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怒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声音因暴怒而颤抖：“核心区域的辐射量足以在十秒内杀死一头大象！温度高达数千度！他们居然完全不考虑这些，就想让我派自己人去送死？”
乔纳森猛地转身，对着一旁的副官吼道：“他们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就为了满足那些政客的焦虑，就要让我们的队员去闯这种人间地狱？”
副官小心翼翼地劝道：“局长，可是这是总统府直接下达的命令……”
“去tmd命令！”乔纳森一拳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墙面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细小的裂纹从中心蔓延开来。
他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满是血丝。
在发泄了将近一分钟后，乔纳森才勉强控制住情绪。
他松开紧握的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声音恢复平静：“回去告诉上面，我们最少需要两小时等待时间。”
“现在爆炸中心的温度还在四千度以上，辐射水平是致死量的三百倍。这种环境下派人进去，就是送死。”
一旁的副官连忙点头，小跑着离开了办公室。
乔纳森疲惫地坐回椅子上，身体陷进皮质座椅里。
他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正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白宫、五角大楼、各国情报机构，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这间小小的办公室，等待着那个将改变世界格局的答案。
不到五分钟，副官就捧着加密通讯器匆匆返回，脸色苍白如纸。
他小心翼翼地将通讯器递到乔纳森面前，仿佛捧着一枚即将爆炸的炸弹。
乔纳森深吸一口气，接过通讯器。一个冰冷的声音立刻从听筒中传来：“乔纳森局长，我理解你现在的难处，但你所要求的两个小时绝对不可能。”
“你知道现在全球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个结果吗？金融市场每分钟蒸发数十亿，盟国领导人每隔三十秒就打来一个紧急电话，慢一秒钟都不行！”
电话那头声音突然加重：“最多一小时，必须派人进入爆炸中心确认结果！这是最终底线！”
没等乔纳森回应，那个声音继续施加压力：“记住，这是国家最高命令。你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拒绝。要是一小时后还没有人进入爆炸中心……”
声音故意停顿，带着明显的威胁，“那么你这个局长就不用当了。我们随时能派人来接替你的职位，明白了吗？”
“可是…”乔纳森刚开口，电话就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只剩下急促的忙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
“操！”乔纳森将通讯器狠狠摔在地上，特殊合金外壳瞬间碎裂，零件四溅。
“这帮坐在空调房里的混蛋，根本不知道前线是什么样子！”
副官吓得后退两步，从未见过局长发这么大脾气。
乔纳森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布满血丝，最终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乔纳森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胸中的怒火，声音沙哑地吩咐道：“通知现在在爆炸区域附近的所有S级异能者，一小时后进入爆炸中心，确认那位天行者是否存活。”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直视副官：“记住，这个任务全凭自愿。不愿意去的，局里不会有任何惩罚。”
副官愣在原地，脸上写满犹豫：“局长…这样通知的话，恐怕…”
“想什么呢？！”乔纳森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起来，“赶紧滚下去，按我的原话通知！一个字都不许改！”
副官被这声怒吼吓得一哆嗦，连忙转身小跑着冲出办公室。
走廊上传来他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乔纳森又瘫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
作为超能管理局的局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能够服众的真正原因。
他不过是个c级肉体强化者，论实力，局里随便一个小队长都能轻松击败他。
当年竞选局长时，多少人嘲笑他“区区c级也敢统领S级”。
但这么多年过去，全局上下没有一个人不服他。
因为他靠的从来不是武力，而是真心。
他从不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局长，每个队员受伤他都亲自探望，每次任务他都把队员的安全放在首位。
记得三年前“阿尔法小队”全军覆没时，他冒着被处分的风险，坚持给每个阵亡队员的家属发放了最高额抚恤金，自己还偷偷补贴了一些。
他记得每个队员的生日，知道谁家孩子要升学，谁的父母需要照顾。
久而久之，连最桀骜不驯的S级异能者，也真心实意地喊他一声“局长”。
可现在，他却要亲手把这些兄弟往火坑里推。
至于上面的威胁，说要撤他的职，他在乎吗？他根本不在乎。
但他比谁都清楚，如果此刻他退缩了，上面会立即空降一个新局长。
而新来的人，绝不会像他这样把队员的命当命看。
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只会把异能者当作可以随意消耗的战略资源。
到时候，队员们就不是自愿选择了，而是被“叛国罪”的枪口顶着脑袋赶进辐射区。
所以哪怕心如刀割，他也必须做这个决定。至少，由他来下命令，队员们还有说“不”的权利。
至少，他还能在任务书上明确写上“自愿”二字，为兄弟们留一条生路。
至于这么做的后果？撤职查办也好，军事审判也罢，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让兄弟们知道，他们永远有选择的权利！
消息通过加密频道迅速传遍整个爆炸区域。
所有在辐射区外围待命的超能管理局成员，都收到了这条的任务通知。
起初，愤怒的议论声在各处响起。
“这简直是要我们去送死！”一个年轻的异能者狠狠踢翻了面前的弹药箱，金属撞击声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核爆中心现在就是地狱入口，进去就是有去无回！”
但当他们仔细阅读任务详情时，所有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