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的全院大会闹剧草草收场,不仅一分钱没募到,反而让阎家成了全院的笑柄,最后一点遮羞布也被彻底扯下。阎埠贵又气又羞,病情加重,彻底卧床不起。三大妈每天以泪洗面,对着空荡荡的米缸发愁。
阎解成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学校那边,因为家里的丑闻和他长期请假,领导已经找他谈过话,暗示他如果状态不能调整好,教师这份工作恐怕也悬了。前妻于莉那边已经正式递交了离婚申请,就差最后一道手续。家里债台高筑,前途一片黑暗。
走投无路之下,阎解成把院里的人像过筛子一样又过了一遍。刘海中自身难保,王强那里是铜墙铁壁……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同样名声不好、但却奇迹般在厂里保住了工作的许大茂身上。
虽然许大茂因为流氓行为被拘留过,厂里也给了处分,但不知他走了什么门路,竟然只是留厂查看,放映员的工作居然保住了!这在阎解成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本事!
这天晚上,阎解成揣着家里最后半包皱巴巴的“经济”烟,厚着脸皮,敲响了许大茂家的门。
许大茂刚喝完小酒,正美滋滋地听着收音机,开门看到是阎解成,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就露出了戏谑的笑容:“哟!这不是咱们阎大教师吗?怎么有空光临我这寒舍了?不会是走错门了吧?”
阎解成脸上火辣辣的,挤出一个卑微的笑容:“大茂哥……我……我找您有点事。”
“哦?什么事啊?该不会又是来借钱的吧?”许大茂故意拉长了声调,把“又”字咬得特别重,显然还记得之前阎解成为了娶于莉,也曾低声下气地来找他借过钱(当时没借)。
阎解成赶紧摆手:“不是不是!大茂哥,我哪敢再跟您借钱……我是……我是想求您帮帮我!”
“帮你?”许大茂嗤笑一声,靠在门框上,上下打量着狼狈不堪的阎解成,“我能帮你什么?你阎大教师都解决不了的事儿,我一个小放映员能有什么办法?”
“大茂哥,您就别寒碜我了……”阎解成几乎要哭出来,他把那半包烟掏出来,颤抖着递给许大茂,“我知道您路子广,有本事!您在厂里出了那么大的事,都能保住工作,我……我是真心佩服您!求您给我指条明路吧!我现在工作快保不住了,家里也……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看着曾经眼高于顶的“文化人”阎解成,如今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站在自己面前,许大茂心里那股虚荣感和报复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慢悠悠地接过那劣质香烟,叼在嘴上,阎解成赶紧掏出火柴给他点上。
许大茂吐出一个烟圈,眯着眼看着阎解成:“解成啊,不是哥说你,你之前那事儿,办得确实不地道。高利贷那玩意儿是能碰的吗?你看我许大茂,再怎么着,也没去碰那玩意儿不是?”
“是是是,大茂哥教训的是,我混蛋,我糊涂!”阎解成点头如捣蒜。
“不过嘛……”许大茂话锋一转,压低了些声音,“看在咱们都是一个院住着的份上,哥也不能真看着你走投无路……”
阎解成眼睛顿时亮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大茂哥!您……您真有办法?”
许大茂神秘地笑了笑,凑近阎解成耳边:“你知道我为什么厂里出了那么大事,还能保住饭碗吗?”
阎解成茫然地摇头。
“那是因为我上面有人!”许大茂得意地指了指上面,“李副厂长,李怀德!知道吧?那是我铁哥们儿!”
李怀德!阎解成当然知道,那是厂里的实权派领导之一!他没想到许大茂竟然搭上了这条线!
“兄弟,我看你也是文化人,在学校当个孩子王有什么出息?又累又没钱。”许大茂开始蛊惑,“不如,想办法活动活动,调到我们厂里来!有李副厂长关照,怎么着不比在学校强?到时候工资高了,还怕还不上那点债?”
“调……调到轧钢厂?”阎解成心动了。轧钢厂是万人大厂,福利待遇确实比学校好,如果能进去,哪怕是从基层干起,也比现在强啊!
“可是……大茂哥,这调动……没那么容易吧?而且李副厂长那边……”阎解成又有些犹豫。
“事在人为嘛!”许大茂拍着胸脯,“有哥哥我给你引荐,再加上你本来就是城市户口,有文化,运作一下,不是没可能!不过嘛……”他搓了搓手指,做出了一个数钱的动作,“这年头,求人办事,总不能空着手去吧?李副厂长那边,总得表示表示心意,对吧?”
阎解成瞬间明白了,这是要钱!他脸色一苦:“大茂哥,我……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实在是拿不出……”
“诶!”许大茂打断他,“没钱可以想办法嘛!你家那房子,虽然破点,但地段还行……我认识几个朋友,可以做抵押,先借一笔钱出来应应急!等事情办成了,你进了厂,还愁还不上?”
抵押房子?!阎解成吓了一跳,这可是他们全家最后的栖身之所了!
看到阎解成犹豫,许大茂脸色一沉,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怎么?信不过哥哥我?那算了,就当我没说!你继续回你的学校,等着被开除吧!”说着就要关门。
“别!大茂哥!我信!我信您!”阎解成慌了,赶紧拦住他。他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许大茂这根救命稻草,无论多危险,他都必须抓住!工作要是没了,留着房子又有什么用?
“我……我干!大茂哥,您帮我引荐!需要多少钱,您说个数,我想办法!”阎解成咬着牙,豁出去了。
许大茂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拍了拍阎解成的肩膀:“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放心,包在哥哥身上!明天我就带你去见李副厂长!”
然而,许大茂心里却在冷笑。引荐?他不过是李怀德手下一条偶尔用来干脏活的狗,哪有那么大面子安排工作?他真正的目的,一是想从阎解成这里榨取最后一笔“介绍费”和“活动经费”,中饱私囊;二来,也是想看看阎解成这个“文化人”被忽悠得团团转的蠢样,满足他扭曲的报复心理。他甚至恶毒地想,就算事情不成,看着阎解成把最后安身立命的房子都赔进去,那场面一定很有趣!
阎解成却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回去就开始和父母商量抵押房子借钱的事情。病榻上的阎埠贵虽然觉得不妥,但在现实的逼迫和儿子“即将进入万人大厂”的美好蓝图诱惑下,最终还是昏昏沉沉地同意了。
这一切,自然没能瞒过王强的耳目。许大茂和阎解成的密谋,很快就通过某些渠道传到了他这里。
王强听完,只是淡淡一笑。狗咬狗,一嘴毛。许大茂的算计,阎解成的愚蠢,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并不打算阻止,甚至乐见其成。让这些禽兽在互相算计和内耗中自我毁灭,比他亲自出手更加省力,也更有趣。
【叮!检测到禽兽内耗加剧,许大茂设局坑害阎解成,宿主坐收渔利,爽点达成,奖励发放中……】
系统的提示音,仿佛为这场即将上演的闹剧,敲响了开场的锣鼓。王强端起茶杯,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前院那场注定悲剧的“交易”。他很好奇,当阎解成发现自己被骗得一无所有时,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而这,正是他在这四合院里,除了掌控权力之外,最大的乐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