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大亮了。院子里静悄悄的,邻居们还没起床。何雨柱躺在床上闭眼睛,感受着无限空间里堆积如山的财物
何雨柱的意识沉入无限空间,那些堆积如山的财物在他的意念下缓缓挪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梳理着。最先规整出来的是黄金,金条码得整整齐齐,大的足有巴掌长,沉甸甸的泛着冷光,正是俗称的“大黄鱼”,一根接一根地排成行,数下来竟有三万多根;旁边堆着的“小黄鱼”更不必说,数量足有八万,密密麻麻铺了一片,加起来竟有几百吨重。
他望着这一片金黄,心里头像是堵着块铅。这些金子,哪一块不是带着老百姓的血汗?是地里刨出来的辛苦钱,是手艺人一针一线攒下的积蓄,却被那些汉奸和鬼子巧取豪夺,聚成了这惊人的数目。他伸手在意识里虚虚抚过那些金条,指端仿佛能触到上面凝结的苦难,不由咬了咬牙,“这帮畜生,真是刮地三尺。”何雨柱打算留下几吨,其余的送出去。
黄金旁边,堆着些青铜器皿。有尊三足鼎,纹饰繁复,兽面纹在空间微光下透着古朴的威严;还有件青铜爵,造型灵动,爵柱上的云纹细腻得像是活的。何雨柱的意识在这些青铜器上停驻片刻,心头忽然泛起一阵莫名的熟悉感。他凝神细想,恍惚间记起在另一个世界时,曾在一本介绍海外流失文物的册子上见过类似的物件——那本册子上印着日本博物馆的展陈照片,当时只觉得心头刺痛,没想到竟在这里见了真身。原来,这些本属于华夏大地的瑰宝,就是被这般掠夺走,还没来得及运出境外。
再往深处看,几幅卷轴静静躺着,展开的部分露出上面的墨迹。有幅山水,笔意洒脱,皴法灵动,正是唐伯虎的风格;旁边还有几幅,或工笔或写意,从宋朝的马远、夏圭,到元朝的黄公望,再到清朝的石涛,一路追溯下来,皆是名家长卷。何雨柱虽不算精通书画,却也认得这些作品的价值,更记得其中几幅,同样在那些记录流失文物的资料里见过影像。他轻轻叹了口气,这些承载着文脉的珍品,差点就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首饰珠宝更是不计其数,玉簪、金镯、宝石戒指堆在箱子里,流光溢彩,晃得人眼晕。翡翠的绿、玛瑙的红、珍珠的白,混着黄金的亮,看得出来都是上等货色,想必是从无数人家的箱底里搜来的。何雨柱没多停留,只让意识将它们归拢到一处,等着日后慢慢清点。
整理到银元时,他想起在另一个世界听人说过的门道。那些成色足、年份好的“龙洋”“袁大头”尤其值钱,便让意识将这些挑拣出来,单独放好;剩下的普通银元,则一一装进木箱,码得整整齐齐。
忙活了好一阵,空间里的财物总算分门别类,条理分明。何雨柱收回意识,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望着天边渐渐升起的太阳,心里有了盘算。他想起之前接触过的两个老杨,他们是组织里的人,每次见面对方都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言谈间总透着一股缺钱少物的窘迫。组织要抗日,要接济百姓,处处都得花钱,却又不肯向穷苦人家伸手增税征粮,只能靠着成员们一点点凑,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这几百吨黄金,还有这些银元,送到组织手上,能解燃眉之急。”他喃喃自语,那些青铜器和字画,更是国之重宝,绝不能再流落在外,得想办法妥善保存,除了青铜器,字画那些拿到另外一个世界再让它们重见天日,回到该去的地方。也可以换钱买物资。
打定主意,眼神里满是笃定。等找个合适的时机,就去跟老杨商量,把这些东西送出去。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是那些被欺压的百姓用苦难积攒下的力量,如今该用在正途上,让它们变成打跑鬼子的子弹,变成救济饥寒的粥粮,变成照亮前路的光。何雨柱整理到那些花花绿绿的各国钞票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些钞票票面各异,有日元、美元,还有英镑,一张张叠在一起,堆了满满几十个箱子。他拿起一张日元,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图案,心里清楚,这些钱十有八九是汉奸们帮着鬼子搜刮民财后,从鬼子那里分来的好处,或是通过倒卖物资、勾结外敌赚来的黑心钱。
“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给组织或许能派上用场。”他心里琢磨着。组织的人要跟外界联络,要买些紧缺的药品、器械,甚至是枪支弹药,难免要跟洋人打交道,这些外币说不定就能派上大用场。不像金条银元,虽说是硬通货,但数额太大,贸然出手容易引人注意,外币反倒更方便流通些。
