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的注射器熔成一滩黑泥,滋滋冒着毒烟,腐肉混着铁锈的腥臭味直钻鼻腔,呛得人直皱眉。
他红着眼嘶吼,像被抢了猎物的疯狗,反手抽出腰间能量枪,枪口蓝光刺破空气,带着冰碴子似的致命寒意。
“给我死!”
冰冷的枪口精准对准沈细——这小鬼浑身是伤,黑污缠到脖颈,嘴唇泛青,是最容易得手的目标。
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糖罐里的绿光仓促涌出,却赶不上能量枪的发射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蓝光往沈细身上扑。
江逐嘶吼着扑过来,肩膀的黑污伤口“嘶啦”一声撕裂,鲜血溅在地上,跟黑污一融,滋滋响着冒白烟。他不管不顾,硬生生挡在沈细身前,后背结结实实对着枪口。
沈细吓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得咯咯响,却死死攥着画具,铅笔在画纸上乱划,想画符却手抖得握不住,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眼泪混着黑污往下淌。
以为毁掉注射器就占了先机,没想到林锐狗急跳墙要直接灭口,生死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
“砰——!”
能量枪的爆鸣声没传来,整座基站突然陷入一片漆黑。
应急灯的红光、能量枪的蓝光、黑污的幽光,瞬间像被掐灭的火苗,消失得无影无踪。
通风口的滋滋声戛然而止,黑污的腥臭味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浓稠得像浆糊,吸一口都呛得喉咙发紧,忍不住咳嗽。
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感觉到身边人的急促呼吸和身体颤抖,连彼此的轮廓都摸不清,只能靠着手牵手确认对方的位置。
“怎么回事?!”林锐的怒吼在黑暗中炸开,带着慌乱和暴怒,“谁他娘的断了电?!”
我心里一松,随即又提紧——黑暗是天然掩护,可谁知道林锐会不会摸黑开枪?这短暂的安全根本是假的,危险只是换了种法子藏在身边。
核心欲望瞬间烧得滚烫:带着江逐和沈细,趁着黑暗赶紧逃,找个能躲的安全地方!
动机简单又决绝:林锐还在附近虎视眈眈,仲沉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到,只有活下去,才能保住星核密钥,查清基站被毁的真相,还能找到失踪的温忆。
“苏析姐,我怕……”沈细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死死抓住我的衣角,指甲都嵌进我的胳膊肉里,疼得我下意识皱眉,却不敢吭声。
“别怕,我在。”我压低声音,摸索着拉住江逐的手,他的手冰凉刺骨,还在微微颤抖,掌心全是冷汗,“江逐哥,你怎么样?伤口疼得厉害吗?”
“没事……”江逐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木头,带着强忍的疼意,“林锐还在附近,别出声,先找地方躲起来,别让他摸过来。”
黑暗中传来摸索的声响,林锐在骂骂咧咧:“两个废物呢?死哪去了?快把备用电源打开!”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在通道里回荡,带着慌乱和试探,不知道是林锐在找手下,还是手下在找他。
林锐的手下去哪了?是趁乱逃跑了,还是遭了什么不测?这个疑问刚冒出来,就被一道低沉的陌生声音打断。
“别乱摸。”
声音从头顶的通风管道里传来,带着一丝沙哑,分不清男女,却异常清晰,像有人贴在耳边说话。
林锐猛地停住脚步,枪口对准声音来源,嘶吼道:“谁?!滚出来!”
“仲沉带着大队人马来了。”神秘人没理会林锐的暴怒,声音直接朝着我们的方向飘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想活,就往通道尽头跑,地下机房有备用电源和防御工事,能挡一阵。”
什么?
仲沉来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手脚瞬间冰凉。
以为黑暗能争取一点喘息时间,没想到仲沉已经带着大队人马赶到,危机不仅没解除,反而更凶了!
仲沉为什么来得这么快?是林锐早就发了求救信号,还是他们有追踪星核密钥的特殊法子?这个疑问像根刺扎在心里,拔都拔不掉。
“你是谁?!”林锐的声音带着警惕和恐惧,枪口依旧对着通风管道,“是基站的余孽,还是星盟的人?别装神弄鬼!”
神秘人没有回答,黑暗中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林锐撕心裂肺的惨叫:“啊!我的腿!疼死我了!”
“不想死,就闭嘴。”神秘人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慑人的威慑力,“再喊一声,下次断的就是你的脖子。”
我和江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震惊和疑惑——这个神秘人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他的身手看起来不弱,却偏偏选在黑暗中动手。
他跟星核密钥、星盟、温忆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个疑问像团迷雾,裹得人心里发沉。
“别犹豫了!”神秘人催促道,“仲沉的脚步声已经到走廊拐角了,再不走,谁也救不了你们!”
