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褪尽,滩涂的湿泥就透着清凉的海腥气。阿乐拎着竹篮,踩着露水滴答的芦苇丛赶来时,妞妞已经蹲在滩涂边,盯着水里吐泡泡的花蛤直拍手:“阿乐哥哥!你看!花蛤都把壳张开啦,像在对我们笑!”
滩涂上早已热闹起来:阿爷拿着小铁耙,在浅水区轻轻翻找,铁耙掠过泥面,总能带出几只圆滚滚的花蛤,壳上的花纹像染了晚霞;阿婶正把昨晚挖的花蛤倒进大盆,用盐水浸泡:“花蛤吐沙要加一勺盐、滴几滴香油,静置两时辰,泥沙才吐得干净!”李掌柜扛着个粗陶砂壶走来,壶身带着细密的纹路:“这砂壶保温性好,煨贝时能锁鲜,汤汁不流失!”铁匠哥哥拎着个铁制滤网,还有一把磨得锃亮的小剪刀:“滤网筛沙快,剪刀剪贝足方便,还不硌牙!”卖花姑娘的布包这次装着晒干的虾皮和紫菜:“阿婶说加虾皮提鲜,紫菜增味,配粉丝煨贝更鲜香!”
阿乐放下竹篮,掏出画册先画了滩涂的景象:退潮后的滩涂泛着水光,花蛤藏在泥缝里,妞妞踮脚伸手去捡,阿爷挥着铁耙,旁边注上:“花蛤吐沙技巧(盐水+香油,静置2h);挖蛤要顺泥缝找,铁耙轻翻不损壳。”
处理贝类时热闹非凡。阿婶教大家挑拣花蛤:“壳闭得紧、敲起来清脆的是活贝,张口合不上的要丢掉!”妞妞学着阿婶的样子,把花蛤一个个拿起来敲,敲到活贝就兴奋地放进盆里;阿乐则用小剪刀剪掉花蛤的足丝,再用刷子把壳上的泥沙刷干净:“足丝不剪,吃的时候会塞牙,壳刷干净才卫生!”铁匠哥哥用滤网把吐沙后的花蛤滤出来,清水冲了三遍:“泥沙要冲净,不然煨的时候会硌牙!”
粉丝泡发是关键。阿婶拿出细粉丝,放进温水中:“粉丝用40c温水泡15分钟,泡到变软但不烂,太硬吸不了汤汁,太软会糊!”李掌柜帮忙把泡好的粉丝剪成长段:“剪短些,塞进贝壳里方便吃,也能均匀吸味!”阿乐赶紧补画处理贝类、泡粉丝的画面,备注:“花蛤处理(挑活贝→剪足丝→刷壳→冲净);粉丝泡发(40c温水15分钟,剪段)。”
调制料汁时,香气已悄悄弥漫。阿婶剁了满满一碗蒜蓉,加了姜丝、葱花,淋上生抽、蚝油,再撒一把虾皮:“蒜蓉、生抽、蚝油的比例是3:1:1,加虾皮提鲜,姜丝去腥味!”卖花姑娘撒了把切碎的紫菜:“紫菜要切碎,混在料汁里,鲜味儿更足!”阿乐尝了一口料汁,鲜得直咂嘴,赶紧在画册上记下比例:“煨贝料汁(蒜蓉3+生抽1+蚝油1+姜丝+葱花+虾皮+碎紫菜)。”
砂壶煨贝的步骤有条不紊。李掌柜把砂壶洗干净,底部铺了一层粉丝,再把处理好的花蛤一个个摆上去,壳朝上:“粉丝铺底吸汤汁,花蛤摆匀受热均匀!”阿婶舀起料汁,均匀浇在花蛤和粉丝上,最后淋了少许花生油:“花生油锁香,大火烧开后转小火煨8分钟,贝肉刚熟最嫩!”铁匠哥哥在灶下添了柴火,火苗舔着砂壶底,没多久就听到砂壶里“咕嘟咕嘟”的声响,海腥气混着蒜蓉香、虾皮香,直钻鼻腔。
