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梁这才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外贸那边的账还没结,我之前去过一次,没得到准信,想着明天再去试试,想让你跟我一起去,你也知道,我嘴笨,他们跟我绕圈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陈娟立刻点头:“好,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店里是不是还有事?我们都到家门口了,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要是贾梁没及时出现,陈娟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是真心感激他。
得到肯定答复,贾梁很高兴:“我回店里再忙活会儿,你们今天就别出门了,我看宁宁也受了惊吓,你好好陪陪她,晚点我让我妈去集市多买点菜,给你们送点过去。”
“不用麻烦贾阿姨了……”
陈娟正要推辞,贾梁却已经推开了自家的门。
“不麻烦,你们赶紧进屋吧。”
看着陈娟走进院子,贾梁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贾妈听到门口的动静,从屋里走出来,看到贾梁,又瞥了眼西边的夕阳。
说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人戴绿帽子了呢。”
贾梁把贾妈推进屋:“妈,你说什么呢,什么绿帽子不绿帽子的,要戴绿帽子,也是你给我戴的,今年冬天你不是给我买了顶军绿色的棉帽吗?”
贾妈拍了他后背一下:“都多大了,还没个正形。”
贾梁笑了笑,才说道:“晚点你去集市的时候,多买点菜,给隔壁送点过去,要是有时间,就多在那边待一会儿。”
“怎么了这是?”一提到隔壁,贾妈就知道是跟陈娟有关了。
她儿子虽然年纪不小了,但这点小心思还瞒不过她这个当妈的。
隔壁的陈娟长得好看,性子又温和。
虽说带着个女儿,但那孩子也很讨人喜欢。
贾妈可不会觉得陈娟离过婚就配不上她儿子。
毕竟,陈娟再怎么说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而她儿子以前还进过看守所。
至于离婚,那是对方没眼光。
尤其是听贾梁说过陈娟以前的婆家是怎么对她的,贾妈更是心疼陈娟。
多好的媳妇,就是没遇上好男人。
要是她儿子能把陈娟娶回家,那他们老贾家可真是烧高香了。
听到儿子这么说,贾妈顿时来了精神。
贾梁也没瞒着,把今天张文斌去学校抢孩子的事告诉了贾妈。
贾妈听完,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既心疼陈娟和孩子,又气那些人的无耻。
“他们还好意思去学校丢人现眼?儿子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买完菜就去隔壁待着,那男的要是再敢来,我保证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贾梁心想,这话他都不敢说这么满,但他信他妈的本事。
说完,他拿出这个月的工资。
贾妈看到钱,皱起眉头:“你看你,每个月都有钱进账,挣得也越来越多,也该上心找个对象了,等你把人带回咱们院,我也就不用再帮你管着钱了。”
“我知道,妈,我会的,你花钱省着点,我还指望这钱娶媳妇呢。”
“嘿,你这臭小子……”
贾妈的话还没说完,贾梁就已经窜出了门。
路过隔壁紧闭的院门时,他嘴角的笑意还没褪去。
眼里甚至多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让他妈多去隔壁走动走动,也好增进感情。
……
离开家后,贾梁没有直接去店里,而是绕了个路,往回走了一段。
直到看到远处小巷的一个身影,他才停了下来……
张文斌又被贾梁揍了一顿,却并未死心。
他在一小巷里缓了好一会儿,才总算喘过气来。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陈娟和孩子,却被那个男人搅黄了所有事,张文斌的眼神就变得阴狠起来。
这些天他来城里,不光是为了找孩子。
还想打听些陈颈生夫妇的情况,包括陈家包子铺的事。
他自然知道那个男人就在陈家包子铺上班。
张文斌实在想不通,陈颈生的媳妇到底是什么眼光,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用。
他听说那男人以前是个小偷,还爱打架,就是个街头混混。
这种垃圾也能被陈颈生的媳妇当宝贝,甚至还被任命为饭馆经理。
真是给足了面子。在张文斌眼里,那男人连泥都不如。
张文斌气得浑身发抖,伸手摸了摸鼻子。
一阵钻心的疼让他忍不住低声咒骂。
可他刚一抬头,到了嘴边的脏话就突然咽了回去。
只见不远处的巷口,几个男人靠在墙上,双手抱胸,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这副狼狈模样。
见张文斌看过来,那几人站直身子,大摇大摆地一步步朝他走来。
张文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慌忙回头看了看。
身后空空荡荡,连个路人都没有。
先前他想跟陈娟说话,怕像在学校门口那样被当成拐孩子的。
特意选了这条僻静的路,可现在却悔不当初。
但张文斌也不傻,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想都没想,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张文斌心里暗骂一声,刚察觉到不对劲。
后背就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一记重踢将他踹倒在地。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撑,却因惯性滑出去足足两米远才停下。
五脏六腑像是被搅翻了,双手也被磨得血肉模糊,疼得钻心。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张文斌惊恐地转过身,声音发颤地看着那伙人。
“你妈的,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打人是犯......啊!”
回应他的不是解释,而是一阵暴雨般的拳头。
先前挨了贾梁一拳,他就缓了半天,如今这沙包大的拳头毫无顾忌地落下。
张文斌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抱着头痛苦地哀嚎。
直到他浑身疼得几乎以为自己要被打死,那些人才终于停手。
一双油光锃亮的黑皮鞋出现在他眼前,头顶传来的声音比冰还冷。
“记住了,姓张的,赶紧滚出这座城,以后再让我们在城里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
听到对方准确叫出自己的姓,张文斌的身体僵住了。
他艰难地抬起头:“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的?是陈颈生吗?”
可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其中一人甚至还鄙夷地朝他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