛凛。但是，你可曾想过，朝廷为了重新打造这些军械，需要花费多少银子？又有多少士兵因为缺乏装备而命丧黄泉？而我所采用的这套战术，不仅能够有效地减少我军的伤亡，还能够回收利用那些原本被浪费掉的资源，如此一举两得之事，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歪门邪道呢？”
于轩的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义正言辞，让周围的士兵们都不禁为之侧目。然而，林小蛮却对于轩的解释不以为然，他冷哼一声，提高了声音说道：“减少伤亡？我看你就是怕死！”他的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于轩的心脏，同时也吸引了更多周围士兵的注意。
林小蛮继续说道：“真正的将军，应该是敢于与敌人真刀真枪地厮杀，而不是像你这样，只知道躲在后面捡便宜。这样的将军，有什么资格领兵打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显然对于轩的战术和勇气都极为轻视。
“我怕死？” 于轩气得笑了，“林将军，上次你率军攻打黑风寨，为了追求歼敌数量，不顾士兵伤亡，硬冲硬打，最后虽然赢了，却损失了近百名精锐，这就是你所谓的‘英勇’？我用更少的伤亡，拿下更多的战果，回收更多的资源，难道不比你那种蛮干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周围的士兵们都看呆了，谁也没想到，打了胜仗，两位将军竟然会因为 “捡破烂” 和 “打仗方式” 吵起来。
铁牛见状，赶紧上前拉于轩：“头儿，别跟林将军吵了，都是为了打胜仗，没必要争这个。”
林小蛮的副将也赶紧劝道：“将军，咱们还有要务在身，跟于校尉在这里争论这些，有失身份。”
林小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冷冷地看着于轩：“于校尉，今日之事，我暂且不跟你计较。但我警告你，以后战场上，少用你那些歪门邪道，别给周军丢脸！”
“丢脸？” 于轩嗤笑一声，“我靠自己的本事打胜仗，回收资源，为朝廷省钱，有什么好丢脸的？倒是林将军，下次打仗前，最好学学怎么节约，别再像个败家子似的，浪费那么多好东西。”
林小蛮被他气得脸色发白，她翻身上马，不再理会于轩，对着自己的手下喊道：“收队！回营！”
看着林小蛮带着骑兵离去的背影，于轩心里的火气还没消。耗子凑过来，小声说：“头儿，你刚才跟林将军吵成那样，会不会得罪她啊？听说林将军的父亲是兵部尚书，后台硬得很。”
“得罪就得罪，” 于轩满不在乎地说，“她说我的战术是歪门邪道，我还觉得她的战术是蠢笨如猪呢！总有一天，我要让她知道，我的‘歪门邪道’，比她的‘英勇无畏’强一百倍！”
他转头看向铁牛手里的大筐，里面装满了各种 “破烂”，心里稍微舒服了点。虽然跟林小蛮吵了一架，但这些东西回收之后，也能给 “老黑” 增加不少能量。他拍了拍铁牛的肩膀：“走，回营！把这些东西处理一下，看看能换多少能量。”
铁牛点点头，跟着于轩往营地走去。阳光洒在战场上，那些散落的 “破烂” 在阳光下闪着微弱的光，像是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也像是在预示着，于轩的 “捡破烂” 大业，还会遇到更多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