妞妞蹲在灶边,盯着砂壶直咽口水:“好香呀!什么时候能吃呀?”阿爷笑着说:“等花蛤都张开壳,汤汁冒泡,就熟啦!”阿乐则在画册上画了砂壶煨贝的场景,标注:“砂壶煨贝(粉丝铺底→摆花蛤→浇料汁→大火烧开转小火煨8分钟);贝壳全开即熟,未开的丢弃。”
八分钟后,阿婶掀开砂壶盖,一股浓烈的鲜香瞬间炸开!花蛤都张着壳,露出洁白肥嫩的贝肉,粉丝吸满了鲜美的汤汁,变得晶莹透亮,蒜蓉、虾皮的香气混着海味,让人食指大动。阿婶用筷子夹起一个,贝肉饱满弹牙,粉丝裹着料汁,咸鲜中带着一丝蒜香,鲜而不腥。
“光吃煨贝不够,剩下的蛤肉还能煎蛋!”阿婶把没入壶的蛤肉挑出来,切碎后打进几个鸡蛋里,加了少许葱花和盐:“蛤肉和鸡蛋的比例是1:2,盐要少放,不然盖过鲜味儿!”铁匠哥哥把平底锅烧热,倒了少许油,阿婶倒入蛤肉蛋液,蛋液瞬间起泡,金黄的蛋液裹着鲜美的蛤肉,香气愈发浓郁。
煎好的蛤肉煎蛋外焦里嫩,咬一口,蛋香混着蛤肉的清甜,口感松软,鲜味儿十足。妞妞拿着小勺子,挖了一块煎蛋,又夹了一筷子粉丝煨贝,眯着眼说:“比上次的粉丝扇贝还好吃!鲜得掉眉毛!”阿乐配着煎蛋吃了一口煨贝,贝肉的嫩、粉丝的滑、煎蛋的香,层层递进,越吃越上头。
林先生循着鲜香而来,看着砂壶里的煨贝和盘中的煎蛋,提笔题诗:“滩涂拾贝寻野趣,砂壶煨鲜锁海香;蛤肉煎蛋添滋味,寻常烟火醉秋光。”
大家围坐在石桌旁,分享着美食。李掌柜舀了一勺粉丝汤汁,拌着米饭吃:“这汤汁拌米饭,能多吃两碗!”卖花姑娘撒了些紫菜在煨贝上,鲜味儿更浓:“紫菜和海味最配,解腻又提鲜!”阿爷喝着茶,吃着煎蛋:“秋天的花蛤最肥,这样做既保留了鲜味儿,又不腥气,老人小孩都爱吃!”
阿乐掏出画册,补上最后的画面:处理好的花蛤、泡发的粉丝、砂壶煨贝、蛤肉煎蛋,旁边详细注着:“粉丝煨贝做法(吐沙→处理→泡粉丝→调汁→砂壶煨8分钟);蛤肉煎蛋(蛤肉:鸡蛋=1:2+葱花+盐,平底锅煎至金黄);汤汁拌米饭绝佳。”
夕阳西下时,滩涂的风带着海腥气和食物的鲜香,萦绕在巷子里。阿婶把剩下的煨贝和煎蛋装进竹盒,递给阿乐:“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剩下的贝壳洗干净,明天咱们做贝壳蒸蛋,更嫩滑!”
阿乐拎着竹盒,怀里的画册又添了海味满满的一页——滩涂的野趣、砂壶的鲜香、煎蛋的金黄,还有大家的欢声笑语,都浸着大海的馈赠与烟火的温暖。他摸了摸画册上的砂壶简笔画,心里盼着明天的贝壳蒸蛋,想着那嫩滑的蛋羹裹着贝壳的鲜味儿,定又是一番让人难忘的滋味,而这寻常日子里的美食与欢笑,也定会像这海味一样,愈发醇厚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