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危险,我知道保护自己,而且元宝当时也在身边,它可帮了大忙呢。”
江雪尽量把事情说得轻描淡写,可陈颈生的脸色却越来越沉。
最后,他一把攥住她的肩膀,直接吻了上去。
他怕再听她说下去,自己会气炸。
“呵,这事儿居然发生在你去西北之前,你现在才告诉我。”还是在他看了报纸之后。
要是他没碰巧看到那天的报纸,这个女人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他?
这天,陈颈生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感受到了强烈的挫败感。
他从未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作为丈夫,他简直失职到了极点。
他不是个合格的丈夫,妻子每次面临危险和困难,他都没能及时在身边,甚至连知情的权利都没有。
江雪感觉再这样下去,嘴巴肯定又要肿了,连连求饶。
“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真不敢了,再弄就又要破相了……”
陈颈生终于停下动作,红着眼眶盯着她:“媳妇,别搞我了,我是你丈夫,别把我当外人。”
江雪摸了摸嘴角,又安抚地摸了摸陈颈生的脸:“哎呀,我咋会把你当外人呢?见义勇为那事真的是个意外。”
“当时情况紧急,那些歹徒看到了我,就算我没啥反应,他们为了灭口也可能会杀了我,救陈萍也算是正当防卫,还有西洋厂的事……”
好吧,西洋厂和老食品厂的事,她是真忘了告诉陈颈生。
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江雪已习惯自己处理事情,没想过要牵扯陈颈生。
江雪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角:“我保证再也不会了,而且我们也不用再两地分居了,你可以监督我,好不好?”
陈颈生叹了口气,把小小的妻子搂进怀里。
摊上这么个妻子,他能咋办呢?
当晚,张桂兰也从市里回来了,她刚听说老食品厂和西洋的事,气得在院子里骂骂咧咧。
好在事情都已解决,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顿团圆饭。
得知陈颈生很快就要调回来,陈爸陈妈的笑容就没断过。
小儿子回来了,儿子儿媳也不用再分居,一家人整整齐齐的,真好。
“雪雪,明天跟你师傅说一声,让他中秋节来咱家过,他一个人太孤单了。”
“好,妈,我知道了。”
晚饭后,大家各自回了房间。
之前说糖衣炮弹无效的人,此刻却变了样,黏着江雪不放。
各种要求,非要听她说情话,说想他。
江雪配合着他的动作,嘴上还得功夫不停地应付,心里直翻白眼。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果然不假。
“媳妇~”
“嗯?”
“我还想听你说一遍……”
“说什么?”
“说你爱我,媳妇,你爱我吗?”
江雪心里吐槽,想说就说,干嘛停啊?这不折磨人吗?
她白皙的手臂缠上男人的肩膀,声音又软又媚,带着勾人的意味。
“陈颈生,我爱你……唔~”
突然,仿佛卷入狂风骤雨,江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飞出去了。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媳妇,以后多爱我一点。”
语气里的委屈,和他此刻的动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雪头晕目眩,眼神迷离,整个人像飘在云端。
她一定是听错了。
秋日的阳光总是格外明媚。
江雪睁开眼,发现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
今天是周末,院子里传来小壮壮欢快的声音。
身边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江雪暗暗在心里骂几句。
平时她早出晚归,跟家里人几乎同步。
陈颈生一回来,她就赖床到现在,保准被别人猜到昨晚干了什么。
她的脸都要被陈颈生丢尽了。
心里抱怨归抱怨,江雪还是整理好自己,故作镇定地走了出去。
屋外,陈颈生正和陈爸商量着盖新房的事。
这是江雪之前在信里提过的,此刻两人正在院子里讨论装修方案。
听到开门声,陈颈生抬头看到江雪。
黑眸瞬间柔和下来,带着浓浓的情意:“唉媳妇,醒了?”
江雪花了极大的定力才没失态,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就不能好好跟爸说话,别理她吗?
察觉到妻子的不满,陈颈生低笑一声,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和爸亲交谈。
江雪暗暗松了口气,知道陈妈在厨房,正打算过去看看。
小壮壮就从远处跑了过来,身后跟着元宝。
“小婶婶,小婶婶,你醒啦?小叔叔不让我大声说话,说小婶婶在睡觉,我早就醒了,小婶婶,这么大个人还赖床,嘻嘻嘻~”
江雪:“……”
这房子是待不下去了。
早饭后,陈颈生打算陪陈爸去找人装修房子。
房子已搁置了一段时间,江雪原本提议一起翻新。
可陈爸思想比较传统,舍不得花钱,觉得有些活自己能搞定。
孩子们都在外头工作,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陈颈生和江雪的想法一致,房子早弄好早用。
而且他和江雪很快就要搬到市里去,把房子弄妥当,也能安心。
陈颈生明天才去市里报到,今天正好帮爸处理家里的事。
江雪则去了市场监管局见李建,了解昨天事情的后续。
李建正在办公室等她。
她一到,李建就给她倒了杯水,神色却一点也不轻松。
“我来的时候听说,昨天被拘留的老食品厂员工,大部分都已经放了,只有几个挑事的还在派出所,其中就有刘国义的表弟,难道就处理这几个替罪羊?”
虽然白县长介入了此事,让西洋得以正常生产,但追究责任又是另一回事。
老食品厂毕竟是安城县原来的支柱产业之一,江雪担心事情会不了了之。
如果真是这样,她可能需要再找白县长好好谈谈,甚至去纪检委一趟。
李建摆了摆手:“不会那么草率的,昨天白县长已下令,暂停刘国义的职务进行调查。”
“至于城关派出所,虽说刘国义跟周宗所长打过招呼,周宗在里面小动作掺和了一把,但刘国义的影响力没那么大。”
“根本原因是他跟段副县长关系匪浅,当初还是段副县长在白县长面前提拔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