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
萧墨珩(陆雪瑶身)正在醉香楼顶层的隐秘账房内,听着周掌柜汇报近日漕运线路探查的进展,以及几股潜在阻力的情报。
“……漕帮那边,几个当家的态度暧昧,似乎背后有人打了招呼。另外,户部清吏司的一位郎中,对我们的人多方刁难,怕是也得了某些人的授意。”周掌柜眉头紧锁。
萧墨珩(陆雪瑶身)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冰冷。他知道,这背后必然有成王或其残余势力的影子。那日的及笄宴,他(她)让成王颜面尽失,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
“继续接触,许以重利。若再不识抬举……”他(她)顿了顿,语气森然,“便让他们知道,这京城的水,到底有多深。”
“是。”周掌柜应下,又道,“大小姐,还有一事。府中眼线来报,二小姐陆芊芊近日似乎有些异动,昨夜曾偷偷外出,去了静心苑方向。”
萧墨珩(陆雪瑶身)眸光一凝:“静心苑?她去那里做什么?”
“具体不知,但回来时似乎怀中藏了东西。需不需要……”周掌柜做了个手势。
“不必打草惊蛇。”萧墨珩(陆雪瑶身)沉吟道,“加派人手,给我死死盯住她。她背后定然有人指使,我倒要看看,他们想玩什么把戏。”
他(她)有种预感,陆芊芊这条毒蛇,恐怕要忍不住出洞了。而目标,极有可能就是他(她)自己,或者说,是“陆雪瑶”。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墨韵堂。
陆雪瑶(萧墨珩身)也收到了凌风关于陆芊芊异动的禀报,以及……来自宫中眼线的密报。
“陛下今日早朝后,单独召见了礼部尚书,询问亲王大婚的仪制流程。”凌风低声道,脸色凝重,“虽然未曾明言,但结合前日丞相府之事,恐怕……”
陆雪瑶(萧墨珩身)站在窗前,看着庭院中积着的残雪,眼神幽深。皇帝果然坐不住了。他既忌惮萧墨珩与陆文渊联姻后势力过大,又可能想借此机会,将这桩“婚约”坐实,以便将来更好地拿捏双方。
“看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她(他)淡淡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殿下,我们该如何应对?是否要提前……”凌风欲言又止。他知道殿下与那位陆大小姐之间关系复杂,但这桩“婚约”牵扯太大,已非儿戏。
陆雪瑶(萧墨珩身)沉默片刻,缓缓道:“静观其变。让人盯紧成王府和丞相府,尤其是陆芊芊。本王倒要看看,这潭水,能被他们搅得多浑。”
她(他)转身,看向凌风:“给相府那边传信,让她……近期务必小心,尤其是饮食起居。”
“是!”
两日后,傍晚。丞相府玉尘院。
萧墨珩(陆雪瑶身)刚从严嬷嬷那里拿到了凌风传来的警示,心中冷笑。果然,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她)正思索着如何应对可能来自各方的暗算,秋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走了进来。
“大小姐,厨房刚送来的血燕,说是老爷特意吩咐的,给您补补身子。”秋月将粥碗放在桌上。
萧墨珩(陆雪瑶身)目光随意地扫过那碗粥,鼻尖却微微一动。一股极其淡雅、若有若无的异样香气,夹杂在燕窝的甜香中,飘入鼻腔。
这香气……不对劲!
他(她)对气味极其敏感,尤其是这种带着一丝旖旎暧昧气息的异香,绝非燕窝本身所有!
电光火石间,他(她)想起了凌风的警示,想起了陆芊芊的异动,想起了成王那阴毒的眼神!
迷药?!不,或许是更下作的东西!
他(她)心头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对秋月淡淡道:“先放着吧,我稍后再用。”
秋月不疑有他,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屋内只剩下萧墨珩(陆雪瑶身)一人。他(她)走到桌边,仔细端详着那碗燕窝粥,眼神冰冷如刀。
好个陆芊芊!好个成王!竟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他(她)迅速从袖中取出常备的银针,探入粥中。片刻后取出,银针并未变黑。
不是剧毒。那么,极可能就是……迷情香之类的东西!下在食物里,或者……他(她)目光锐利地扫过房间,最终定格在墙角那个不起眼的鎏金香炉上。香炉中正袅袅升起淡淡的青烟,散发着他(她)平日用惯的安神香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