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政,你比小煜大许多,可不能玩弄小煜的感情。”
周玲玉听完柏煜一阵诉苦,又给柏煜递了些纸:
“书政当时受伤了,阿姨当时也着急没考虑太多你的感受,对不起啊,不是故意不理你。”
以前孩子都跟着书政叫妈,这两年都改口喊阿姨了,可见是伤心了,不敢贸然的喊了。
“没关系,阿姨是担心哥哥,我知道,我当时找他一直打扰你和叔叔,你们肯定也很累的。”
周玲玉拍了下陆书政的胳膊,眼神示意:快哄哄啊。
陆书政接到信号,抽了张纸,按在哭哭唧唧的小狗脸上。
小狗又讲了半天,陆书政再见面是如何如何不理他,不挽留他,偷偷拿文件也不找他之类的。
正当周玲玉听到陆书政把他关到门外不让他进门,打算拧陆书政耳朵的时候,柏煜拉住了周玲玉的手。
“阿姨别凶哥哥,是我的错。”
陆书政神色复杂抿了抿唇,他现在要是敢给面前坐在沙发上大只的都有些放不下的帅气男子一巴掌,母亲大人肯定急了。
“书政,你真决定跟小煜复合,要对小煜好一些,咱们当时的确光想着自己家,没有考虑他的感受。”
周玲玉当时只听说柏煜家如何如何有钱,陆家高攀不起,家里又出了好几家亲戚被柏煜的亲戚商业打击事件。
脑子里早替换成柏煜是他们惹不起也高攀不起的人。
就连上次书政受伤看到他,他也没有笑,只是面色严肃的跟自己礼貌问好。
但因为书政的伤,周玲玉也对请的医生有了解,全是以前邀请不到的名医,所以才放心让书政接受治疗。
但今天孩子坐在自己面前,越说越语气越沉,最后一面掉眼泪一面说。
周玲玉突然觉得柏煜的确只是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而已,或许真的只是家族家大业大听起来唬人。
“阿姨,所以我想跟哥哥先领证结婚,然后举办婚礼。”
柏煜抽了抽鼻子,刚刚混着鼻音,清晰明亮的在自家客厅回荡,于此同时柏煜礼节是一点不少的。
聊天这一阵,他准备给陆家的订婚礼物,全部又拉到陆家院子里,看到那一车车的古董,金银珠宝,奇珍异宝,还有补品。
“您这次一定要放心收下来,哥哥答应跟我在一块了。”
柏煜拿膝盖撞陆书政的大腿,丈母娘在撑腰格外傲娇一些的臭屁小狗,陆书政想着,顺了他的意点点头。
原来诉了苦半天,是为了丈母娘把证件掏快一点。陆书政无语又宠溺的看了一眼柏煜那个期待丈母娘掏本的样子。
活活披着羊皮的狼气质,正在羊皮下面搓手呢。
“礼物收不收都行,你们幸福就好。”
陆妈妈心里开始的确是这样想的,可是看到那一车属于她的礼物,上好的苏绣,还有极其有设计感的宝石,玉器,茶,香水应有尽有。
她这一刻跟老公共情了,
“柏煜那小子,送礼之前做过调研,每次拒绝那几瓶绝版的酒,心都很痛啊。”
她此前还骂老公不争气,几瓶酒就把儿子卖了!?
陆北山回家的时候带着一束给周玲玉的一捧红玫瑰,看到那熟悉的一排车,他叹了口气。
灰蓝色的衬衣口的扣子先解开,这又免不了一顿劝,然后冷处理了。
可是这次家里的人竟然往保险间里“卸货”!
“这是谁让你们收的?”陆北山的声音浑厚,一出声下人们搬箱子的手都停下来了。
“夫人让我们收起来。”
下人说完看陆北山不说话,便继续干活,家里看起来陆总管事,实际上夫人点过头的事,只要不违法陆总通通都同意。
陆北山没有拦住下人,加快了步子,走到会客厅,自家夫人正拿着那个有自己全家三口人的本子,从书房里走出来。
“夫人,十周年纪念日快乐,我今天提前回家。”
“爸,什么十周年。”陆书政好奇的问,但似乎父亲不打算让自己知道。
“你妈妈知道就好。”陆北山把花递给夫人,顺手拿过了自家的户口本。
“抱歉,叔叔,我不是故意挑这个时间段过来,只是书政昨晚才答应我愿意跟我领证,我太高兴,一时忘记您今天不在家的。”
“嗯,结婚是大事,不能着急,书政你怎么想的,要不要单独跟我聊聊呢?”
陆北山没有拿长辈的做派压着柏煜,夫人总是傻呼呼的,估计以为柏煜还是当年的柏煜。
柏煜这些年在国内外市场用的的铁血手腕,不少商界前辈听了都只能评一句狠,集团规模比原先的版图只增不减。
说白了,柏煜今天还愿意来取证,是尊重儿子意愿。他哪怕今天不要证,去登记都是轻而易举。
但儿子是怎么想的呢?两年前想的通的事,现在又想不通了?
柏煜不爱他的时候,伴君如伴虎,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现在柏煜愿意配合他演“回家领取证。”的戏码,跟愿意陪他玩家家酒的游戏一样。
“爸,我还是很喜欢柏煜,所以我想跟他过一辈子。”
陆书政说一辈子的时候,陆北山见着柏煜那降智一般亮晶晶的眼神,突然又不想说太多了。
他只淡淡地问柏煜:“柏煜,有天你和书政吵架了,不爱他了,能不能做到不伤害他。”
“叔叔,口头的承诺谁都会说,请叔叔放心,我会用行为证明,我一辈子都爱书政,我伤害不了他。”
后来陆北山才知道,柏煜这句话可不是空穴来风,他的所有资产,还有公司收益,都通过弯弯绕绕的他们那种大家族分钱方式分到陆书政的账户上。
他只是有名无实的赚钱,有着权利,却不拿半点资产,几乎是自家儿子狠心一点,他就得净身出户,完全是乐意去给自家儿子白打工的意思。
陆北山望向自己的儿子,眼睛充满了复杂。
“你真的想好了?两年前你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书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