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破局者,共扬帆
第一节 董事会的暗礁
陆氏集团总部的会议室里,红木长桌泛着冷硬的光。林浅坐在列席席位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封面 —— 那是用父亲遗留的点翠废料压制而成的特殊材质,阳光下能看见细碎的蓝绿色羽毛纹路。
“陆总,既然您坚持要公开十年前的走私案细节,” 副董事长张启明用镀金钢笔敲击桌面,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威胁,“那我们不得不重新评估您的领导资格。” 他身后的七位董事集体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桌面碰撞的脆响像某种无声的通牒。
陆沉的指尖在桌下轻轻叩击,这是他极度冷静时的习惯。林浅注意到他西装袖口的纽扣松了线头 —— 昨天深夜,他为了整理父亲的旧文件,在书房熬到凌晨三点。
“张副董似乎忘了,” 陆沉的声音平稳得像结冰的湖面,“根据公司章程,董事长持股超过百分之五十一时,董事会无权单方面罢免职务。” 他将一份股权证明推到桌心,“包括林小姐通过合法途径获得的百分之十五股份,我目前的投票权是百分之六十六。”
会议室的空气瞬间凝固。张启明的脸色从通红转为铁青,他猛地抓起文件:“你以为拉拢这个女人就能保住位置?她母亲可是顾氏集团的走私犯!”
林浅突然站起身,笔记本 “啪” 地拍在桌上。内页展开的全息投影瞬间笼罩整个会议室 —— 那是她用 AI 技术还原的 2015 年董事会录音,张启明与顾氏前董事长的对话清晰可闻:“…… 这批紫罗兰翡翠必须走陆氏的渠道…… 事成之后给你百分之三的干股……”
“张副董,” 林浅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位董事,“这段录音的原始文件,我已经同步给了证监会。” 她点开另一份文件,“包括您近五年来通过离岸账户转移的陆氏资产明细,折合人民币约 1.2 亿。”
张启明的钢笔 “哐当” 落地。靠窗的三位董事悄悄调整了坐姿 —— 他们的名字,此刻正出现在资产转移名单的前五位。林浅按下暂停键:“我父亲常说,翡翠行业最忌讳‘暗纹’,再好的料子,藏着裂就不值钱了。” 她合上笔记本,“给各位十分钟时间,想清楚是主动辞职,还是等着收法院传票。”
十分钟后,会议室只剩下陆沉和林浅。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陆沉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刚才太冒险了,张启明在海关有很深的人脉。”
“冒险的不是我。” 林浅抽出被他攥紧的手,指尖划过他松脱的袖口纽扣,“是那些以为能永远掩盖暗纹的人。” 她从包里取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翡翠纽扣,“用腾冲那块血玉髓的边角料做的,比你现在这个结实。”
陆沉看着她低头为自己缝纽扣的侧脸,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民政局,她也是这样低着头,只是那时的眼神里满是倔强的疏离。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去看看父亲的旧物。”
第二节 科技洪流中的博弈
“浅语” 工作室的 3d 打印区里,激光束在空气中划出幽蓝的轨迹。林浅戴着护目镜,看着打印机将熔融的钛合金堆叠成凤凰的骨架 —— 这是她为陆氏集团设计的 “涅盘” 系列新作,计划在下周的科技博览会上发布。
“林姐,陆氏那边传来消息,” 助理小张抱着平板电脑跑过来,屏幕上跳动着一组数据,“新兴科技公司‘智钻’宣布研发出 AI 点翠系统,声称能 100% 还原非遗技艺,还比人工效率高三十倍。”
林浅摘下护目镜,瞳孔微微收缩。“智钻” 的创始人沈知珩是业内有名的技术狂人,上周在国际珠宝峰会上,他曾公开宣称 “传统手工艺注定被 AI 淘汰”。
“他们的技术原理是什么?” 林浅滑动屏幕,调出 “智钻” 的专利申请文件。
“用高清扫描现有点翠作品,建立参数模型,再通过机械臂完成粘贴工序。” 小张指着其中一段说明,“但业内专家说,他们用的翠鸟羽毛来源不明,可能涉及非法捕猎。”
林浅的指尖停在 “机械臂粘贴” 几个字上。父亲的笔记里写着:“点翠的精髓在‘轻’,羽毛与银胎的角度差不能超过 3 度,多一分则重,少一分则飘。” 这是机器永远无法替代的手感。
傍晚的陆氏集团研发中心,陆沉正盯着屏幕上的 AI 设计图。系统生成的凤凰图案完美无瑕,却像没有灵魂的标本。林浅推门而入时,他突然关掉屏幕:“你怎么来了?”
