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舅妈见拦不住周航，猛地转身，一把拽住刚追上来的韩烨袖口，声音发颤：
“小韩！你给大娘说实话，到底出了啥事？”
韩烨被拽得一个趔趄，警帽差点掉地上。他看着周大舅妈紧张的神情，嗓子眼儿像塞了团棉花。
“大娘……我……我只能跟您透露一句，跟周航妻子庄舒婷有关，人现在在分局。”
周大舅妈听见庄舒婷在警局，一时间愣了愣：“分局？到底出什么事了？舒婷怎么会在警局？”
“周航容易冲动，别在警局打起来，我还是一块去吧。”
说着，她转身就要跟上周航，被韩烨拦住。
“大娘，你就别去了，事真闹大了，谁都不好看，周航有我，我会看住他的，您就在家等消息吧。”
周大舅妈紧紧的抓着韩烨的胳膊：“好，我不去警局，但你要跟我说清楚，舒婷为何会在分局？”
韩烨左右扫了一眼，见没有人，压低嗓音：“庄舒婷和她小哥衣衫不整的被人摁住在床。”
周大舅妈听完，整个人像被雷劈中，愣在原地，嘴唇直哆嗦，手里的帕子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她、她跟她亲哥？”她声音发颤，“这……这不是乱伦吗？！”
韩烨赶紧一把捂住她的嘴，急得声音都劈了：“大娘！您小点声！事情闹大，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周大舅妈这才回过神：“小韩，你赶紧去看着他，别让他在警局冲动。”
韩烨应了一声，立马去追。
周大舅妈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手指哆嗦着捡起地上的帕子，嘴里不住地念叨：“作孽啊……作孽！”
她抬头四下张望，见街坊邻居还没人出来，赶紧快步往家走，脚步踉跄得差点被门槛绊倒。
一进屋，她连外套都顾不上脱，直奔客厅的电话机，一把抓起听筒，手指颤抖着拨号。电话那头周二舅没接，挂断，又重新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
思考了一下，她打给了周大舅，这次电话那头响了两声，就被人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周大舅的声音：“喂，那位”
“是我，老周。”
周大舅妈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的发颤。
“你那边现在有其他人吗”
周大舅听着老伴的声音不对劲，立马放下手中的笔，握紧听筒：“没有其他人，是家中出什么事了吗？你先别着急，慢慢的说。”
周大舅妈深吸一口气：“庄舒婷在她小哥家，被人衣衫不整的堵在了她小哥床上，叫邻居举报了，现在被扣在分局！韩烨刚来报的信，周航已经冲出去了，我怕他闹出事来，二弟电话没人接，我只能打给你！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周大舅的声音陡然拔高，却仍旧克制：“你先稳住，千万别往外传。我立刻给分局老赵打电话，让他先把人看住。你在家守着，哪也别去！”
“老周，你可得快啊！我怕周航那脾气……”
“我知道！”周老爷子打断她，声音低沉得像压着火，“我十五分钟内到分局，你记住，嘴闭紧，千万别叫老爷子知道。”
挂断电话，周大舅妈像被抽了骨头，瘫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帕子，指节发白。她抬头望着天花板，嘴里喃喃：“庄舒婷啊庄舒婷，我周家哪里对不起你了？就算要偷人，也别偷到自家哥哥床上啊！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周家几代人的脸往哪儿搁？”
正六神无主之际，院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周航，你看我买什么了？排骨，今天晚上炖排骨吃吧？”
门帘一挑，周二舅妈左手提着一篮子蔬菜，右手提着一兜新鲜蜜橘跨进门来，脸色红润，嘴角带笑，“大嫂，你在家呀？我还以为你出去玩了呢，周航呢？刚才我出去买菜时，他还在家。”
周大舅妈猛地回神：“周航有事出去了。”
周二舅妈脚下一顿，脸上的笑僵在半空。
“大嫂，你这是……脸色怎么这么白？”
她快步把菜篮子往桌上一放，橘子滚出两只：“怎么了？家中出什么事了？”
周大舅妈嘴唇哆嗦了两下，手里攥着的帕子几乎要绞成麻花。她抬眼望着周二舅妈，嗓子发干，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她二婶……出大事了。”
周二舅妈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她一把抓住周大舅妈的手腕，指尖冰凉：“大嫂，你别吓我！是不是我家周航……”
“周航没事。”
周大舅妈反手握住她，力道大得几乎掐进肉里。
“是……是庄舒婷。”
“舒婷？”周二舅妈愣住，随即松了口气似的拍了拍胸口，“舒婷怎么了？她今天早上说，有事回趟娘家，下午就回来……”
“她没去她爸妈家！”
周大舅妈猛地打断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压不住的颤抖，
“她……她跟她小哥，衣衫不整的，被她嫂子带人堵在了床上！人现在被扣在警局了！”
周二舅妈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刷地惨白，嘴唇抖得厉害：“你……你说什么？跟谁？她小哥？”
“嗯，和庄凯！”周大舅妈闭上眼，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就算不是亲哥，这也算是乱伦啊……她这是非要把周家的脸撕下来扔地上踩！”
周二舅妈身子一晃，一把扶住桌角才没栽倒。她张着嘴，半天发不出声音，只有胸口剧烈地起伏，像被人当胸狠狠的捶了一拳。
“……不可能！”她终于喊出一句，声音尖得变了调，“舒婷和周航结婚这几年，一直是懂事，孝顺的孩子，平时连话都不大声说，她怎么可能……”
“韩烨亲口说的！他手下出的警，人赃并获！”周大舅妈一把拽住她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你现在还管她孝不孝顺？事情已经出了！周航已经去分局了！老周也往那边赶了！”
周二舅妈腿一软，直接跌坐在沙发上，脸色白得像纸。
“……作孽啊……”她喃喃出声，声音发飘，“我们周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娶个媳妇，娶回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