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府,地下密室。
烛火摇曳,映照着成王萧墨宇阴鸷而兴奋的脸,以及林飞远那带着几分忐忑与贪婪的神情。
“世子,本王说过,跟着本王,绝不会让你吃亏。”成王将一杯酒推到林飞远面前,声音带着蛊惑,“只要此事一成,不仅那陆雪瑶任你处置,将来本王登临大宝,你镇国公府,便是从龙之首功!世代荣华,与国同休!”
林飞远咽了口唾沫,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但依旧有一丝犹豫:“殿下,计划固然精妙,但那毕竟是摄政王……万一失手……”
“没有万一!”成王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本王谋划多年,此次更是动用了埋藏最深的棋子。大婚之日,便是他萧墨珩身败名裂、魂归西天之时!至于陆文渊那个老狐狸……”他冷笑一声,“他如今与本王同在一条船上,事成之后,是留是废,还不是本王一句话的事?”
他拍了拍林飞远的肩膀,语气放缓,却更显阴毒:“世子,你如今已深陷其中,阮氏旧案、巫蛊流言,哪一桩查实了,你镇国公府都脱不了干系!唯有助本王成事,才能将这一切彻底掩盖,让你林家永享富贵!”
林飞远想起自己暗中做的那些事,以及父亲镇国公林震日渐严厉的目光,心中一横,咬牙道:“好!就依殿下之计!我林飞远,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很好!”成王满意地大笑,随即压低声音,将计划的细节一一告知林飞远。
他们的计划狠毒而周密:利用大婚典礼的混乱,由林飞远动用镇国公府在京畿防务中的关系,制造一场“意外”的骚乱,引开大部分护卫。同时,成王埋伏的死士将趁机发难,目标直指摄政王!而陆文渊,则负责在朝堂上配合,一旦事成,立刻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拥立成王监国!
“只是……”林飞远仍有顾虑,“家父那边……他一直态度暧昧,若他不肯配合调动防务……”
成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精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这个简单。本王自有办法,让镇国公……不得不配合。”
一个更加恶毒、旨在将整个镇国公府彻底拖下水、再无退路的计策,在他心中已然成型。
两日后,深夜。
镇国公林震正在书房处理军务,忽闻府外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管家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
“国公爷!不好了!世子……世子他……”
林震眉头一皱,沉声道:“慌什么!飞远又惹什么祸了?”
“不是惹祸……”管家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是……是刑部、大理寺和京兆尹的人联合上门,说……说世子涉嫌……涉嫌在别院虐杀侍女,人赃并获!”
“什么?!”林震猛地站起,虎目圆睁,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虐杀侍女?这罪名可大可小,但在此时敏感时期,若是被有心人利用……
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一个针对他镇国公府的圈套!
“飞远人呢?!”他厉声问道。
“已被……已被刑部的人带走了!他们拿着拘票,说是证据确凿……”管家瘫软在地。
林震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他立刻下令:“备马!本公要亲自去刑部要人!”
然而,他刚走出书房,成王萧墨宇的身影便出现在院门口,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与“凝重”。
“国公爷,且慢!”
林震脚步一顿,目光锐利地看向成王:“殿下为何在此?”
成王叹了口气,走上前低声道:“国公爷,此事蹊跷。本王刚得到消息,便立刻赶来了。那侍女……死状极惨,而且在她身上,搜出了……与南疆巫蛊有关之物。”
巫蛊?!林震瞳孔骤缩!这罪名比虐杀侍女更加致命!一旦沾上,便是抄家灭族之祸!
“更重要的是,”成王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现场留下的‘证据’,以及几位‘目击证人’,都直指世子。而且,有人看到,世子近来与一些南疆来的‘朋友’过往甚密……国公爷,这是有人要借此机会,将您和整个镇国公府,往死里整啊!”
林震浑身一震,他瞬间明白了!这是成王的手笔!目的就是为了逼他站队!那所谓的“证据”和“证人”,必然是成王精心伪造!而飞远那个蠢货,定然是落入了成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