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山魈”的特管局专员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辆黑色的悬浮轿车 车门无声滑开。
赢子羽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弯腰坐进了后排。山魈 随即坐进副驾驶，对司机 微微点头。
车辆 平稳地启动，汇入车流，将街角的混乱 迅速抛在身后。
车内 装饰简洁而冰冷，隔音极好，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喧嚣。一股淡淡的 消毒水混合着某种电子元件的气味 弥漫在空气中。
山魈转过身，脸上 依旧带着那抹公式化的微笑：“赢同学，不必紧张。只是例行询问。能描述一下 您遇到那三只蚀骨妖犬的 详细经过吗？尤其是 它们出现的方式。”
赢子羽靠坐在椅背上，目光扫过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突然出现，攻击路人。我路过，顺手解决了。”他的回答 简洁到了极点。
“顺手…”山魈 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那可不是 随手能解决的玩意。他 从口袋里 取出一个平板电脑，快速操作了几下。
“根据我们的初步检测，”山魈 将平板屏幕转向赢子羽，上面显示着 街道的三维建模图，一个红点 在不断闪烁，“妖气残留的源头，并非来自 任何已知的 空间裂缝或秘境入口。它们更像是… 被人为地、精准地 投送到了那个街角。”
赢子羽 眼神微动：“人为投放？”
“是的。”山魈 收起平板，神色 凝重了些许，“这不是孤立事件。最近一周，帝都多个非敏感区域 都发生了 类似的低阶妖物 异常出现事件。目的不明，但手法专业，像是在… 进行某种测试。或者，”他 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赢子羽，“针对某些 特定目标 进行试探。”
赢子羽 立刻想到了 武试期间 各种针对他的 骚扰和袭击。两者之间，似乎存在某种联系。
“你们怀疑 是冲我来的？”他 直接问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山魈 坦然承认，“您是本届状元，风头最盛，表现出的… 手段 又如此独特。很容易 成为某些势力的目标。”他 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些声音：“赢同学，您是否 察觉过 任何可疑的 窥探或跟踪？或者，在武试中，遭遇过 不同寻常的对手？”
赢子羽 脑海中 瞬间闪过 那个使用幽冥魂力 的杀手，以及 各种层出不穷的 骚扰者。但他 并不打算 向特管局和盘托出。
“对手很多，”他 淡淡道，“没空 一个个分辨。”
山魈 盯着他看了两秒，似乎想从他脸上 看出些什么，但最终 只是笑了笑，靠回座椅：“明白了。感谢您的配合。”他 话锋一转：“三天后的 院校选择大会，赢同学 有心仪的选择了吗？以您的成绩，八大院校，想必都 向您抛出了橄榄枝吧？”
这个问题，看似闲聊，实则 暗藏机锋。
赢子羽没有回答，反而问道：“特管局 也关心 考生择校？”
“只是好奇。”山魈 打了个哈哈，“毕竟，人才的流向，也关系到 未来的格局。尤其是像您这样的… 特殊人才。”他在“特殊”二字上 稍稍加重了语气，但指的显然是 他状元的名次和战力，而非其他。
就在这时，车辆 缓缓停了下来。
“到了。”山魈 率先下车，为赢子羽拉开车门。
赢子羽 发现，车辆并未驶向 任何官方机构，而是停在了一家 看起来十分雅致的 传统茶楼门前。
“一点私心。”山魈 笑了笑，“正式询问结束了。现在，是以个人身份，请您喝杯茶。这里的 ‘静心凝神茶’，对恢复灵力 颇有裨益，算是感谢您 方才援手。”
赢子羽 感知到对方 并无恶意，略一沉吟，便点头下车。
两人 一前一后 走进茶楼，被侍者引到一间 僻静的雅室。
香茗很快奉上，清雅的香气 确实让人 心神宁静。
山魈 抿了一口茶，看似随意地问道：“赢同学，对‘幽冥道’ 有了解吗？”
赢子羽 端茶的手 微微一顿。这个名字，他 从那个杀手身上 听到过。
“略有耳闻。”他 不动声色。
“一个 很麻烦的 魂修组织。”山魈 淡淡道，像是在闲聊，“拿钱办事，手段诡谲，像阴影里的毒蛇。最近 他们的活动 有些频繁。”他 抬起眼，看向赢子羽：“您夺冠路上，想必 没少遇到 各种‘意外’吧？其中 或许就有 他们的手笔。”
他 没有追问，只是 点出了这个事实。
赢子羽 喝了口茶，感受着 温热的灵茶 化开，滋养着经脉：“跳梁小丑 而已。”
“哈哈，好气魄！”山魈 笑了起来，“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特管局 虽然不便 直接干预各院校事务，但 对于维护帝都安定，打击境外势力 和 非法组织，有着 最高权限。”他 放下茶杯，语气 变得正式了一些：“如果 您日后 发现任何 异常线索，或者 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可以 直接联系我。”他 递过来一张 没有任何标识的 黑色金属卡片，上面 只有一个 激光蚀刻的 通讯编码。
“这不算 招募。”山魈 补充道，“只是一个 出于安全考虑的 提议。毕竟，您这样的天才，若是被 宵小所害，是整个国家的损失。”
赢子羽 看了一眼那张卡片，稍作思考，便伸手接过。多一条信息渠道，并非坏事。
“多谢。”他将卡片收起。
“不客气。”山魈 笑容更真诚了些，“茶钱我付了。您随时可以离开。期待 三天后 在大会上 看到您的选择。”他 意味深长地 说道。
赢子羽 点点头，起身告辞。走出茶楼，午后的阳光 洒在身上。他 回头看了一眼 那安静的茶楼，眼神 深邃了几分。
特管局…幽冥道…人为投放的妖物…还有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眼睛…
这帝都的水，比想象中 还要深。
他 深吸一口气，将这些思绪 暂时压下。当前最重要的，还是 即将到来的 院校选择。
他 迈开脚步，汇入人流，朝着住处走去。指尖，一张 印有黑龙纹路的卡牌 悄然浮现，被他 无意识地 翻转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