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盅是他亲手摇晃的，骰子也是赌场特制的防作弊骰，就连他自己都无法预测点数。
“谢谢。”周阳接过晋级卡，语气平淡得就像在便利店接过收银小票。
荷官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一眼。年轻人衣着普通，举止随意，既没有赌徒常见的狂热，也没有高手惯有的专注，反倒是身上有一股莫名的自信。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会相信这是个连续三局全押都赢的狠角色。
“先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赛？”荷官试探性地问道。
周阳笑了笑：“是啊，运气不错。”
运气？荷官在心里嗤笑一声，赌场里最不可信的就是“运气”二字。
但他仔细观察过，确实没有发现任何作弊迹象。
“祝您接下来的比赛继续好运。”荷官微微欠身，目送周阳离开。
与此同时，在3号赌桌旁，向安正煞有介事地闭着眼睛，将耳朵凑近骰盅，模仿着电影里赌术高手的模样。
他眉头紧锁，一副全神贯注的表情，实则耳朵里除了嗡嗡的骰子碰撞声外，什么门道都听不出来。
“这位先生，请下注。”荷官礼貌地提醒道。
向安睁开眼，尴尬地咳嗽一声，随手将二十枚筹码推到“小”的区域。
同桌的其他选手有的暗自摇头，有的则露出讥讽的笑容。
“开盅！25点！”荷官宣布道。
向安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筹码瞬间少了一小半。
第二局开始前，他又不死心地凑近骰盅听了半天，这次干脆把一半的筹码全押在了“大”上。
“开盅！18点！”
向安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筹码所剩无几。最后一局，他破罐子破摔，将剩下的所有筹码随便押了个区间，结果自然又是输得精光。
“很遗憾，您被淘汰了。”荷官公式化地说道。
向安垂头丧气地站起身，正好看见周阳从7号桌那边走过来，手里还拿着烫金的晋级卡。
他眼睛一亮，小跑过去：“阿阳！你晋级了？太厉害了！”
随后又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抱怨：“阿阳，电视剧里演的都是骗人的！我刚才学那些赌神凑在骰盅边上听了半天，除了嗡嗡响啥都听不出来！”
周阳忍不住笑出声：“你以为真能听出点数？那都是电影效果。”
“可不是嘛！”向安夸张地比划着，“我还特意学着搓耳朵，结果屁用没有。那些导演净瞎编！”他撇撇嘴，“早知道就该跟你学两招。”
正说着，一位身着黑色职业套裙的年轻女子款款走来。
她修长的双腿包裹在透肉的黑色丝袜中，踩着细高跟的步伐优雅而干练。
白衬衫的领口系着一条丝巾，整个人散发着职场精英的气质。
“周先生，恭喜晋级。”她微微欠身，声音清冷，“我是赛事组的何曼婷，请随我到VIp休息区。”
向安眼睛一亮，小声对周阳说：“哇靠，这赌场的接待够正点！”
何曼婷转身带路，黑色套裙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向安凑到周阳耳边嘀咕：“这服务真的可以！”
周阳无奈摇头，跟着何曼婷穿过长廊。
沿途的工作人员见到她都恭敬地点头致意，显然地位不低。
“到了。”何曼婷推开一扇雕花木门，里面是间装潢奢华的休息室，“有任何需要可以按服务铃。”
等何曼婷离开后，向安立刻瘫在真皮沙发上：“阿阳，这待遇也太爽了吧！”
周阳也瘫坐在沙发上：“休息会吧，准备下一轮比赛。”
两人在休息室简单用了午餐，向安虽然被淘汰了，但胃口丝毫不受影响，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份澳门特色的葡国鸡饭。
下午两点整，何曼婷准时敲门进来：“周先生，第二轮比赛要开始了。”
她将周阳带到二楼的一间豪华赌厅，这里的装潢明显比上午的场地更加奢华。
与上午熙熙攘攘的场面截然不同，此刻的赌厅里只有寥寥数十位选手，分散在七张赌桌周围。
上午数百人的参赛者，经过第一轮残酷的筛选，如今只剩下不到三十人。
何曼婷将周阳带到五号桌，公式化地说道：“祝您好运。”便转身离去。
周阳在五号桌前落座，环视了一圈同桌的对手，左手边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穿着时髦的潮牌t恤，正在整理着筹码堆。
右手边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壮汉，脖子上挂着条小指粗的金链子，而正对面，则坐着一位穿着深V领红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子。
“各位选手，第二轮比赛将进行德州扑克。”荷官双手交叠放在赌桌上，声音沉稳有力，“初始筹码100万，盲注每15分钟提升一次。比赛持续到决出晋级者为止。”
荷官开始发牌，红裙女子将筹码推到桌中央时，身子微微前倾，领口若隐若现。
“跟注。”女子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同时将一绺长发别到耳后。
光头壮汉的视线不自觉地跟着她的动作移动，喉结滚动了一下，迟疑了几秒才做出决定。
年轻小伙更是直接看呆了眼，连荷官提醒他下注都没听见，直到女子对他眨了眨眼，他才如梦初醒般慌忙推出一摞筹码：“跟、跟注！”
第二轮发牌时，女子的姿态更加放松。她一边思考着是否要加注，一边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慵懒而随意。
光头壮汉的目光不时瞥向她那边，连推筹码的动作都慢了几分。
年轻小伙则完全被牵着鼻子走，女子加注他就跟注，女子弃牌他也犹豫着要放弃。
周阳始终保持着平静，当女子再次调整坐姿，红唇微启似乎要说什么时，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推出一摞筹码：加注二十万。
女子的指尖在筹码边缘停顿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她的眼神在周阳脸上停留了片刻，而后转向自己的牌面，表情渐渐认真起来。
随着比赛进行，周阳稳扎稳打，而另外两位男性选手的筹码不断流失，最终，周阳以绝对优势晋级。
红裙女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舔了舔红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