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翘着二郎腿不断摆弄手中的遥控器。
酒店里的电视，被他翻来覆去调了数轮，没一个频道能看够十秒钟。
他不喜欢下雨，潮湿的空气，黏腻的感觉。
又待在陌生的酒店内，让他的心情异常烦躁。
光头的语气有些燥：“不会真有妖兽出现吧？”
如果这是真的，那妖兽出现的频率也太高了一些。
饕餮才消失，马上就有别的妖兽续上。
李子寻倒是坐的住，他放下手机，扭头看向窗子。
大雨哗啦啦模糊了视线。
“杯弓蛇影！”
不能因为关注妖兽，就把所有异常都归结在妖兽身上。
灵气复苏后，那些本来在人间看不到的鬼怪也多了起来。
许多东西，不能被书本框架约束。
抛开反常的天气来说，也有可能是境外鬼怪造成的。
光头烦躁的把遥控器丢到床上：“保护局外勤车辆进进出出很多次了，一点可靠的消息都没弄到吗？”
李子寻笑了起来：“保护局里不是一群神仙。”
建立保护局之前，谁料得到灵气会有复苏的这一天。
许多灵异方面的事情，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触。
胆小一些的，哪怕身怀玄术，也依旧惧怕鬼怪。
“哎，好烦，这雨什么时候停？”
“你又不用出门，有什么好烦的呢？”
那些需要按时上班，在雨中奔波的人才该心烦。
李子寻和光头不同，他的心情倒是很好。
看着保护局的人在雨中折腾，他的心情怎么可能不好呢。
至于光头口中的妖兽，那问题也不大。
李子寻从床边椅子上摸出了一个劣质小圆饼。
真有妖兽在附近出没，他们两人肯定会最先知道。
当然，保护局那个能量探测仪也会发出警报。
他不关心下雨的原因。
最让李子寻在意的还是李青阳这个人。
相柳和狍鸮王，他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暗渊组织虽然弄出了感应妖兽的小玩意，但是，他们捕获的妖兽有限。
至少，他就没有听说，暗渊里有谁契约了强大妖兽。
听完李子寻的话，光头突然站起来，走到窗子边。
他们这次挑选的酒店，距离保护局并不远。
“嘶，我们是不是挑错地方了。”
根本就不该住在市区里，新闻上报道过，涨水最厉害的区域并不在城市里。
李子寻轻嗤一声：“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你还记得是什么吗？”
和暴雨无关。
选择留在保护局附近，他们等的，不过是李青阳这个人罢了。
李青阳如果不知道饕餮去向，那么世间所有人都不知道饕餮去向。
“安心等着吧！”
李子寻伸手捞起被光头丢在床上的遥控板。
目标太多了，有可能一个都抓不住。
而他一直想要的，就是那个能吞噬万物的饕餮。
智取啊！
饕餮缺什么，他就给饕餮补什么，是不是就有机会拐走那个小小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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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撞到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门口。
来人身材高大，外罩的防水冲锋衣上，雨水还在滴滴答答落下。
“各位！”凌九霄的声音低沉，打破了短暂的寂静：“那么长时间了，你们还没确定积水最严重的几个区域吗？”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骚动和低声的议论。
保护局把他们聚集到这里的行为，本身就让所有人不爽。
谁还不是各自业界的领导、前辈。
这个原来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单位，手伸的也太长了一些。
如今居然还有人对他们发出毫不客气的质问。
众人的目光犹如实质般落在了凌九霄身上。
水文专家毫不掩饰的皱紧了眉头，李工也推了推眼镜。
凌九霄仿佛没有看见这些审视、不满的目光，径直走到长桌前。
从还在滴水的冲锋衣内，丢出了几张沾染着水汽的照片。
李工皱起眉头：“你这是什么态度？保护局的领导呢？”
本身这个会议室里的设备，就不如他们各自单位的齐全。
如今把他们请来是帮忙的，对方态度竟却这般恶劣。
凌九霄发出一声嗤笑：“你们有用一些，局长早来见你们了。”
“年轻人怎么说话呢？”
凌九霄扬了扬下巴，示意众人看向桌上散落的照片：“磨磨蹭蹭，可是会死很多人哦。”
市政工程的人员清了清嗓子，目光快速扫过桌上照片。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手指无意识的捏紧了衣袖。
摊开的照片上，有着巨大的齿痕。
他深深喘息着，惊疑不定的看向凌九霄：“这照片上p的什么东西？”
乔杉的哼笑声在会议室外响起：“大家都是专家吧？圈几个积水最严重，最深的点都圈不出来？”
会议室内的众人变了脸色。
这话就是对他们专业的质疑。
李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把你们领导喊来，有什么事让你们领导来说。”
倒是水文专家拿起了照片，凑近灯光仔细端详。
他的指尖拂过照片上狰狞扭曲的豁口边缘，眉头越锁越紧。
保护局的态度他不喜欢，但不代表他分不清事情缓急。
“这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伤口？水里有变异的鱼类吗？”
乔杉环视会议室里的众人：“我们也想知道水里有什么，所以，麻烦你们快一些定位。”
李工深深吸了一口气：“定位有什么用？滨江是江，水里就算有食人鱼，也会四处游弋，嘶…你们是抓鱼的？”
凌九霄讥笑了一声。
他其实并不想对人恶言相向。
可这些人争论的那么长时间，就是没有给出一个大致的范围。
坐在会议室内的他们每多耽误一点时间，外面就可能多死一个人。
是保护局的设备不全吗？
会议室里连接着视频通讯，所有探测的消息都会及时汇聚到这间会议室内。
到现在没有明确区域，不过是因为谁都不想担责。
又或是不想自己的专业水平受到质疑。
乔杉嘴角一抽：“现在，你们能划分出‘鱼群’喜欢汇聚的区域吗？”
市政工作人员皱着眉头，这个区域要怎么划分？
保护局抓的又是什么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