“来看‘智钻’的 AI 是怎么砸我们饭碗的。” 林浅将平板连接到投影,“他们的技术缺陷在粘贴工序,机械臂的压力传感器精度不够,羽毛容易脆化。” 她调出自己的 3d 模型,“但如果我们把非遗技法拆解成数据参数,比如鱼鳔胶的熬制温度、羽毛的拉伸强度……”
陆沉的眼睛亮了。他抓起笔在白板上演算:“用压力反馈算法模拟人手的力度变化,再结合红外测温控制胶温……” 他的笔尖突然顿住,“但老匠人不会愿意把这些秘诀交出来。”
“所以需要你这位陆总出马。” 林浅从包里取出份名单,“苏州的李师傅、扬州的王老手…… 这些都是父亲当年的老友,他们欠陆家的人情,现在该还了。” 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脸颊,“就像某些人欠我的,也该慢慢还了。”
陆沉的呼吸骤然变快。研发中心的玻璃墙外,夕阳正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只即将展翅的凤凰。
第三节 旧档案里的温情
陆氏老宅的阁楼积着厚厚的灰尘。林浅戴着防尘口罩,蹲在樟木箱前 —— 这里装着陆沉父亲的遗物,最底层的铁盒上,贴着张泛黄的便签:“给浅浅成年礼”。
“小心点,” 陆沉递来副手套,“父亲的风湿很严重,这些档案都是他跪着整理的。” 他的目光落在铁盒的锁扣上,“钥匙在你母亲送他的那枚平安扣里。”
林浅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从领口取出母亲的遗物 —— 那枚断裂的翡翠平安扣,果然在夹层里找到把微型钥匙。铁盒打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里面整齐地码着三叠文件:
第一叠是资助记录。从 2010 年到 2018 年,每个月 15 号,陆父都会往林浅的银行卡里打钱,附言栏里写着:“浅浅的素描本钱”“买颜料”“新电脑”。
第二叠是医疗报告。2015 年的诊断书上,“肺癌晚期” 四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旁边有陆父的批注:“不能让正德知道,他的心脏不好”。
第三叠最厚,是父亲的点翠图谱临摹本。每一页都贴着陆父的批注:“浅浅说这片羽毛像萤火虫”“她画的凤凰眼睛太圆了,要改得凌厉些”。
林浅的眼泪砸在纸上,晕开了墨迹。她突然想起 17 岁那年,美术老师说她的凤凰画得没有灵气,第二天桌上就多了本《百鸟图谱》,扉页上有个陌生的签名 —— 正是陆父的名字。
“父亲总说,” 陆沉的声音带着哽咽,“当年没能救你父亲,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他从文件堆里抽出张照片,“这是你 10 岁生日那天,他偷偷去学校拍的。”
照片里的小女孩正在给流浪猫喂食,辫子上系着蓝绿色的丝带 —— 那是用点翠废料做的,陆父的手艺。林浅的手指抚过照片,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对蓝绿色有种莫名的执念。
阁楼的天窗透进月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陆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无名指:“下个月的科技博览会,我想……”
“想都别想。” 林浅抽回手,脸颊却在发烫,“等你处理完张启明的余党,再说其他的。” 她将铁盒抱在怀里,“这些东西,我要带回工作室。”
陆沉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喊道:“浅浅!”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这个给你。” 里面是枚萤火虫造型的胸针,翅翼用的是极薄的蓝珀,“上次在苏州,没来得及给你。”
林浅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却悄悄将胸针别在了风衣内侧。
第四节 科技博览会上的逆袭
上海科技博览会的展厅里,“智钻” 的展台前围满了记者。沈知珩戴着白手套,正在演示 AI 点亮系统 —— 机械臂抓起片翠鸟羽毛,精准地粘在银胎上,电子屏上的误差率显示为 0.01%。
“传统点翠需要三年才能出师,” 沈知珩对着镜头微笑,“我们的 AI 系统只需要三小时。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陆氏展台,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林浅正在调试全息投影设备。陆沉将杯热可可递给她:“李师傅他们都到了,在后台等着。” 他压低声音,“张启明的律师刚才联系董事会,说要曝光陆氏十年前的‘黑料’。”
林浅接过杯子,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黑料?是他当年挪用公款给情人买翡翠的事,还是他帮顾氏伪造鉴定证书的记录?” 她点开平板,“这些证据,我昨天刚交给财经记者。”
陆沉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林浅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别忘了,我现在是陆氏的股东,清理门户是我的责任。” 她转身走向舞台,“准备好我们的‘王牌’了吗?”