我们真的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像擂鼓一样,震得通道壁上的黑污簌簌往下掉,灰尘落在头上都能感觉到。
还有仲沉的怒吼声,隔着老远传来,带着暴怒和不耐烦:“林锐!你这个废物!连三个小鬼都搞不定,我养你有什么用?!”
时间不等人!
“走!”我当机立断,拉起沈细的手,又拽着江逐的胳膊,朝着通道尽头摸去,“跟着我的方向,别掉队!”
“想跑?!”林锐的怒吼传来,伴随着拖拽的声响,似乎被神秘人缠住了腿,动弹不得,“你们别想跑!我就算爬也要拦住你们!”
黑暗中,我们只能凭着感觉摸索前进。通道壁冰冷粗糙,还沾着黏腻的黑污,摸上去滑溜溜的,像摸在烂泥上,指尖都能感觉到轻微的腐蚀刺痛。
脚下时不时踢到废弃的零件,发出刺耳的叮当声,在寂静的黑暗中格外响亮,生怕吸引来林锐的注意。
“苏析姐,地下机房在哪?”沈细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抖得厉害,每走一步都踉跄,全靠我搀扶着,气息越来越急促。
“跟着我的感觉走。”我握紧糖罐,虽然绿光被黑暗掩盖,但能隐约感应到能量波动,通道尽头的反应最强烈,“通道尽头应该有楼梯,地下机房就在下面。”
这处境简直是冰火两重天:神秘人指路给了逃生方向,可黑暗中摸索,谁知道前面会不会有陷阱;林锐被缠住暂时没了追兵,可仲沉的大队人马已经逼近,每一秒都在倒计时。
脚步声越来越近,仲沉的怒吼声也越来越清晰,震得人耳膜发疼:“封锁所有出口!一个都别让跑了!星核密钥就在那三个小鬼身上,抓不到他们,你们都得死!”
“苏析,快!”江逐突然停住脚步,手摸到一扇冰凉的铁门,金属触感坚硬,还带着淡淡的锈味,“这里有扇门,应该是通往地下的!”
我扑过去,摸索着找到门把手,用力一拧——纹丝不动,锁死了!
“该死!”我急得冒汗,手心的冷汗浸湿了糖罐,“锁上了!仲沉都快到了!”
沈细突然想起什么,颤抖着从怀里掏出画具,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我……我试试画‘开锁符’!之前画过一次,应该能成!”
他摸索着在画纸上涂抹,铅笔头都快戳断了,淡绿色的灵光在黑暗中微弱亮起,像一颗摇曳的小星星,勉强照亮了他苍白的小脸和紧抿的嘴唇。
“快点!仲沉的脚步声都到通道口了!”江逐的声音带着焦急,我们已经能听到仲沉对手下的呵斥声,距离越来越近,心跳都跟着脚步声加速。
找到了地下机房的入口,却被一把锁拦住,仲沉近在咫尺,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浇了一盆冷水,变得渺茫起来!
“成了!”沈细大喊一声,将画好的符纸甩向门锁,淡绿色的灵光像藤蔓一样缠上锁芯。
“咔哒”一声轻响,门锁应声而开。
我们刚要推门,就听到林锐的惨叫再次传来,紧接着是神秘人的声音:“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了,地下机房里,有你们想要的答案。记住,别相信仲沉说的任何话。”
声音落下,黑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朝着反方向跑去,很快就消失在通道深处,只留下淡淡的风息。
神秘人为什么突然离开?他说的“答案”是什么?地下机房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这些疑问在我脑海里盘旋,却根本没时间细想。
“别管了,先进去!”江逐推开门,一股带着霉味和金属锈味的凉风扑面而来,总算吹散了些许黑污的腥臭味。
我们争先恐后地冲进去,江逐反手关上铁门,用身体死死顶住,肩膀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滴在地面上,形成一小滩暗红,与黑污相融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快找东西顶住门!”我大喊着,在黑暗中摸索着重物,手指触到一堆冰凉坚硬的东西——是废弃的钢管,粗细不一,堆在墙角。
沈细的画具灵光还在亮,借着微光,我们看到墙角堆着十几根钢管,上面锈迹斑斑。
江逐和我一起,费力地把钢管堆在门后,层层叠叠挡住门板,刚码好最后一根,门外就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砰!砰!砰!”
