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就着医学话题聊开,沈静云在得知纪芍竟然也准备了课题的时候,更是惊讶了。
“你竟然也准备了自己的课题?不知道可否透露一下是关于什么方向的?”
自己的研究课题倒不是什么机密,纪芍便直接开口回答了,“我准备的是基于中医穴位理论的战场应急止血技术的相关研究。”
她随即言简意赅地阐述了一下基本思路和原理。
沈静云凝神细听,虽说只听了个大概,但她立刻敏锐地察觉到这个课题的实用价值与创新性。
这让沈静云眼中赞赏之意更浓,她肯定地点点头,“这个方向选得很好,立足传统医学,解决现代战场的实际需求,非常有潜力,纪同志,你果然很了不起。”
纪芍谦和地笑了笑,“阿姨过奖了,我还要多学习。”
说话间,她细心地注意到沈静云眉宇间带着些许疲惫,便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递了过去。
“阿姨,这是我用几种安神草药自己做的香囊,放在枕边能助眠,我看您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好,猜测您最近可能有些劳累,这个或许能帮您改善睡眠。”
沈静云接过那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香囊,心头一暖,实在是没想到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纪芍居然能对自己的状态观察得这么细致。
毕竟……连她自己亲生的秦珂都未曾这般细致地关心过她的身体状况。
沈静云握着手中的香囊,语气愈发温和,“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她看着身边的两个孩子,随后不禁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出门?多不方便呀,家里人不来搭把手吗?”
纪芍神色平静,语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我父母很早就过世了,如今只有一个外公,年纪也大了,现在就只有我和两个孩子在家属院里住着。”
她语气淡然,但偏偏越是这样却越让人心生怜惜。
沈静云见状也不好戳人家的伤心事,就赶忙又换了个话题。
这顿饭在融洽的氛围中接近尾声。
中途纪芍借故离席,还悄悄去柜台把账结了。
她想着顾家人待她真诚,又多次相助,要不是当初顾老爷子的那一封推荐信,估计她连部队的门槛都摸不到,所以这顿饭于情于理都该她来请。
回来后,纪芍见画画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是困了,她便顺势提出告辞,“老爷子,阿姨,叔叔,我看画画有些困了,我们还要赶车回部队家属院,我们就先走一步了,你们几位慢慢吃。”
“好好好,路上小心。”
顾老爷子立刻应了一声,而顾长松与沈静云也同样目送着他们三人离开。
望着纪芍离去的背影,顾老爷子抿了口茶,却忽然开口了。
“长松,你有没有觉得,纪芍同志的眉眼……特别像你妈年轻的时候?”
顾长松闻言微微一怔,仔细回想了一番后,不由得点头,“爸您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像。”
说完这话他看侧头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沈静云,有句话没说出口。
那个纪芍同志不仅像已故的母亲,那鼻梁和脸型,似乎也与自己的妻子有几分神似。
沈静云也若有所思地接话,“是啊,我上次在布店遇见她时,就觉得格外眼熟,心里没来由地感到亲切。”
她虽觉得巧合,却并未深想,然而顾长松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
如果不是秦珂早已认回,他几乎要怀疑纪芍是否与自家有血缘关系,难道是自家的什么远房亲戚?
尤其是她的年龄,似乎与秦珂相仿……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摇了摇头,只觉是自己想多了,但心中的那一股怪异却总是挥之不去。
……
另一边。
秦珂哭着跑到了一条小巷子里。
她用力踢开脚边的石子,在心中愤恨地呐喊。
“系统!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谢凛对我的好感度下降了你怎么一直不说!??他要退婚,你为什么不提前预警?!”
系统:【谢凛对宿主你的好感度一直都是零,哪里来的下降一说】
这样的回答让秦珂更加的恼怒,“怎么可能是零!?明明就是你这个垃圾系统一直帮不上忙!连男主在什么位置都不知道,我就算是想提升好感度也找不到他人啊!”
【……】
见着秦珂要把一切的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系统回归死寂,不管她再怎么辱骂都没有再给出任何回应。
而秦珂见着就连系统都不理自己了,她心中又慌又怒,既因被谢凛当众拒绝感到屈辱,又恐惧着任务再次失败的惩罚。
就在这时,顾泽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姐,你别太难过了。”
顾泽期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随后搜肠刮肚地找理由,试着安慰她,“其实谢凛他……他身体有旧伤,本来他就很难有生育了,他这样的情况其实你们不在一起也好,不然以后也难要孩子。”
“而且以你的条件,以后肯定能找到比他更好,更懂得珍惜你的人,咱们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妈不是都说了之后给你介绍别的……”
他本是好意,想劝秦珂放下对谢凛的执念。
谁知秦珂猛地转过头,眼神狠厉地瞪着他,声音尖利。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对我指手画脚!?要不是你这个蠢货帮……”
秦珂险些把纪芍的事情说出口,但又怕顾泽期觉察到异常,便硬生生的把后半句话给咽了下去,取而代之是又一个凶神恶煞的眼神。
“赶紧滚远点!有多远滚多远,少来烦我!”
这样毫不留情的辱骂让顾泽期彻底愣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面目扭曲的秦珂,从未想过,一向温柔示人的姐姐竟会说出如此恶毒的话语。
就算她被谢凛哥退婚了之后心情不好,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一想到自己什么也没做,好心来劝她却被这样胡乱骂了一通,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顾泽期一股火气也窜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