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源冻土的天空是化不开的灰黑,像是被墨汁浸透的棉絮,连风都裹着粘稠的暗源,吹在身上沉甸甸的,像要把人往黑土里拽。灵汐踩在龟裂的黑土上,每一步都能感觉到地底传来的阴冷震颤——那是暗源殿核心祭坛在共鸣,母核掌心的四道金纹亮得刺眼,几乎要挣脱她的手掌,朝着冻土深处飞去。
“前面就是暗源殿的祭坛了。”凌澈的晶引剑紫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盛,剑刃劈开身前的暗源雾气,雾气中露出无数模糊的人影,是暗源殿最后的弟子,他们的眼睛泛着灰黑,身上的黑袍被暗源撑得鼓鼓囊囊,“这些弟子被强行注入了过量暗源,已经没了神智,只能靠本能攻击。”
墨垣的银纹在三人周身织成一道冰罩,挡住从地面渗出的暗源:“祭坛周围有‘噬源阵’,暗源会顺着源力流动的方向反扑,灵汐,你的母核现在是最大的源力源,阵会优先攻击你,我和凌澈会护着你到祭坛前。”
灵汐点点头,将母核贴在胸口,金光照亮了她的脸庞:“最后一块碎片就在祭坛中央的黑晶柱上,母核感应到它被暗源缠得最深,甚至开始被同化,必须尽快净化。”
三人往前冲去,暗源弟子们嘶吼着扑上来,他们的手臂扭曲成诡异的形状,指尖的暗源化作利爪。凌澈挥剑斩去,紫芒落在弟子身上,却没有鲜血,只有暗源雾气炸开,弟子们像泄了气的皮囊般倒在地上,黑土瞬间吞噬了他们的残骸。墨垣则用银纹冻住冲来的弟子,冰壳裹住暗源,防止它们扩散。
约莫一炷香后,一座巨大的黑色祭坛出现在眼前——祭坛由无数黑晶砌成,顶端的黑晶柱上,最后一块碎片泛着微弱的金光,却被密密麻麻的暗源锁链缠在柱上,锁链的另一端连着祭坛四周的石像,石像的眼睛里淌着暗源,像是在哭泣。
左使站在祭坛顶端,黑袍上的黑纹已经爬满了他的脸颊,他手里握着一根暗源权杖,权杖顶端的黑晶正往碎片输送暗源:“终于来了,灵汐!你以为融合四块碎片就能赢?今天,我要让你和母核一起,成为暗源的养料!”
殿主跪在祭坛下,浑身被暗源包裹,像个黑色的茧:“左使大人,献祭已经准备好,只要将母核放在祭坛中央,暗源就能彻底吞噬源脉,让这个世界变成暗源的乐园!”话音刚落,茧突然裂开,殿主的身体暴涨数倍,皮肤变成灰黑色,手臂化作数道暗源触手,朝着灵汐抓来。
“先解决他!”凌澈纵身跃向殿主,晶引剑紫芒直刺殿主的胸口——却被暗源触手缠住剑身,触手猛地发力,将凌澈往祭坛下甩去。墨垣立刻用银纹冻住触手,冰棱顺着触手往上爬,试图冻住殿主的核心:“他的要害在胸口!暗源茧没完全融合,那里还有一丝源力残留!”
灵汐趁机往祭坛冲去,母核的金纹与碎片共鸣,黑晶柱上的暗源锁链开始颤抖。左使见状,挥动权杖,祭坛四周的石像突然活过来,石像的手掌化作石锤,砸向灵汐。灵汐将金光扩散,挡住石锤的瞬间,金纹突然分出四道细光,缠上石像的脚踝——金光顺着石像的石缝往里渗,石像体内的暗源发出滋滋声,瞬间崩裂成碎石。
“不可能!你怎么能控制金光攻击石像!”左使瞪大了眼睛,权杖顶端的黑晶突然炸裂,暗源溅在他的脸上,他却毫不在意,反而疯狂地往碎片输送暗源,“就算你毁了石像,我还有祭坛!噬源阵,吸!”
祭坛突然亮起黑纹,地面的暗源疯狂往祭坛汇聚,灵汐的母核突然一沉,金光竟开始往祭坛方向倒流。“灵汐!别被阵吸走源力!”凌澈挣脱殿主的触手,一剑劈在祭坛的黑晶上,紫芒炸开,黑晶出现一道裂痕,阵力瞬间弱了半分。
墨垣则绕到殿主身后,银纹化作冰锥,刺向殿主胸口的薄弱处——冰锥刺入的瞬间,殿主发出一声惨叫,暗源从伤口喷涌而出,他的身体开始萎缩,最终化作一滩暗源,被黑土吞噬。“殿主解决了!灵汐,快!”
灵汐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源力注入母核,四道金纹合在一起,化作一道金色光柱,直冲黑晶柱上的碎片。光柱撞上暗源锁链,锁链瞬间消融,碎片挣脱束缚,化作一道金流光,朝着母核飞来。左使见状,猛地扑向碎片,想要抓住它:“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凌澈眼疾手快,紫芒斩向左使的手腕,左使惨叫一声,手腕被斩断,暗源从伤口涌出,他却疯笑着往祭坛中央倒去:“就算我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祭坛会炸的,暗源会把这里的一切都毁掉!”
灵汐的母核已经与最后一块碎片相触,“叮”的一声脆响,第五道金纹在母核边缘浮现,完整的母核迸发出万丈金光,金光瞬间笼罩整个暗源冻土。祭坛的黑晶开始碎裂,左使的身体在金光照耀下,暗源迅速消融,他睁大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最终化作飞灰。
金光扩散到冻土的每一个角落,龟裂的黑土开始愈合,长出嫩绿的草芽;暗源雾气消散,天空渐渐透出淡蓝;地底的源脉重新流转,发出清澈的嗡鸣。灵汐握着完整的母核,掌心传来温暖的源力,顺着她的源脉蔓延到全身,之前所有的疲惫和伤痛都消失无踪。
凌澈和墨垣走到她身边,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凌澈的晶引剑紫芒柔和下来,剑鞘上的暗源痕迹彻底消失;墨垣的银纹在指尖凝成一朵冰花,冰花落在地上,化作一滴清水,滋润着新长出的草芽。
“结束了。”灵汐轻声说,抬头望向天空,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三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是结束,也是开始。”凌澈望着远方,“源脉恢复了,但守护源脉的责任还在,以后不会再有暗源殿,但或许还会有新的危机。”
墨垣点点头,看向灵汐掌心的母核:“母核完整了,它会指引我们守护源脉,就像之前指引我们找到每一块碎片一样。”
三人站在恢复生机的暗源冻土上,望着远方渐渐清晰的山川轮廓。这场跨越四境的守护战,终于以胜利告终。母核在灵汐掌心闪烁着柔和的金光,像是在诉说着新生——源脉重光,世界安宁,而他们的故事,也将在这片重生的土地上,继续书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