门板剧烈晃动,灰尘簌簌往下掉,江逐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用尽全力顶住门板,肩膀的伤口被挤压得鲜血直流,浸湿了衣衫,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里面的人给我出来!”仲沉的怒吼声在门外炸开,带着狂怒和贪婪,“苏析,我知道你在里面!把星核密钥交出来,我饶你们不死,还能给沈细解毒!”
我冷笑一声——他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之前骗我们交出碎片,现在又用解毒当诱饵,无非是想要密钥罢了,真交出去,我们只会死得更快。
“仲沉,你别白费力气了!”我对着门大喊,声音带着挑衅,“有本事你就砸开门进来,看看谁先死!”
门外的撞击声停了,传来仲沉阴恻恻的笑声,像毒蛇吐信,听得人浑身发毛:“砸开门?没必要,我有的是时间耗。”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得意,带着掌控一切的傲慢:“地下机房的通风系统和电源,早就被我切断了。里面的氧气有限,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撑多久,到时候还不是要乖乖出来求饶?”
什么?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一股绝望涌上心头,手脚都有些发软。
以为躲进地下机房就安全了,没想到仲沉早有准备,不仅带了大队人马,还提前破坏了机房设施,他对基站的结构简直了如指掌,像是在这里待了很久一样!
“你怎么会知道地下机房的情况?”我忍不住质问,心里满是疑惑,“你到底对基站做了什么?”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仲沉的笑声带着嘲讽,像在看一个笑话,“包括星核密钥的终极秘密,包括你妈妈的真实下落,还有温忆那个女人的背叛行径……”
温忆?
他提到了温忆!
我的心猛地一紧,连忙追问:“温忆怎么了?你把她怎么样了?她是不是还活着?”
“想知道?”仲沉的声音带着诱惑,像勾魂的鬼魅,“把星核密钥交出来,我就告诉你一切,包括她现在在哪,是不是还活着。”
江逐立刻大喊:“苏析,别信他!他在挑拨离间,想让我们内讧!”
“是不是挑拨,你心里清楚。”仲沉的声音带着笃定,像握了确凿证据,“温忆早就和星盟勾结了,她接近你、给你留线索,全是为了骗取星核密钥,你以为她真的想帮你?太天真了!”
仲沉突然说温忆和星盟勾结,跟之前温忆残影传递的信息完全相反,到底谁在说谎?
我心里乱成一团麻——温忆的残影帮我们避开陷阱,还留下奶茶香的线索,甚至提到仲沉与星盟勾结,可仲沉说得有模有样,不由得让我动摇。
之前一直以为温忆是可靠的盟友,现在被仲沉的话搅得疑窦丛生,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别听他胡说!”江逐的声音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温忆的残影救过我们,还提醒我们小心星盟,她不可能是叛徒!仲沉就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
沈细也用力点头,声音带着虚弱却坚定:“对!温忆姐姐不会骗我们的!她还给我留过净化能量晶,怎么可能是叛徒?仲沉你别想挑拨我们!”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仲沉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扰乱我们的心智,让我们自乱阵脚,他好趁虚而入。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把星核密钥交给你!”我对着门大喊,声音带着决绝,“你有本事,就一直守在外面,看看谁先耗死谁!”
门外传来仲沉的冷哼:“好,我有的是时间。等你们氧气耗尽,意识模糊,到时候别说密钥,你们的命都是我的。”
脚步声渐渐远去,显然仲沉已经下令,在门外守株待兔,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机房里陷入死寂,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急促呼吸声和心跳声,还有钢管轻微晃动的吱呀声。
沈细的画具灵光越来越暗,像快燃尽的蜡烛,最后“噗”的一声彻底熄灭,机房再次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苏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沈细的声音带着恐惧和无助,紧紧抓住我的手,手心全是冷汗,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先喘口气,找找备用电源。”我摸索着坐下,感觉喉咙发紧,头晕目眩,缺氧的感觉已经开始显现,“神秘人说地下机房有备用电源,应该就在附近,找到它就能恢复通风和照明。”
江逐也坐了下来,靠在门板上,声音带着疲惫和疼意:“刚才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帮我们?会不会是另一个陷阱?”
