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剪本就是个沉迷女色、昏庸无能的主,被赵大姑这么一折腾,骨头都酥成渣了,胸脯拍得震天响,信誓旦旦地说:“夫人放心,本县主一定给你出气,把那衍空抓来给你当凳子坐,再把他的尸香居改成茅房!”说罢,立刻传令县衙捕头大刀孙猛,让他带着人马上赶到尸香居,把衍空抓回来,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孙猛接到命令,不敢有丝毫懈怠,带着一群捕快衙役,扛着长枪大刀,浩浩荡荡地朝着尸香居进发,活脱脱一群下山抢劫的土匪。到了尸香居门口,孙猛憋足了劲儿,飞起一脚踹开大门,“哐当”一声,木门撞在墙上震得尘土簌簌掉,他扯着嗓子大喊:“衍空,你犯下命案,还不乖乖束手就擒?难道要本捕头把你这破房子拆了,拿砖头砸死你?”
此时,尸香居里倒是一派清闲。丁大材正在院子里指导韩小莹练越女剑,青金色的剑身泛着淡光,剑身上的“尸气传导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韩小莹握着剑柄,黑鲛绳缠在手腕上防脱,小心翼翼地挥出一记“越女穿梭”,尸气顺着纹路蔓延至剑尖,却因为紧张,剑尖不小心挑飞了院角晒着的蓝布巾,布巾飘悠悠落在地上,吓得她立马收剑,垂着头小声道:“主人,我又练错了……”
丁大材笑着摆摆手,刚要弯腰捡起布巾安慰两句,就听见院门外的巨响和喊叫。他直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朝着门口望去,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哟,这是哪路神仙大驾光临啊?我最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教小莹练剑修身养性,咋就平白无故摊上命案了?”
韩小莹听到“命案”二字,握着剑的手紧了紧,下意识往丁大材身后靠了靠,眼神警惕地盯着门口的一群捕快,尸气悄悄在剑身上凝聚,只等丁大材一声令下,就随时准备出手。
一、凶徒临门:蠢捕挥刀摆虚势,尸香院内剑流光
尸香居的院门“哐当”一声被踹飞,木屑飞溅着砸在院角的石榴树上,震得熟透的石榴“扑通”掉在地上,裂开的果肉混着籽滚了一地,沾了尘土。孙猛提着那把磨得发亮却拿反的大刀,迈着八字步跨进来,满脸横肉挤得眼睛只剩一条缝,官服的扣子崩开两颗,露出胸口浓密的黑毛,活像刚从猪圈里爬出来的野猪。
他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捕快衙役,一个个歪戴帽子斜挎刀,有的手里还拎着刚从路边抢来的糖葫芦,有的裤脚沾着泥点,一看就知道路上没少偷懒磨蹭。最滑稽的是队尾那个瘦高个捕快,腰间别着个酒葫芦,走一步晃三晃,嘴里还哼着跑调的小曲,完全没把“抓凶”当回事。
“衍空!你个秃驴,给老子滚出来!”孙猛把反着的大刀往石桌上一砍,“当”的一声,刀刃没入石桌半寸,他却没发觉刀背朝外,还自以为威风地拍着胸脯,“赵大福的命案你敢不认?县主有令,今天要么把你绑回去砍头,要么老子拆了你这破院子,让你跟你那僵尸小老婆一起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