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砚仔细地将绷带末端打了个小巧牢固的结,确保不会松开后,才轻轻松了口气,从洛宫奕双腿间抬起头来。
他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不知是因紧张还是担忧。他仰望着洛宫奕,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心疼与关切,轻声问道:
“宫郎,这样可还疼得厉害?”
他自然是心疼极了,那伤口虽不算极深,但位置刁钻,加之淬了毒,看着便觉触目惊心。
洛宫奕看着他这模样,心中暖融一片,几乎要脱口而出“一点也不疼”。
他身经百战,战场上刀砍剑刺、流矢火烧,比这严重的伤不知受过多少,这点痛楚于他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更何况皇后给的药确有奇效,伤口处已是一片麻痹。
然而,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他微微蹙起俊朗的眉头,刻意吸了一口凉气,声音也带上了几分隐忍的沙哑:
“嘶……殿下别担心,上了药,会……会好的。”
玉砚听他这般说,哪里能放下心?眉头依旧紧锁着,满是忧色。
然而,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被眼前的“景色”不由自主地吸引了去。因着方才上药,洛宫奕的衣衫早已散乱不堪。
玉带松解,外袍与里衣皆微微敞开,露出一片结实紧韧、线条分明的胸膛,蜜色的肌肤在室内光线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上面甚至能看到几道淡白色的旧伤疤,更添几分野性的魅力。
因他双手向后撑着床榻,上身微微后仰的姿势,使得胸肌的轮廓愈发清晰,手臂上贲张的青筋蜿蜒而下,充满了力量感。
他的长腿因方便上药而随意地分开着,裤腰褪至腿根,虽已被外袍下摆遮掩了大半,但那慵懒中透着不羁的姿态,配合着微微后仰、喉结滚动的脖颈线条……
这……这……这也太……
玉砚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头顶,脸颊瞬间烧得滚烫,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起来。他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慌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
心中暗骂自己:
将军还受着伤呢!自己竟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真真是……禽兽不如!
他试图默念清心咒,低垂着眼,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喃喃自语: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仿佛这样就能驱散脑海中那些不合时宜的旖旎念头。
他自以为声音极小,却不知在这静谧的室内,以及洛宫奕远超常人的耳力下,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落入了对方耳中。
洛宫奕眼底瞬间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看来他这番“苦肉计”外加“美男计”果然成效显着。
他故意皱紧眉头,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与“为难”,开口道:
“殿下……方才解了我的衣衫,如今……可否劳烦殿下,再帮我穿戴整齐?”
玉砚闻言,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这话说的……倒好像他是因为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去解他衣服似的!
明明……明明是为了正经理由上药啊!
可看着洛宫奕那“虚弱”地靠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模样,他又实在无法拒绝。只得强忍着羞赧,抖着手去一旁取来干净的里衣和外袍。
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凑近,试图帮洛宫奕将散开的衣襟拢好。
过程中,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偶尔会蹭到那温热的、紧实富有弹性的胸肌肌肤。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像是有细小的电流窜过,让他手指微颤,心跳失序。
洛宫奕就那样慵懒地仰靠着,俊朗的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玉砚实在想不通,自己何时竟成了这般贪恋美色之人?真是……美色误人!都怪眼前这人,总是能轻易打破他的底线,让他变得不似自己。
看着他红透的耳根和闪躲的眼神,洛宫奕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带着戏谑:
“殿下……我们可是在皇后娘娘面前过了明路的,连父母之命都有了,怎的还如此害羞?”
此刻,洛宫奕仰靠在床沿,玉砚正弯着腰,站在他分开的双腿之间,专注地(或者说手忙脚乱地)为他系着衣带。
从某些角度看去,这姿势……倒像是玉砚主动俯身,索求着什么一般,充满了无声的暧昧与诱惑。
玉砚正专心致志地系着衣带,指尖还因方才的触碰微微发烫,忽闻洛宫奕又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一声压抑的“嘶——”。
他心头猛地一紧,也顾不得系了一半的衣带了,连忙捧住洛宫奕的脸,焦急地望进他眼里:
“怎么了?是伤口又疼得厉害了吗?”
洛宫奕眉头紧锁,一副强忍痛楚的模样,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几分虚弱的沙哑:
“嗯……这毒性,似是又发作了,如同万千小虫在啃噬血肉……钻心地疼……”他顿了顿,目光幽幽地看向玉砚,带着一丝恳求,“殿下……可否……帮微臣转移一下注意力?或许……能好些。”
玉砚见他形容痛苦,早已慌了神,不疑有他,连忙道:
“我该怎么做?要不……我立刻叫人去取些镇痛解毒的新药材来?再帮你重新上药,仔细看看?”
“不必麻烦……”洛宫奕手臂一收,揽住玉砚纤细的腰肢,将人更紧密地贴向自己,两人之间几乎严丝合缝。
他仰着头,灼热的气息拂过玉砚的唇瓣,眼神深邃如同幽潭,压低了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那些药……都及不上殿下万分之一。殿下的口津……才是治愈微臣的……最好良药。”
这话太过直白露骨,玉砚的脸“轰”地一下红透,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他羞赧地嗔道:
“你……你分明就是……就是在故意逗弄我!” 可语气里却并无多少真正的恼怒,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洛宫奕见状,眉头蹙得更紧,脸上那委屈的神色更浓,活像只被主人嫌弃的大型犬,低声道:
“当真是疼得厉害……若殿下不愿,觉得微臣孟浪……那便算了……我……我忍一忍便好,不碍事的……” 说着,还作势要松开揽着他的手。
玉砚此刻大半身子都压在他身上,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热度和那故作隐忍的姿态,哪里还硬得起心肠?尤其是看他那副“憋屈小媳妇”般的可怜模样,更是心软得一塌糊涂。
洛宫奕趁势将他揽得更紧,薄唇凑到他敏感的耳廓边,用气音低低地、带着钩子般唤道:
“夫君……官人……疼疼我吧……真的好疼……”
这一声“夫君”、“官人”,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击溃了玉砚所有的犹豫和羞怯。
他再也顾不得许多,捧住洛宫奕的脸,低头便吻上了那总是说出让他脸红心跳话语的薄唇。
一开始只是带着安抚意味的、轻轻的触碰,如同蜻蜓点水。
但很快,那熟悉的温热触感和彼此交融的气息便让他沉溺其中。
他又急切地一连亲了好几下,仿佛要将自己的关心与心疼都通过这亲吻传递过去。
洛宫奕被他这难得的主动撩拨得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血气翻涌,几乎要控制不住反客为主的冲动。
他的殿下,怎能如此诱人,如此可爱!