神秘人的身份成谜,他的帮助是真心实意,还是另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这个疑问像块石头压在心里,让我不得安宁。
“不知道,但他提到了‘答案’,”我摇摇头,努力平复呼吸,“说不定地下机房里,藏着基站被破坏的真相,还有仲沉一直追踪我们的秘密,甚至可能有温忆的消息。”
眼下的目标很明确:找到备用电源,恢复通风和照明,摆脱缺氧危机;可心里的谜题却越来越多:神秘人的真实身份、地下机房里的“答案”、温忆到底是不是叛徒、仲沉的身边是不是真的有卧底。
我们摸索着在机房里移动,脚下时不时踢到废弃的零件和工具,发出刺耳的叮当声,在寂静的黑暗中格外响亮,吓得沈细一哆嗦。
黑污的腥臭味混合着霉味和金属锈味,让人头晕目眩,沈细已经开始剧烈咳嗽,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颤抖,像要喘不上气。
“坚持住,小细。”我拍了拍他的后背,试图让他平复呼吸,“我们一定能找到备用电源,再坚持一会儿。”
突然,我的手摸到了一个冰冷的控制台,上面布满了按钮和开关,还有凹凸不平的键盘,应该是机房的操控台,触感冰凉坚硬。
“这里有控制台!”我大喊着,让江逐和沈细过来,“快过来,备用电源说不定就在这附近!”
江逐摸索着走到控制台旁,手指在上面滑动,突然摸到一个拉杆,用力一拉——没有任何反应,控制台依旧死寂。
沈细也在控制台周围摸索,手指突然碰到一个冰凉的盒子,他惊喜地喊道:“苏析姐,这里有个密码锁!是六位数字的!”
我凑过去,摸到密码锁的键盘,触感光滑,数字按键清晰可辨,还带着淡淡的塑料味。
“密码是什么?”江逐急得问,呼吸越来越急促,显然缺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说话都带着喘息。
我心里一动,想起了糖罐上的“∑”符号,还有之前解锁火星遗迹石门的密码,温忆残影的手势也与“3”有关,基站和遗迹都跟星核密钥脱不了干系,密码说不定是通用的!
“试试!”我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之前解锁遗迹石门用的是这个密码,说不定基站也是一样的!”
沈细按照我说的,摸索着按下数字,每按一下,密码锁都会发出轻微的“嘀”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嘀——”
最后一个数字按下,密码锁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绿灯亮起,控制台瞬间传来轻微的嗡鸣。
“成功了!”沈细兴奋地大喊,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江逐立刻再次拉动拉杆。
“嗡——”
控制台发出一阵低沉的声响,机房顶部的应急灯缓缓亮起,发出微弱的红光,勉强照亮了整个机房,阴影在地上拉得长长的。
通风系统也开始运转,新鲜的空气涌入,虽然还带着淡淡的异味,但比之前的窒息感好了太多,我们终于能顺畅呼吸,胸口的憋闷感也缓解了不少。
借着红光,我们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地下机房不大,堆满了废弃的设备和零件,锈迹斑斑,有的还缠着黑污,墙角有一个巨大的发电机,应该就是备用电源,此刻正嗡嗡运转,发出轻微的震动。
而在机房的正中央,有一个透明玻璃罩,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的金属盒子,盒子表面刻着一个熟悉的“∑”符号——和糖罐、仲沉手环上的符号一模一样,泛着微弱的红光,在昏暗的机房里格外显眼。
这个黑色盒子里装着什么?为什么会有“∑”符号?它和星核密钥、仲沉的手环有什么关联?这个疑问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我,让我忍不住一步步靠近。
“那是什么?”沈细指着玻璃罩,眼里满是好奇和警惕,下意识往我身后缩了缩。
我慢慢走过去,心脏狂跳不止——这个盒子,说不定就是神秘人说的“答案”,里面藏着我们一直寻找的真相。
玻璃罩上没有锁,我轻轻推开,一股尘封已久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纸张霉味,像是放了很多年。
盒子是金属做的,冰凉沉重,上面的“∑”符号泛着微弱的红光,与我怀里的糖罐产生了轻微的共鸣,让糖罐微微发烫,手心都能感觉到暖意。
我犹豫了一下,缓缓打开盒子。
里面没有复杂的设备,只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和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纸张边缘都有些磨损。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笑容温柔,眉眼间的轮廓与我一模一样——那个女人,竟然和我妈妈长得毫无二致!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手指颤抖着拿起照片,喉咙像被堵住一样,说不出话,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砸在照片上,晕开小小的水渍,把泛黄的纸页浸得更暗。
“这是……你妈妈?”江逐凑过来,看到照片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沙哑。
我点点头,喉咙发紧,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是她……可她为什么会在基站的地下机房?她不是应该在地球吗?”
原来我妈妈不仅和星核密钥有关,还和净化基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的身份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颤抖着展开纸条,上面的字迹娟秀工整,是妈妈的笔迹,虽然时隔多年,墨迹有些褪色,却依旧清晰可辨:
“析析,如果你看到这张纸条,说明仲沉已经找到了基站,星核密钥的秘密绝不能让他知道。盒子里的‘∑’碎片,是激活密钥终极权限的关键,也是关闭星际通道的唯一钥匙。温忆是我最信任的人,她会帮你对抗仲沉和星盟,但一定要小心——星盟的卧底就在仲沉的身边,他会随时传递消息,千万别被误导。”
星盟的卧底?
