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外的石子路崎岖难行,王明轩靠在王清瑶肩上,气劲透支的虚弱让他每走一步都要晃一下。身后毒兽的嘶吼声渐渐远去,可影卫的号角声却越来越近,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向他们收紧。
“前面有座石桥!过了桥就是官道,或许能找到马车!”苏慕言指着前方,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林佑溪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座石拱桥横跨在小河上,月光洒在桥面的青石板上,泛着冷白的光。
四人加快脚步,刚踏上石桥,就听到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从桥对岸传来。林佑溪心中一紧,立刻拔出长剑——以为又是影卫的追兵,可等对方走近,才看清来人穿着玄铁盟的服饰,为首的正是王孙煜。
“是玄铁盟!”王清瑶眼中瞬间燃起希望,挣脱林佑溪的保护,快步上前喊道,“王公子,快帮帮我们!影卫和毒兽在追我们,求你救救我们!”
王孙煜勒住马,居高临下地看着王清瑶,脸上没有丝毫同情。他的目光掠过狼狈的四人,最终落在林佑溪腰间——那里虽被衣料遮掩,却隐约能感受到玄铁碎片的气劲。“林姑娘,别来无恙。”王孙煜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只是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这般狼狈的模样。”
林佑溪握紧长剑,心中已猜到几分:“王公子是特意来‘看’我们的?还是想趁火打劫,夺走玄铁碎片?”
“话可不能这么说。”王孙煜轻笑一声,抬手示意身后的玄铁盟弟子不要上前,“这是你和鬼医门、影卫的恩怨,玄铁盟向来不插手江湖私斗,不便插手。”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逐渐逼近的影卫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何况,我倒想看看,没有玄铁盟的支援,你林佑溪还能撑多久。”
王清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公子,你怎么能这样?之前我们还一起对抗博士,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对抗博士?”王孙煜嗤笑一声,“那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现在玄铁盟要做的,是保全自身,等待最佳时机。至于你们……”他瞥了一眼身后越来越近的影卫,“若是能活着逃过这一劫,或许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说完,王孙煜不再多言,下令道:“撤!回玄铁盟驻点!”
玄铁盟弟子们立刻调转马头,沿着官道疾驰而去,扬起的尘土落在石桥上,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天真。王清瑶看着玄铁盟远去的背影,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他怎么能这么冷漠……我们明明……”
“别再指望他了。”林佑溪打断她,声音冰冷,“从他调换毒药样本、觊觎玄铁碎片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会是我们的盟友。今天他能隔岸观火,明天就可能为了碎片,和影卫联手对付我们。”
话音刚落,影卫的身影已出现在石桥另一端。为首的影卫首领看到他们,冷笑一声:“跑啊!怎么不跑了?这次看谁还能救你们!”
影卫们手持长刀,一步步逼近,刀锋在月光下泛着致命的寒芒。苏慕言将王明轩护在身后,对林佑溪和王清瑶说:“桥面狭窄,他们一次只能上几个人,我们还有机会突围!林姑娘,你和清瑶负责正面抵挡,我带着明轩从桥下的浅滩走,绕到他们身后偷袭!”
林佑溪点头,长剑一横,挡在桥中央:“好!你们小心,我们在桥对岸的树林汇合!”
影卫很快攻了上来,长刀劈向林佑溪的面门。林佑溪侧身躲过,长剑顺势刺向对方的胸口,却被影卫用刀背挡住。两人在狭窄的桥面上缠斗,金属碰撞的脆响在夜空中回荡。王清瑶则趁机从侧面偷袭,短剑刺向影卫的手腕,虽未能伤到对方,却也暂时逼退了攻势。
苏慕言带着王明轩,悄悄从桥边滑下,踩着浅滩的鹅卵石向影卫身后绕去。河水冰冷刺骨,王明轩却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抱怨——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后腿,必须帮大家突围。
可就在苏慕言即将绕到影卫身后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他抬头一看,心中瞬间沉了下去——竟是玄铁盟的弟子又回来了!为首的王孙煜勒住马,没有上前,只是站在远处,冷漠地看着桥面上的厮杀,显然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不好,王孙煜又回来了!”苏慕言低声对王明轩说,“我们必须尽快动手,否则等他坐不住了,我们就真的没机会了!”
王明轩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石头——这是他刚才在浅滩上捡的,虽然不起眼,却能暂时牵制影卫。苏慕言深吸一口气,握紧长剑,准备发起偷袭。
桥面上的林佑溪也注意到了玄铁盟的动向,心中满是焦急。她知道,王孙煜的出现,让这场突围变得更加艰难。而腰间的玄铁碎片,又开始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她,前方还有更危险的事情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