他把装钞票的箱子一一归拢,放在银元箱子旁边,打算到时候一并跟老杨提。这些钱沾着的龌龊气,得让它们换个去处,变成对抗侵略者的武器,变成救助同胞的物资,才算洗去了那份肮脏。
整理完这一切,何雨柱推开自家房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清晨的胡同里显得格外清晰。他顺着墙根往前走,脚下的青石板被露水打湿,踩上去有些发凉。胡同里已有早起的人,挎着篮子去买菜的大妈,扛着扫帚扫地的大爷,见了他都笑着点头打招呼,何雨柱也一一回应,脸上带着平和的笑意,仿佛夜里那场惊心动魄的行动从未发生过。
一路走到琉璃厂,街上渐渐热闹起来。古玩店、字画铺的伙计正忙着卸门板,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墨香和旧书的味道。何雨柱熟门熟路地拐进一家铺子,
店里的伙计见是他,眼睛一亮,刚要开口,就见里屋的门帘一挑,老杨走了出来。老杨穿着件灰色的短褂,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几分精明,看到何雨柱,脸上的笑意立刻漾了开来,却没多说什么,只对伙计吩咐了一句“看好店,我带柱子到后院说说话”,便引着他往后院走。
后院不大,种着棵石榴树,树下摆着张石桌,几个石凳。老杨拉着何雨柱坐下,亲自倒了杯热茶,茶叶在水里舒展开来,散出清香。“柱子,”老杨呷了口茶,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又藏着几分急切,“昨天夜里城里的动静,你听说了吧?”
何雨柱捧着茶杯,指尖感受着温热,点了点头:“听说了,好像是不少汉奸出了事。”
老杨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了些:“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那些汉奸,早就该收拾了!多少抗日的同志,都是被他们给出卖了,死得惨啊!”他说着,眼圈有些发红,顿了顿,又盯着何雨柱,“我听底下人说,干这事的,像是个厉害的爱国组织。柱子,你消息灵通,这事……是不是他们干的?”
何雨柱迎上他的目光,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老杨猛地一拍大腿,差点把石桌上的茶杯震倒,脸上又惊又喜,声音都有些发颤:“好!好啊!真是好汉!这下可算替那些牺牲的同志报仇了,也让老百姓喘口气了!”他激动地在院子里踱了两步,又坐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你是没瞧见,今天一早,街坊们关着门议论,那心里头的痛快劲儿,就别提了!北京城啊,总算能清静几天了!”
等老杨的情绪稍稍平复,何雨柱才开口,语气沉稳:“杨叔,我今天来,是有件正事跟你商量。”
“你说。”老杨见他神色郑重,也收起了激动,认真听着。
“爱国组织手上有一批资金,”何雨柱缓缓说道,“不算少,想托我送给组织,能帮上点忙。组织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不管是买物资,还是做别的,都用得上。”
老杨愣住了,眼睛猛地睁大,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声音都有些变了调:“柱子,你说的是真的?这批资金……来路可靠?”
“您放心,”何雨柱语气肯定,“都是那个组织从那些汉奸手里弄来的,干净得很,每一分都该用在正途上。”
老杨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知道何雨柱不是说大话的人,能让他说“不算少”的资金,绝不是个小数目。这对眼下捉襟见肘的组织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他站起身,在院子里又走了两圈,努力平复着心情,“柱子,这事太大了,我做不了主,得立刻上报组织,让上面定夺。”
“应该的。”何雨柱点头,“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咱们约定个地点,我叫那些把东西送过去。”
老杨想了想,说道:“这样,你先回去等消息。我今天就想办法把信送出去,估计最晚明天,就能给你回信。到时候我告诉你时间地点,咱们再碰头。”他看着何雨柱,眼神里满是感激和信任,“柱子,你这份情,组织记着,老百姓也记着。”
何雨柱笑了笑:“杨叔,我没别的想法,就想让鬼子早点滚蛋,让大家伙儿能过上安稳日子。”
又说了几句闲话,何雨柱起身告辞。老杨送他到门口,反复叮嘱:“路上小心,等我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