我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纸条差点掉在地上,指尖都在发抖。
仲沉的身边竟然有星盟的卧底!之前我们多次被精准追踪,是不是都和这个卧底有关?林锐的反常行为、仲沉对我们行踪的了如指掌,难道都是卧底的功劳?
这个消息像一道惊雷,炸得我脊背发凉,之前的很多变故瞬间有了合理的解释。
星盟的卧底到底是谁?是林锐,还是仲沉身边的其他手下?这个疑问像块石头压在心里,沉甸甸的。
“关闭星际通道?”江逐皱起眉头,眼神凝重,“仲沉和星盟的目的,是打开星际通道?他们想干什么?”
“应该是想利用星际通道,把火星的黑污扩散到地球。”我握紧纸条,心里的目标更加清晰,“他们拿到星核密钥,就是为了打开通道,让黑污污染整个太阳系。”
沈细吓得瞪大了眼睛,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那我们必须阻止他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就在这时,机房的铁门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比之前更猛烈、更密集,像有人在用重锤砸门。
“砰!砰!砰!”
门板剧烈晃动,上面的灰尘簌簌往下掉,堆在门后的钢管发出吱呀的呻吟声,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塌。
“不好!仲沉开始砸门了!他肯定是听到了机房的动静!”江逐立刻站起来,用身体顶住门板,肩膀的伤口再次被挤压,疼得他龇牙咧嘴,额头上冒出冷汗,却依旧死死顶住。
我把照片和纸条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握紧糖罐,绿光缓缓亮起,形成一道薄薄的屏障挡在门前:“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出去!”
“可门被顶住了,我们怎么出去?”沈细急得团团转,眼神里满是慌乱,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机房的角落里——那里有一个通风口,虽然不大,但足够我们三个瘦小人钻出去,通风管道应该能通往基站的其他地方。
“那里!”我指着通风口,声音带着兴奋,“我们从通风口走!”
新的目标清晰明了:从通风口逃离地下机房,避开仲沉的包围,找到温忆,拿到“∑”碎片,激活星核密钥的终极权限,阻止星际通道被打开。
我们刚跑到通风口,就听到铁门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堆在门后的钢管轰然倒塌,散落一地,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门被砸开了!
仲沉带着几名手下冲了进来,眼神凶狠得像饿狼看到猎物,看到我们后,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跑啊!我看你们往哪跑!”
他的目光瞬间落在我怀里的黑色盒子上,眼睛一亮,露出贪婪的光芒,像看到了稀世珍宝:“∑碎片!没想到你居然找到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以为找到碎片是转机,没想到仲沉刚好破门而入,碎片反而成了新的诱饵,我们再次陷入绝境!
“把碎片和星核密钥交出来!”仲沉一步步逼近,手腕上的红手环红光暴涨,黑污从地面涌出,像潮水一样朝着我们的方向蔓延,“不然,我让你们死无全尸,被黑污活活腐蚀!”
江逐立刻挡在我和沈细身前,掏出仅剩的能量枪,对准仲沉,眼神坚定得像块石头:“想抢碎片,先过我这关!”
沈细也握紧画具,虽然身体还在发抖,脸色苍白,但眼神异常坚定,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苏析姐,你快从通风口走,我们掩护你!一定要拿到终极权限,阻止仲沉!”
我摇摇头,心里暖暖的,却异常坚定:“要走一起走!我们是队友,绝不丢下任何人!”
糖罐里的绿光瞬间爆发出来,形成一道厚实的屏障,挡住仲沉的逼近和黑污的蔓延,屏障上的绿光闪烁,像跳动的火焰。
“不知死活!”仲沉怒吼着,抬手催动红手环,黑污像潮水一样朝着屏障涌来,试图将其腐蚀穿透,“给我上!杀了他们,碎片和密钥都是我们的!”
几名手下立刻冲了上来,手里的能量枪蓝光闪烁,朝着我们射击,能量弹打在屏障上,发出“砰砰”的声响,绿光一阵晃动。
通风口就在眼前,可仲沉的手下已经围了上来,我们被死死堵住,进退两难。
我们能成功从通风口逃离吗?仲沉的身边,星盟的卧底到底是谁?地下机房的通风管道,会通往基站的哪个地方,是安全的藏身之处,还是另一个陷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