当陆沉按下启动键,整个展厅的灯光突然暗下来。全息投影中,无数翠鸟羽毛组成的凤凰缓缓展翅,每根羽毛上都流转着数据代码。林浅的声音透过音响传来:“各位请看,这是我们与十位非遗传承人的合作成果 ——AI 点翠参数库。”
屏幕上跳出对比图:左边是 “智钻” 的机械臂作品,羽毛排列整齐却僵硬;右边是陆氏的作品,AI 系统根据老匠人的手感数据生成的羽毛角度,带着自然的韵律感。
“更重要的是,” 林浅举起个透明培养皿,里面是人工培育的翠鸟羽毛细胞,“我们的羽毛来自生物实验室,无需伤害任何鸟类。” 她看向沈知珩的方向,“真正的科技,应该守护传统,而不是毁灭它。”
掌声雷动中,沈知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刚要反驳,大屏幕突然切换到 “智钻” 的采购记录 —— 大量来自非法捕猎的翠鸟羽毛交易明细,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记者们蜂拥着冲向 “智钻” 的展台。林浅看着沈知珩被围堵的狼狈身影,突然觉得肩上一沉 —— 陆沉的西装外套披了过来,带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气。
“接下来,” 陆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不是该谈谈我们的事了?”
第五节 深夜仓库的告白
陆氏集团的旧仓库里,应急灯的光束在堆积如山的翡翠毛料上晃动。林浅蹲在最底层的货架前,指尖抚过一块带着火烧痕迹的石料 —— 这是父亲车祸现场遗留的最后一块毛料。
“找到了。” 陆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抱着个工具箱,“当年的行车记录仪储存卡,果然在这里。” 他将读卡器插入平板电脑,屏幕上立刻跳出模糊的画面。
2018 年 3 月 15 日的雨夜,父亲的车正在盘山公路上行驶。副驾上的点翠图谱突然滑落,露出夹层里的 U 盘。就在这时,一辆货车从侧面撞来,父亲在失去意识前,奋力将 U 盘塞进了这块毛料的裂口里。
“这就是张启明他们害怕的东西。” 林浅将 U 盘插入电脑,里面是陆氏十年前的走私账本,每个条目后都附着张启明的签名,“包括他当年如何胁迫我母亲做假账,如何设计陷害我父亲。”
陆沉突然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浅浅,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够。”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但我父亲临终前说,你父亲最后给他打的电话里,反复叮嘱要好好照顾你。”
林浅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仓库的天窗突然被风吹开,萤火虫顺着缝隙飞进来,在毛料堆上跳起细碎的舞蹈。陆沉松开她,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 —— 里面是枚戒指,戒面用两块断裂的翡翠平安扣拼成完整的圆形。
“这是用你母亲和我父亲的遗物做的。” 他的手指在颤抖,“我知道我不配……”
“陆沉。” 林浅打断他,将戒指从他手里拿过来,自己戴在了无名指上,“我父亲说过,翡翠碎了可以修复,人心碎了……” 她的声音哽咽,“也可以慢慢拼起来。”
应急灯的光突然熄灭。黑暗中,陆沉的吻落了下来,带着十年的亏欠和隐忍。萤火虫在他们周围飞舞,像无数个未说出口的秘密,终于在这个雨夜找到了归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