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孟宴臣边梳着头发,边轻声道:“等待和记挂是他们的选择,你没逼谁等,也没骗谁念,何来狠心?”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护发精油,挤了一点在掌心搓热,细细抹在她发梢,“真要怨,就怨我。当年是我逼你和韩廷分开,后来又让你婉拒李正严,每一步都清清楚楚帮你划清界限。”
叶子望着镜中他低眉的模样,忽然想起——孟宴臣等她更久。从少年时的默默守护,到后来的耐心陪伴,他看着她谈了两任男友,从不说“等”字,却会在她每段感情里,帮她清清楚楚地推开别人。
“你不一样。”叶子轻声说。
“是不一样。”
孟宴臣笑了,从镜子里望进她眼底,“我若不争不抢,你会心甘情愿走向我吗?娶媳妇、处对象,哪有不主动争取的?”
他俯身,下巴轻轻抵在她肩上,声音软下来,“我拽着你不放,可你也愿意让我拽着,不是吗?我爱你,叶子。你分得清心意,也愿意爱我,这就够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渗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胧的白。
叶子看着镜中交叠的身影,孟宴臣身上淡淡的雪松味缠在鼻尖——那是她闻了许多年的、安稳的味道。
她弯了弯唇:“是呀!就像你说的,娶媳妇、处对象,哪有不争不抢的?是不是宴臣哥哥?”
孟宴臣忽然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梳妆台上坐下。
他圈着她的腰,低头在她唇角轻吻了下:“叶子,我不敢想没有你的日子,好像没了你,我就活不下去了。咱们相伴二十多年,你不会让我输的,对不对?”
叶子看着他眼里又冒出来的、偏执的占有欲,伸手拽住他的睡衣领口。
孟宴臣穿的是黑色丝绸睡衣,前领几颗扣子没扣,隐约露出腹肌。她伸手碰了碰,还轻轻捏了下。
孟宴臣眼底笑开——早知道这招对她有用。管什么三十六计,只要她喜欢,只要能留住她,都值。
他心里门儿清:韩廷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叶子本就不喜欢韩廷那股子偏执劲;至于李正严,他其实清楚,叶子当初是真的想和他结婚的——不然也不会收下他送的戒指。
更让他在意的是那枚翡翠兔子挂坠:那是叶子四岁生日时,她爸爸送的,还在庙里供了七七四十九天求平安,她却送给了李正严,到现在都没要回来。
一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嫉妒——那挂坠哪是普通信物,是带着长辈满心祈福的念想啊!
叶子听到孟宴臣的话,脑子瞬间像炸了般嗡嗡响——让他输?她怎么舍得。
可她和李正严的三年之约还悬在那儿,真到了那天该怎么办?她太清楚了,李正严的偏执丝毫不比孟宴臣少,两人就像同类型的人,都爱拿病态的执念、甚至自己的性命来逼她。
而李正严是真的敢做,孟宴臣也一样——只要她提分手、说要选别人,他就会拿命来威胁。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李正严比孟宴臣大十几岁,那份“爹系男友”的成熟,曾是她最看重的。
别人总觉得被管得太严像囚禁,可她偏喜欢这样——不用自己操心任何事,就像网上、小说里写的那样,有人把一切都安排好,她只用专心做喜欢的事。这样的宠,她巴不得一辈子都有。
想到这儿,她指尖轻轻穿过孟宴臣的黑发,轻声说:“现在,我不会让你输。”
孟宴臣眼里的偏执和占有欲渐渐化开,只剩下满溢的温柔。
他把她从梳妆台上抱下来,稳稳落在地毯上,又端过旁边温着的姜汤,递到她嘴边:“宝宝,喝两口驱驱寒,刚才在外面站那么久,别进了寒气。”
叶子顺着他的手喝了两口,立马皱着眉:“太辣了!”
话音刚落,她突然凑上去吻住孟宴臣的唇,把嘴里的姜汤渡了过去,笑着问:“好不好喝?”
不等他回答,她从他身上跳下来,目光落在他敞开的睡衣领口——黑色丝绸下,腹肌若隐若现。
她突然踮起脚,在他胸口的腹肌上轻轻咬了一下,像在报复刚才他那句带着逼问的“你不会让我输不是”。
孟宴臣闷哼一声,低头看着她眼里的狡黠,无奈又纵容地笑:“小野猫。”
他怎会没听出,叶子说的是“现在”,没提“以后”。
他不知道她和李正严到底约定了什么,但猜也猜得到——大抵是几年后,若他对她不好、或是出了变故,李正严就能随时把她带走。
可他不会给李正严这个机会。他清楚李正严比他更疯魔,却也更稳重,长相出众,从政的家世确实比孟家高。
可那又怎样?叶子最终选的是他。
窗外的月光依旧朦胧,房间里的暖灯却亮得恰到好处。姜汤的甜香混着两人的笑声,轻轻盖过了所有过往的纠葛与不安。
孟宴臣抱着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他拼尽全力对叶子好、爱她,李正严那些执念总会慢慢放下。
有些爱人,一旦攥紧了,他孟宴臣就绝不会再松口。既然她选了他,这辈子,只要他没闭眼,她就必须是他的。
他甚至想好了——李正严的道德感其实挺高,只要他和叶子结了婚、有了宝宝,就算李正严心里还有念想,也会逼着自己掐灭。
孟宴臣一把将叶子搂进怀里,双臂收得极紧,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叶子,那个翡翠兔子吊坠,我明天去帮你拿回来好不好?”
叶子闻言,身子猛地一怔——原本落在他腹肌上的手顿住,指尖的小动作全停了。
她抬手摘下孟宴臣的金丝眼镜,随手扔到旁边的梳妆台上,目光直直望进他眼里,语气带着几分认真:“孟宴臣,那吊坠我已经送给李正严了,怎么好再要回来?我既然选了你,就没打算回头。”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蹭过他的衣领:“你也知道那天晚上李正严做了什么,他是真的拿命来留我。可我舍不得爸妈,更舍不得你。
要是我选择他,我得抛弃你们所有人;可跟你在一起,就算我曾喜欢过他,也能狠下心推开。这点小事,你别计较了好不好?”
孟宴臣的眼里没了眼镜的遮挡,浓郁的占有欲混着不安翻涌,连眼底的红血丝都隐约可见。
他突然伸手,用指腹轻轻抬起叶子的下巴,声音压得极低,藏不住的凶意和病态占有欲全露了出来:“那你许了他什么?”
“李正严和我约定,三年之后,要是他还没找到联姻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