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周把铜制香炉放回抽屉，手指在抽屉边缘停了一秒，才缓缓合上。他站在角落里没动，背对着模特椅，呼吸比刚才沉了些。画室里静得能听见钟表走动的声音，滴答、滴答，像踩在神经上的脚步。
他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回琴雯身上。
她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头微微垂着，下巴抵在锁骨窝里，青纱衣从肩头滑下去一半，露出一截白皙的脊背。她的手臂软软地搭在膝盖上，手指蜷着，像是累了很久的人终于放松了身体。呼吸均匀，胸口缓慢起伏，唇色因为血流变得粉润，在柔光灯下泛着水光。
苏周一步步走过去，脚步很轻。
他在她面前蹲下，视线与她平齐。距离近到能看清她睫毛的弧度，细而密，安静地覆在眼睑上。他本想确认她是否真的睡熟，可看着看着，眼神就变了。鼻梁挺直，唇形柔和，下唇中间有一道极浅的纹路，随着呼吸微微开合。
他忽然觉得喉咙发干。
这不是第一次见美人，他画过那么多女人，有名模、艺术家、富家千金，可没有一个人让他在这种状态下产生冲动——不是艺术意义上的触动，而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他抬起手，指尖悬在她额前一寸，没碰。
又慢慢收回来，攥成拳，搁在膝上。
“你到底是谁……”他低声说，声音哑了半分，“怎么会让人心慌成这样，妖精。”
【系统提示，苏周好感值+2，累计好感值45】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自己都怔了一下。
这不是他该说的话。他是画家，不是禽兽。他接近她，原本是为了资源，为了打开市场，为了借她的热度完成转型。他知道她有钱，知道她背后有集团，也知道琴雯对他有兴趣。
可现在，这些算计全被压住了，看见她穿着轻纱裙，想要占有她的思绪就没断过。
他闭了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像是挣扎后的妥协。
他缓缓靠近，额头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然后停下，调整角度，轻轻吻上她的眉心。
那一瞬，他全身绷紧。
触感温软，带着皮肤的体温。一股电流似的东西从唇上传来，直窜进胸口，心跳猛地加速。他迅速退开，手指微微发抖，眼神震惊。
这不该是他。
他向来冷静。可这一吻，像打开了某个开关，把他心里压抑的欲望撬动了。
他盯着她，呼吸变重。
她的脸依旧平静，毫无知觉，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可正因为她的无知无觉，才让他更失控——她不需要回应，不需要迎合，甚至不需要醒来，就已经让他沦陷。
他又往后退了半步，想站起来离开。
可脚像生了根。
最后一眼，他看向她的唇。
那嘴唇太软了，颜色太亮，呼吸间微微张开，像在邀请。他脑中闪过无数念头。
可身体先于理智做出了选择。
他猛然跪坐下来，双手撑住座椅扶手，将她圈在臂弯之间。两人距离近到呼吸交错，他的影子完全覆在她脸上。
他停顿了一秒。
然后低头，吻上她的唇。
柔软，温热，比想象中更真实。那一瞬，他脑子空了，只感觉到唇上传来的触感，像碰到了某种禁忌之物，既危险又令人沉迷。他的手不自觉搭上她肩头，指腹顺着颈侧肌肤轻轻摩挲，动作克制却带着欲望。
吻得不深，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他没立刻松开，反而加深了一瞬，像是要把这个感觉刻进记忆里。
当他终于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喘息微乱。
“我完了……”他声音沙哑，低得几乎听不见，“我真的完了。”
【系统提示，苏周好感值+5，累计好感值50】
他没动，就那样跪坐着，双手仍撑在扶手上，把她围在中间。她的呼吸拂在他脸上，带着淡淡的体香，清冽中透着暖意，像春夜里的风。
他看着她沉睡的脸，眼神复杂。
原本只是想刷好感值的合作，现在变成了他无法控制的情感深入。
他慢慢抬起手，指尖轻轻掠过她刚被吻过的唇。
那里泛着红，比之前更润，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花瓣。
他收回手，握紧画笔，却没有作画的意思。笔尖悬在纸面上，一动不动。
画架上的《沉睡》已经完成，炭笔勾勒出她昏睡的轮廓，眼神虚浮，带着一丝挣扎。可现实中的她，早已越过那条线，进入最深的静默。
他站起身，退后两步，站在画布旁，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她。
她还在睡，姿势没变，青纱衣微乱，唇瓣泛红。房间里只剩钟表走动的声音，滴答、滴答。
苏周站在原地，手里握着画笔，指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