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煜的家庭你配不上,你知道国内外他们家有多少产业吗?dm算是他最小的产业,你希望他以后出席任何场合都带着一个残疾人?按你家的体量又能帮到他什么?好自为之。」
这条境外数字号码让陆书政愤怒失控的捶了下床边几后,沮丧的垂下头落泪,无法拨回,也无法回信。
隔天秦霄也拿着同样的境外号码短信,手臂和头缠着绷带来到陆书政的病房,拿出来同样的数字短信。
「让陆书政跟你在一起,让他跟柏煜分手,不然你妈你的公司还有你,一个也别想保住。」
“书政你伤的怎么样了?要不我们演给他们看一下吧。”
秦霄愁眉苦脸的看着陆书政,就在周围站着周玲玉和陆北山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以前他们看着自己都很热情,今天连句关心也没有。
“不可能,我跟他,是我跟他,我不可能拿你来恶心柏煜。”
陆书政想都没想便拒绝了,冷着眼看着面前的人,他好像有些不认识这个占据自己青春六年的男人了。
他的眼睛里全是虚伪的假意,好像半年前的他只是讨厌自己,现在连脸面也变得世故圆滑与奸狡。
“他们一直打击我的公司,要不然就按他说的做!我一直对你都是真心地,伯父伯母我愿意照顾书政,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表现,无论书政腿好不好我都照顾他一辈子。”
秦霄就差跪下给陆北山说了,那副虔诚的假样子让陆北山笑了笑。
“秦霄,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也算是来往了这么些年,我曾经教过你,对于坑过我的客户,我绝不会做二道生意,他们威胁他们的,我陆北山的产品没那么容易被整倒,至于你,我还有点怀疑你,知道吗?”
陆北山指着秦霄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眼神活像门口常贴的正气十足的门神的怒瞪。
看得秦霄心头打颤,连腿也软了三分,:“我……我我不会,书政跟我这么要好,我不会伤害他的,我也是受害者叔叔。”
“你不会伤害他?警察同志带回去审吧。”
陆北山试探的眉目伤心失望愤怒的凝着,把病房的门一把推开。
在陆书政床旁边的警察还没动,门外的陆北山请的保镖直接分成两个小组,一半堵窗门,另一半堵着秦霄。
“叔叔,我是冤枉的,我没有伤害书政!没有!”
“你没有!”陆北山上去直直踹了秦霄一脚,警察维持场面劝住陆北山,让他冷静一些。
“我封锁了消息,谁把书政受伤遇害告诉你的?谁告诉你他住院就是遇害?谁!你的同伙赶紧供出来,你和你妈,不需要人家动手,我陆北山亲自来。”
秦霄眼睛睁得很大,慌了神:“是…是威胁我的人说的!他说他打断了书政的腿。”
“歹徒告诉你这些干什么?他腿受伤,利益最大的目前就是你,你照顾他?你当他老子我死了!”
陆北山越说声音越大,抄起一旁的装水的金属壶狠狠砸在秦霄的脑袋上,似乎还嫌不够,打算加码。
“陆总,我们局子里会审,这里是医院,您冷静。”
一旁的警察拦住了陆北山青筋爆额的猛烈动作,那明显是一个父亲想让伤害儿子的人去死。
周玲玉反应过来,连忙拉住陆北山拍着他心口小声的劝,:
“老公冷静,我爸退休了,局里关系还在,你别在这动手,是他干的,老爷子把老战友电话打一通就是。”
“行,纱布给他拆开,特别是头上的。”陆北山抬着手指,指着地上压跪的人。
秦霄瞪大眼睛捂住自己的额头,“叔叔,我早上刚缝的针。”
刚缝下你不躲,陆北山冷笑着,“拆了。”
纱布被旁边的保镖暴力扯下,额头上仅仅只是两针的小口子。
“先通知你们同事过来吧。”
陆北山已经不想再跟这种畜生讲话了,转身对警察说道。
“好的,陆总。”
“畜生,我劝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要以为自己读了两年书就很聪明。”
陆北山已经不想跟他叔叔来叔叔去的恶心了,书政到底哪里对不起他!
——
秦霄惊恐的看着两边的保镖,陆北山认识局里的人,他是没想到的,更没想到事情败露的竟然这么快。
在毫不守法,严刑拷打般的逼问下,秦霄一天后供出了苏哲。
而苏哲早把所有的证据指向他,并没有跟他一样待在监狱。
监狱里的人,无时无刻都有人在“照顾”他,照顾的非常有度,既不让他舒服,也盯着不让他死。
以杀人未遂被判了十年的秦霄,想起来八岁那位算命先生说的话,六亲缘浅,二十五岁后有转机。
今年十二月五号时他二十六岁了,原来没有所谓转机,他感觉自己活不到十年后了。
每天都有固定的人过来殴打他,殴打他的人狱警全然装作看不到,有时刻意离开让人殴打他。
他想即使能出狱,也会被打的精神失常或者残疾,更大的可能熬不到出狱了。
偶尔被殴打的时候他也看着马桶的浑浊的漩涡想,把所有的罪名都安给了自己,苏哲会不得好死吗?
陆北山这么狠,所以才养出那种没有半点攻击性的儿子吗?
当初要是跟陆书政好好过,还会是这样的下场吗?妈妈怎么办?陆北山也会这么狠吗?
妈妈,我也不是天生就坏的对吗?妈妈,银行卡的密码你都知道吧。
——
陆书政看着秦霄头上那细小的伤口被揭开时,已经不知道去用什么表情去看待他了。
这一次他的心脏也很痛,为了自己,自从跟柏煜在一起,他无数次后悔自己曾经对秦霄的毫无保留。
柏煜为此悄悄吃了好多醋,悄悄自我消化了好久,有一次他记错了,对着柏煜说了句:
“你之前是不是有点喜欢这家店的芝士玉米。”
柏煜吃味了好久好久,难过的不行,睡了一天书房,哄着他抱着他说了好多次哥哥错了,才好了一点点。
这无疑是最后悔的一次,陆书政看着自己包裹的粽子一样的脚踝,又空洞的看向地上的秦霄。
砸下来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一点对不住呢?他的对不住也并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