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动山摇........
与毁灭。
阿维鲁斯驳船几乎是在柳燚脚下地块崩裂的前一刻紧急赶到了柳燚的位置。
借助着由机械刀蜂合体组成的升降扶梯，柳燚成功在脚下召唤物消散的前一刻拉住了顾凡的手臂。
“你的召唤物就没有一个能飞的?”
“有，而且很多。”
“但是你都来了，我也懒得用了。”
合上货舱大门，没等柳燚扶稳坐好，着急脱离危险区域的阿维鲁斯驳船便已经一个油门直接窜了出去。
定向跨大气圈跃迁所造成的后果正如博士的预言一般是灾难性的。
物质法则的坍缩使得整个核心城市地表向内发生了翻转。
在大量地块崩裂坍塌进入万丈深渊的同时，完全逆转的重力也几乎是瞬间便将残存在地表上的一压缩到了极致。
这其中当然包括那些恶魔与尚未撤出的马尔文军队。
没有爆炸，没有焰光。
有的只是被压缩成薄饼脆的坦克金属残骸与人类血肉被挤压爆开的血雾弥漫在空中。
失去动力的哥特级巡洋舰拖着那残缺了六分之一的身躯重重砸在那四分五裂的核心城市之中，掀起了漫天的尘埃与风暴。
而紧跟在它后方出现的，自然是那一艘柳燚心心念念的卡缇娅号巡洋舰。
“为什么你召唤的机械载具看着.......”
“既古老又先进?”
从座舱墙上取下那一块连接着外部摄像头的监视面板。
柳燚有些不解的向顾凡提问，但得到的只是一个无奈的耸肩。
这种问题，他应该去问数十个千年后坐在黄金王座上的存在。
“话说回来......你不觉得你拉过来的这艘船有些.........”
“奇怪?”
盯着显示屏上那一艘静静停泊在空中的卡缇娅号巡洋舰，不知为何，顾凡总觉得心里有些毛毛的。
“奇怪?”
柳燚眉头微皱，经顾凡这么一说他也开始仔细观察这艘太空战舰究竟有哪些问题。
这不仔细看还好，一仔细看可把他吓了一跳。
“卡缇娅的引擎是关闭状态的?！”
天空中，那艘外表布满岁月的铁锈伤痕的太空战舰就这么在没有发动引擎的情况下静静悬浮在空中。
矢力喷口，磁悬浮控制仪，反重力发生器..........
这些常规战舰悬浮需要开启的设备，卡缇娅号一个都没有开启。
如此诡异的一幕已经完全违背了显示物理的常识，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柳燚也一时间无法判断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一切。
“怎么说，你要登舰去查看一下?”
在得到了柳燚的点头示意后，对卡缇娅号现状有着兴趣的顾凡也是直接命令伺服颅骨调转方向，直奔卡缇娅号那舰船右侧的破损缺口飞去。
“除了破旧点好像也没区别?”
躲开飞行恶魔的骚扰穿过遮蔽视野的风暴。
阿维鲁斯驳船平安的将顾凡与柳燚二人送至卡缇娅号那空缺出来的逃生舱发射口处。
借由这里直接进入，二人只需要穿过几间舱室就能抵达整艘船的舰桥。
想必那里，就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我会让驳船在外围待命，但是我们动作要快。”
“保不住马尔文的舰队与机动战士部队会入侵，所以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言的腐烂气息。
尤其是在踹开那气闸舱门后，混合着铁锈与苦涩味道的气体更是直窜顾凡与柳燚天灵盖。
若不是及时花费部署点兑换克里格士兵同款防毒面具佩戴上，顾凡可能真要直接被这上头的味道熏晕过去。
“还是太弱了。”
柳燚摇摇头，远超于顾凡的体质加上他皮肤下无数的纳米工蜂令其完全免疫空气中浑浊难闻的气体侵扰。
因此相较于顾凡的碍手碍脚，他则是大步直接迈进了逃生舱发射的过道之中，开始寻找前往舰桥的方向。
“有些人没能逃走........”
金属墙壁上的褐色不知是干涸发霉的血迹还是日积月累的铁锈。
但顾凡清楚，这过道内唯一一个没能发射出去且卡死在气闸内的逃生舱，里面绝对没装什么好东西..........
“要打开?”
“别了吧。”
柳燚摆摆手拒绝。
望着那不知被灰尘还是血渍模糊了透明防爆门的逃生舱，他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想打开它。
从怀中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擦了擦一旁的应急逃生地图，柳燚最终确定了舰桥的方向是往北走。
“你觉得这地方还有活人?”
爆弹手枪握在手中，顾凡在收回了星界军与克里格部队的部署点后也是迅速召唤了两名钢铁勇士修士作为自己的护卫开路。
虽星际战士的身躯相较常人十分高大，但好在自建造之初联邦便考虑过巨型召唤物登舰的可能性，因此天花板接近三米半的高度还是能容纳下星际战士的行走与奔跑作战。
“.........”
面对顾凡的疑问，柳燚却只是沉默不语。
驻足向四周观望，与逃生舱过道附近的锈蚀痕迹不同。
明显越接近舰桥或是卡缇娅号内部，墙体上出现的异变就越多。
墨绿色的纹络好似血管一般从前方的走廊延伸至他们如今身处的休眠控制室内。
站在巨大的防爆玻璃前朝下看，柳燚甚至能透过那几块没被褐色污渍浸染的缺口看见休眠舱室内的情况：
大量本应完好无损，用于应急的冷冻休眠舱此刻被七零八落的从电力供应舱内扯出。
玻璃金属残骸与人类骸骨的碎片堆积在一起，仔细看去，那墙壁上同款的墨绿色血脉纹路似乎在沾染在其中。
“看起来是遭遇了袭击。”
拍拍手抖掉手上的灰尘站起，柳燚通过休眠舱室的状况便已经推断出了这里曾进行过战斗。
但没抵达舰桥提取航行日志，他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你听，我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声音?”
眉头微皱，顾凡的提醒对柳燚而言其实有些多余。
无需他说，他也听见了那来自于远方过道的声音..........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