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玻璃展示柜里，新添的银质奖章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琅珠趴在展柜上，好奇地抚摸着奖章表面，但是站在她身边的汪焰，却是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爸，我记得您上次参赛还是金奖。”汪焰转身看向正在泡茶的汪立石。
汪立石微笑着将紫砂壶中的茶水缓缓注入杯中，蒸腾的热气冉冉升起。
“这次的金奖得主叫叶如刀，师承粤南宗师柯仁哲，年纪虽然只有26岁，但是那技术，确实是……。”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雕的翡翠白菜，叶脉纹理比我的作品还要精细三倍有余，而且造型也是新奇异类，但又不让人觉得别扭，确实是已经触摸到了浑然天成的门槛。”
浑然天成，这可是雕刻宗师的境界！
汪焰略感诧异，伸手接过父亲递来的茶杯，温热透过瓷壁传递到掌心。
他注意到父亲说这话时，眼中没有丝毫失落，反而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现在的年轻人啊……”
汪立石走到工作台前，轻抚着那些陪伴他半生的雕刻工具，“有3d建模辅助设计，有数控机床打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手艺，已经落后了……”
汪晨坐在一边，见父亲这般释然，也是笑着安慰道：“爸，你说过，匠心比匠技更加重要，你现在的匠心也是年轻人学不到的！”
汪立石看了一眼女儿，笑道：“话是这么说，但只要一个玉雕师，能够一直保持着匠心不变，经验迟早都会拥有的！”
经历了这一件事，父亲汪立石似乎也看开了许多，自此也不再是三五天的不回家，基本上只要手头活一停，就会回家烧饭做菜。
时间匆匆闪过，转眼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
这日清晨的晨雾还未散尽，前院已经响起规律的呼吸声。
汪焰站在青石地板上，汗水顺着下巴滴落。
随着他每天清晨都要练习两小时的《鬼羽惊魂步》下来，对这门步法的理解也是越来越透彻。
“手腕再抬高三分。”
汪焰停下动作，走到正在练习“擒敌拳”的汐歌身旁，轻轻托起她纤细的手腕。
这一段时日下来，两个鲛女也挺累的，即要学习人类语言，还要跟着汪焰练功，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她们倒是一点都没有怨言，反而是越来越认真。
“鲛人的关节比人类灵活，这个角度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琅珠则盘膝坐在地上，一缕一缕的雾丝随着她的呼吸，缓缓进入了她的鼻腔。
“咦？”
汪焰突然神色一变，因为他清晰的看见琅珠的太阳穴在微微鼓动！
“达到圆满了？”
汪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变得惊喜。
他转头对汐歌吩咐道：“快去给琅珠拿份地心石乳来！”
汐歌听见汪焰的话，也是一脸喜色。
她也没想到，琅珠竟然这么快就有机会突破入流之境了。
当下，她毫不犹豫地跑回后院，将自己的那份三十滴的地心石乳取了出来。
鲛人没有人类的修习功夫，因为拥有鱼尾地她们，与人类地构造是不同的。
所以，以前鲛人能够打破入流和不入流之间的壁垒，要么是硬生生地靠着年岁来突破的，要么就是依靠咏月泪晶中的能量来突破。
不过，自从完整的咏月泪晶碎裂之后，鲛人已经无法再吸收其内的能量了，这也导致了即便是活了三百多年的幽璃，致死也只是一个顶级的不入流高手而已。
但是自从幽璃使用秘术，为琅珠和汐歌化去鱼尾，变成与人类一般无二的双腿之后，她们两个便也能修习人类的功法。
所以，当汪焰将《盗天养气诀》传授给两人之后，她们修行的速度可谓是一日千里，这才上岸两个月不到，琅珠和汐歌都已经达到了不入流的巅峰。
而眼下，这琅珠更是厉害，竟然已经圆满，即将就要迈入三流了。
当然，若是没有足够的能量给予支持的话，想要突破，恐怕还得等个一两年的时间！
“张嘴！”
眼看着琅珠感应到自己走过来，便要起身。
汪焰赶紧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不要动，先吞下这些石乳，然后继续凝练内气，你马上就要内气三凝了，千万别放松！”
汪焰一边说着，一边将汐歌给他的地心石乳倒入进了琅珠的小嘴之中。
琅珠看了汪焰一眼，随即点点头，闭上眼睛继续凝练内气。
汪焰与汐歌便在一旁为她护法，免得被打扰。
大约半个小时后，院子里的雾气已经散尽，但是琅珠周身却又涌现出一丝丝淡蓝色的气，缭绕在她的头顶。
这不是雾气，而是琅珠体内的水气。
这说明，琅珠体内的内气已经在排斥她体内多余的水汽了。
“啵”
像是鸡蛋壳碎裂的声响一样，琅珠的长发，无风自动，并在汪焰与汐歌的注视下，渐渐将那些水汽吸进了发丝之中，然后乌黑的发丝变成了海蓝色。
“哗”
当所有的水汽散尽，发丝尽数变蓝之后，琅珠睁开了眼睛，一层残余的水汽散去，蓝色的眼睛带着几分激动与惊喜的看向对面的汪焰二人。
“突破了吗？”
汪焰目前还没有达到二流高手的境界，所以他还无法感知别人体内的内气质量，所以眼见琅珠睁开眼睛，便赶紧出言询问。
琅珠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不由分说，一招汪焰教给她地擒拿手，便朝着汪焰攻来，并且她脚下还踩着同样汪焰教给她的“鬼羽惊魂步”。
“琅珠？”
汐歌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的姐妹为什么突然对汪焰出手。
却见汪焰丝毫不介意，反而是带着几分促狭之意的笑道：“没事，她只是想试一试自己的进步！”
说话之间，汪焰右掌一竖，非常精确的与身形飘渺的琅珠对了一掌。
“嘭”
一声轻响，汪焰纹丝不动，反倒是琅珠脚下一个趔趄。
眼见她脚软要摔倒，汪焰便掌为爪，牢牢地将她拉了起来，重新站稳。
“不错，能勉强接住我五成功力的一掌了！”
汪焰点点头，赞扬了一句。
琅珠难见的脸上露出一丝羞红。
“行了，你刚突破，还处于适应期，现在赶紧去洗个澡睡一觉去！”
琅珠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汐歌，转身便往后院走去。
汪焰回过身，看见汐歌紧咬嘴唇，眼中闪现着羡慕以及几分不可察觉的不服。
“你也别有比较之心，我继续带着你练几天，我看你突破也就在这几天了！”
“好的！”
有了汪焰的保证，汐歌也是信心大增。
跟着汪焰再度运起功来，凝练内气。
时间一过又是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