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尚方宝剑呢?借我用用。”
秦授和霍元通都是初次独立领军。
属于新晋小辈。
军队是最讲究排资论辈的地方。
两人新官上任,资历尚浅。
那些老将必定不服。
秦授也没时间跟他们废话,以德服人他做不到。
所以向霍元通借尚方宝剑,打算以剑服人。
霍元通二话不说,命人取来尚方宝剑。
秦授将尚方宝剑放在帅案之上。
不多时,十几名将军来到帅帐。
看到秦授,都是微微一愣。
他们没想到,在野狐城大破北莽八万精锐的猛人,居然如此年轻。
这些将军,都是从军多年,靠着战功一点一点升上来的。
个个桀骜不驯,目中无人。
他们只服比他们厉害的。
秦授的战绩,众人都有所耳闻。
不过是参加了野狐城之战而已。
虽然大获全胜,但是胜之不武。
靠着阴谋诡计,下毒算计。
侥幸取胜。
并不是靠真本事厮杀,击退北莽。
因此,秦授的战绩,在这些百战将军看来,纯属侥幸,不足为惧。
至于苍梧县剿匪之战。
这些军中悍将更是不屑一顾。
土匪而已,在他们眼中,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土鸡瓦狗罢了。
与正规军对上,顷刻灰飞烟灭。
不值一提。
看到秦授的瞬间,这些老将都不免心生轻视。
秦授将众人的微表情都看在眼里。
心中同样看不起这些将军。
被派来跟他南征的,几乎都是在本部军中不得志,被排挤的将领。
虽然靠着熬资历,混到将军的位置,但也止步于此,再也不能寸进。
无他,都是一些脾气臭,没背景,还不屑迎合上级的家伙。
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秦授领兵南征,说实话,朝野上下都不看好。
就连朝廷精锐虎贲军都战败,大将军王骁战死,数万水师覆灭。
秦授所领的军队,除了霍元通带来的一万骁骑军算得上精锐,其他的七万大军,全是东拼西凑而来。
各州府驻军,不可能把精锐心腹交给秦授。
派来的都是边缘部队。
这些老将心知肚明,对南征之战不抱任何希望。
能打赢的仗,根本轮不到他们这些边缘人。
让他们上的,绝对是没有希望打赢的仗。
“诸位,临江城失守的消息,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秦授端坐帅案之旁,沉声开口。
下方的十几员大将一言不发。
“临江城乃是我军南下渡江的桥头堡,必须要拿回来,否则我南征大军渡江之时,腹背受敌,危如累卵。”
“各位有何良策?”
秦授目光扫视众将。
众将眼观鼻鼻观心,都不说话。
开玩笑,临江城依江而建,城池坚厚,地势险要,兵精粮足。
没有十倍兵力,慢慢消磨,想要破城,简直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临江城南边靠江,对岸的叛军可以源源不断的支援粮草和兵源。
而大乾的钱江水师新败,战船损失大半,无力组织水上战斗。
无从拦截。
想打下临江城,难如登天。
“霍元通。”
秦授直接点将。
“末将在!”
霍元通抱拳出列。
他与秦授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个时候,必须站出来力挺。
“说说临江城的情况。”
“啊?”
霍元通一脸懵逼。
他虽然百般不情愿,但是秦授都点名了,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给他撑场面。
原以为秦授让他当先锋,带兵攻城,心中正苦。
没想到秦授只是让他说一说临江城的情况。
一时没反应过来。
“把你探知的情报,与众将分享,大家集思广益,商量破城之策。”
秦授淡淡开口。
霍元通回过神,站在帅帐中央,侃侃而谈。
“根据探子的情报,临江城现有叛军五万,粮草数十万石,攻守器械多达三十余库……”
此话一出,众将皆惊。
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临江城本就难攻,现在里面驻扎了五万叛军,兵精粮足。
寻常攻城之法,根本无法攻克。
只能互相耗着。
这仗,没法打。
要怪就怪守将宋涛,这货简直害死人。
手握三万雄兵,倚仗坚城利器,关键时刻居然降了。
哪怕再坚持三天也好。
“此外,叛军新发明两种火器,其一为火绳枪,破甲能力极强,五十步内,明光铠也挡不住。
第二种火器乃是红衣大炮,威力恐怖,发射时犹如雷震,火光冲天,百步之内,人马俱碎。”
“嘶……”
众将听了这话,一个个目瞪口呆。
感觉后脊背阵阵发凉。
想不到,叛军手中居然有此利器。
这一仗,毫无胜算。
难怪宋涛守不住临江城。
换做是他们,面对这种神兵利器,只怕也够呛。
霍元通说的这些,秦授早就通过他的军情七处情报员,打听的一清二楚。
太平圣王张先师搞出了黑火药,发明了火绳枪和红衣大炮。
面对这种划时代的火器,大乾军队根本挡不住。
要不是他这个穿越挂逼出现,搞不好张先师还真把大乾给灭了。
掌握黑科技的穿越者,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足以改变战争形态。
正因如此,张先师才派遣白逸尘收买秦授。
收买不成,就要把他弄死。
他也知道,秦授的存在,就是他王图霸业的最大阻碍。
“这两种火器的最大射程是多少?有效杀伤距离是多少?射击间隔时间又是多少?”
秦授看着霍元通发问。
这些才是评估叛军所掌握火器威力的问题关键。
“啊这……”
霍元通被秦授三连问,问的哑口无言。
他根本没想到这些问题。
下方的一众老将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隐约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再厉害的武器,也有缺陷。
只要能找到缺陷,抓住破绽,就能想出应对的策略。
秦授这几个问题,直击要害,全问到了点子上。
“霍将军,这些问题是我军能否应对叛军的关键,无比重要,你怎么能不知道?”
说话的是来自益州城一位老将,名叫岳擎苍,曾单骑追敌三百里,生擒敌酋。
是一员猛将。
只不过性格暴躁,总是顶撞上司,因此不得重用,在益州城处于边缘状态。
霍元通被岳擎苍呛得面皮发红,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