他强压下几乎要破笼而出的渴望,顺势带着玉砚微微调整了姿势,让自己更舒服地躺倒在柔软的床榻上,同时也将玉砚带得俯趴在了自己身上。
这样一来,从姿态上看,便更像是玉砚在主动索吻了。
洛宫奕紧紧抿着唇,强忍着几乎要溢出口的笑意和体内奔腾的激动,放松了身体,任由他的殿下在他唇上认真地“探索”,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由他的殿下主导的亲密时刻。
那双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里面盛满了得逞的愉悦和几乎要溢出来的浓稠爱意。
玉砚起初还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图,认真地亲吻着,试图以此缓解洛宫奕口中的“剧痛”。
然而,唇瓣相贴的柔软触感、鼻息间萦绕的熟悉冷香,以及身下之人传来的灼热体温,都让他渐渐迷失,身子不由自主地发软,像是被抽去了骨头,只能无力地伏在洛宫奕宽阔的胸膛上。
就在他意识迷离之际,洛宫奕虽看似被动承受,那双不安分的大手却已悄然行动。
他腿上的伤似乎丝毫未影响他手上的灵活,指尖如同最灵巧的蛇,悄无声息地探入玉砚松散的衣袍,精准地勾住了内里腰带的系结,轻轻一扯。
玉砚只觉得腰间一松,原本规整交叠的衣襟瞬间散开,微凉的空气触及肌肤,让他微微一颤,尚未完全反应过来,一只滚烫而带着薄茧的大手便已顺势滑入,毫无阻隔地贴上了他腰侧的肌肤。
那触感温润滑腻,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却又因主人近日清减而更显纤细,脊骨的线条清晰可感。
洛宫奕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微凉的肌肤,带来一阵酥麻。
他心中暗叹,他的殿下,果然又瘦了些,日后定要好好盯着他用膳,将他养得丰润些才好。
心中盘算着,手上的动作却未停。
那带着征战痕迹的粗糙指腹,带着无限的怜惜与渴望,在那光滑的背脊上缓缓游移;又流连至平坦柔软的小腹,引得玉砚难受极了,辗转抚上那虽清瘦却依旧线条优美的胸膛,在一处不舍地画着圈。
这细致又充满占有欲的抚摸,如同点燃了无形的引线。
玉砚只觉得被他触碰的地方热了起来,软得几乎化成一滩春水,只能依偎在他身上,凭借着本能回应着那缠绵的亲吻,发出诱人的声音。
待到玉砚几乎完全沉溺在这片温情浪潮中时,洛宫奕眸光一暗,那点伪装出来的“虚弱”早已被汹涌的情潮取代。
他手臂稍稍用力,一个巧劲,便轻松地将覆在自己身上的玉砚那已然松散的衣袍褪至肩头,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泛起细小的疙瘩。
微凉的空气让玉砚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瞬,他猛地意识到两人已是何等境地,慌忙伸出绵软的手,按住了那只还在他腰间流连、意图继续探索的大手,声音带着情动的沙哑和一丝惊慌:
“宫……宫郎!不可……你的腿……还伤着……”
然而,箭在弦上,洛宫奕哪里还等得了?他腿上那点麻痹的痛感,在此刻早已被更强烈的渴望彻底淹没。
他低笑一声,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就着玉砚按在他手上的掌,竟直接抱着身上的人坐了起来!
位置瞬间调转,变成了玉砚坐在他腿上,整个人几乎被他圈在怀里。洛宫奕一手牢牢固定住玉砚的腰,防止他因惊慌而后退,另一只手捧住他的后颈。
急切的吻落下,不再是唇瓣的厮磨,而是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沿着那修长脆弱的脖颈线条,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
床榻轻响
洛宫奕大腿上刚刚包扎好的绷带松散几分。
鲜红的血珠从伤口渗出,缓缓蜿蜒而下,与他的肌肤形成惊心的对比,甚至滴落下来,染红了身下凌乱的床单。
玉砚早已泪眼朦胧,清泪沿着绯红的脸颊不断滑落。
在沉浮中身不由己。
那殷红的血痕,在晃动间蹭上了他白皙的腿,与他自身情动时泛起的粉白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靡丽又带着几分残酷的画面。
洛宫奕此刻仿佛一头被本能驱使的嗜血凶兽,疼痛交织,让他理智尽失,眸中翻涌着疯狂的暗潮。
他时而极尽温柔地舔舐去玉砚眼角的泪,如同安抚受惊的幼兽;
带着一股要将玉砚吃了的狠劲儿,仿佛唯有通过这种最原始的占有,才能确认彼此的存在,抚平分离带来的所有不安与恐惧。
鲜血、汗水、泪水,混杂着情动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那刺目的血,从他伤口里流出来,染透了床褥,浸污了散落在地的衣衫,更是在肌肤上留下惊心动魄的血红,见证着这场混杂着痛楚的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