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初阳不禁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余光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原则一,心里继续暗暗思忖着:
其他几个原则倒是不需要我太过担心这个问题,但是原则一就不一样。
因为它的思考逻辑和我非常相似,所以这导致……它往往会想得很多。
就在男孩心中暗自思考的时候,目光这才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一样。
下意识地飘向了车窗外那正在逐渐充斥整个视野的浓雾。
眉头也不由得紧紧皱了起来,嘴里还喃喃自语道:“伪全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然而,没过多久,男孩的视野下方就开始缓缓浮现出伪全知对于当前浓雾的分析结果:不明。
“啧……”
初阳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这结果,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唉都忘了,伪全知也不是万能的钥匙,以后真不能一遇怪事就指望它给标准答案了。
他心底涌起一股既好气又好笑的无奈,嘴角牵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仿佛感应到了男孩的腹诽,视野的角落伪全知:( ̄へ ̄)。
初阳见状,颇为无奈地从胸腔深处呼出一口悠长的叹息。
那叹息仿佛带着车子内微凉的空气,化作一缕不易察觉的白雾。
甩了甩头,将心底那点被戏弄的烦躁暂且压下,目光重新投向车窗外那片浓得化不开的诡异雾气。
这雾并非寻常的灰白,而是带着一种粘稠的、仿佛活物般的质感。
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不祥的光泽,将视线彻底吞噬在几步之外。
男孩缓缓皱起眉头,眉宇间凝结着困惑与警惕,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凉的窗沿,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随即,缓缓开口道:“伪全知,外面这雾气,对人体有没有害?”
视野的右下角,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一个简洁的荧光文字:“没有”
男孩看着快速浮现出来的文字,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迅速抚平了心中泛起的波澜。
悬着的心骤然落地,带来一丝虚脱般的轻松感。
但紧随其后的,却是更强烈的不满与腹诽,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心底翻涌:
问你那雾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你回答不知道,神秘兮兮的。
结果问这要命的问题——有没有毒,你倒答得干脆利落,直接蹦出个‘没有’!
伪全知啊伪全知,到底是无所不知,还是装神弄鬼啊?
这‘知道’和‘不知道’的界限,在你那儿是看心情划的吗?
这无声的吐槽愈发激烈,男孩的意念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心界深处。
在那里,一个身着素雅长裙的女子——小卫。
正慵懒地倚靠在一把凭空出现的藤编椅上,纤纤玉指拈着一个小小的白玉茶杯,杯沿氤氲着袅袅热气。
女子似乎完全沉浸在茶香里,姿态闲适得与外界紧张的氛围格格不入。
就在初阳的意念聚焦在她身上的刹那,小卫仿佛有所感应。
长长的睫毛微颤,抬起眼帘,唇角勾起一抹洞悉一切又带着几分促狭的浅笑。
她并未放下茶杯,只是朱唇轻启,吐出两个带着茶香余韵的字眼:“你猜。”
“……”
初阳隔着心界与现实的壁垒,仿佛都能听见那轻飘飘的两个字。
没好气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几乎能听到自己理智神经绷断的细微声响。
但很快就轻叹一声:“算了,跟这位较劲纯属自讨没趣。”
男孩压下吐槽的冲动,伸手“咔哒”一声解开车门锁,推门走了下去。
双脚一落地,那浓雾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涌动。
带来一股冰冷、潮湿且带着奇异金属锈蚀感的空气,瞬间包裹了他。
初阳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慢慢眯起眼睛,试图穿透这层厚重的铅灰色帷幕。
集中精神,催动“洞悉”的能力,无形的感知力如同涟漪般向雾气深处扩散。
然而,那浓雾仿佛蕴含着某种隔绝探查的神秘力量。
感知力撞上去,如同泥牛入海,只激起微不足道的涟漪便消失无踪。
反馈回来的只有一片混沌的虚无。
初阳脸上的疑惑瞬间转化为凝重,眉头拧得更紧了。
下意识地低下头,盯着自己沾了些许湿气的鞋尖,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已知的碎片信息中拼凑出答案。
但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狂奔。
同时一个清晰的身影瞬间占据了他的脑海——那位不久前突兀出现,带着睥睨众生般微笑,自称为“神”的少女。
眼神,话语,所展现的力量……
初阳脸上突然不受控制地腾起一股不耐,窘迫的情绪迅速在脸上浮现。
连忙甩了甩头,仿佛要把心中莫名产生的想法甩出去。
嘴里下意识地喃喃低语,声音轻得几乎被雾气吸收:“应该……不会吧?不至于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
话音未落,仿佛是对他低语的回应,异变陡生!
前方原本如凝固墙壁般浓密的雾气,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翻涌、旋转!
如同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其中搅动,迅速向两侧退散、稀释,其速度之快,形成了一条清晰可见的通道!
这通道笔直地向前延伸,尽头隐没在更深的灰暗中,散发着一种邀请,却又冰冷诡异的氛围。
整个过程寂静无声,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制性。
“……”
初阳见到此番景象,嘴角不受控制地狠狠抽搐了几下,额角似乎有青筋在跳。
看着这条凭空出现的“康庄大道”,一股被当猴耍的憋闷感直冲脑门。
磨了磨后槽牙,对着空无一人的浓雾,或者说,对着某个可能在暗处窥视的存在,不满地低声抱怨道:
“呵,这叫啥?请君入瓮?还是请君入‘雾’?真是……好大的‘诚意’啊。”
然而,回应男孩的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浓雾无声地流动,那条通道静默地敞开着,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初阳盯着那通道看了几秒,又深深叹了口气,这次是货真价实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