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箭队,不同于普通的东厂番子。而是寻东厂中,射箭天赋最高的一批人加以训练。因为挑选极难,至今人数也不足一千。
那人暴喝出声后,五岳剑派和其他观礼之人瞬间警惕的望向四周,更有甚者直接抽出武器警戒了起来。
这让宋轻舟看的直咋舌:我的曹公公诶,你瞅瞅东厂的名头都成什么样了!好好的箭队亮个相,倒像是来劫道的
生此变故,台上两人也没再继续比斗下去,身影如鬼魅般掠回各自弟子的队伍里,显然都没心思再比下去。
左冷禅微不可察的向着旁边一长老扮相的人躬了躬身,叫了一句“大人。”
那灰袍长老此刻脸色比锅底还黑,他狠狠瞪了左冷禅一眼,语气里满是不耐“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若不是丙六刚才那一箭,你早死在岳不群的辟邪剑法下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四周警惕的武林人,声音里多了几分阴狠,“东厂的狗鼻子倒是灵,竟能追到这来”
这时皮啸天已去了伪装,从一棵树后大步走出,飞鱼服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手里握着张角弓,腰间还悬着一个箭壶。
他扫了眼四周戒备的武林人,声音洪亮得能传遍整个封禅台“诸位稍安勿躁!东厂今日来此,并非要插手江湖事,而是接到密报,有贼人私造军械,还混进了五岳大会,以达成不可告人的秘密!”
“私造军械?”人群里有人惊呼出声。
这可不是小事,私造军械等同于谋逆,比东厂干预江湖严重百倍,轻重缓急他们还是能分得清的。
刚才还怒目而视的少林武僧,悄悄把禅杖收了收;武当的弟子也放松了握剑的力度,显然是被“谋逆”两个字镇住了。
只是却仍有人紧皱着眉头,细细思量着皮啸天的话,私造军械,还混入这场盛会,图什么?
这些人骤然想起那道射向岳不群后心的弩箭,惊疑不定的看向了左冷禅。
皮啸天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立刻趁热打铁,目光直指刚才射出暗弩的方向,冷声道“方才那支弩箭,就是贼人私造的制式弩箭,若不是我东厂早有防备,岳掌门今日怕是要遭毒手!”
他抬手一挥,身后十几个东厂番子立刻上前,手按腰间佩刀,强横的冲入人群,将那名手握箭弩的男子围了起来。
躲在嵩山弟子里的假长老脸色瞬间铁青。他是朱无视安插的暗子,哪来的“私造军械”?皮啸天这是故意往他头上扣谋逆的帽子!
可这话偏偏没法反驳,一旦反驳了,要么认下私造军械的罪,要么暴露是神侯府的人,无论哪样都讨不了好。他只能咬着牙,死死盯着皮啸天,眼底满是怨毒,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宋轻舟站在邀月身边,低笑着撇了撇嘴“曹公公这借口找得倒是利索,既解了围,还把脏水泼了出去。”
邀月淡淡点头,指尖已按在剑柄上“不过那位神候大人也不会就此认栽,一会怕是有的瞧了。”
就在此时,那假长老突然冲着几个方向使了使眼色。只见分散在人群各处的二十来个人,几乎同时抬手,拔开了袖中瓷瓶的塞子。
东厂的番子已经开始排查,领头一人却突然揉了揉眼睛,骂道“妈的,什么东西?眼睛怎么这么疼!”话音未落,他就捂着眼睛蹲了下去,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淌。
紧接着,惨叫声此起彼伏。场上的武林人纷纷捂眼哀嚎,有人刚想运功抵抗,却发现浑身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噗通噗通”地倒在地上,连握剑的力气都没了。
“怎么回事?我浑身没力气了!”一个武当派的弟子刚想运功,却发现内力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噗通”一声倒在地上,脸贴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四周的密林中也突然传来了激烈的刀兵相接声。
“不好!是毒!”有人嘶吼着,却连声音都越来越弱。
宋轻舟见此情景,心里咯噔一下!这反应,如果不是悲酥清风他吃素三天!瞬间也来不及多想,立刻高声喊道“快服药!”
移花宫和恒山派的弟子早有准备,听到指令,立刻从怀中摸出素女丹,仰头吞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意顺着喉咙滑下,虽然眼部依旧有些刺痛,但那股浑身发软的感觉却被压了下去,只是内力运转起来滞涩得很,十成内力竟只剩不到一成。
宋轻舟运转内力试了试,他身上并无异状,突然想起之前救下胡青牛夫妇时的奖励,心底给系统点了一个赞。
只是如今场上已经一片狼藉!
除了移花宫、恒山派的人还站着,五岳剑派里就只剩嵩山和泰山派的高层,以及一些弟子还能站稳,他们脸色如常,显然是提前服了解药。
巨鲸帮、海沙派这些早就投靠了朱无视的帮派,也个个站得笔直,眼神里带着幸灾乐祸,看着倒在地上的武林人,像是在看待宰的羔羊。
反观武当和少林,情况就惨多了。武当弟子几乎全倒在地上,冲虚道长靠在一棵松树上,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抓着拂尘,指节泛白,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少林的方证大师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低声念着什么,却能看到他的嘴唇在微微颤抖,显然也在强撑着。
皮啸天也中了毒,他踉跄着往松树林退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退进树林里,或许还能有条活路。
泰山绝顶太大,朱无视的人想控制这么多人,肯定无暇顾及树林里的情况。
他边退边骂,声音嘶哑:“悲酥清风!这是西夏一品堂的毒!你们竟然和西夏勾结,还私造军械!谋逆通敌,诛你们九族都不够!”
那假长老也不再装下去了高呼一声“动手”就直接拔出长剑杀向皮啸天。随着他一声令下,隐藏在人群中的神侯府探子纷纷向密林杀去。
而嵩山派之流在内门派却有少部分人拿着一个小瓶子给自家同门解起了毒,剩下人则是纷纷上前将自家周围的门派中人点了穴道。
“那解药,归我了!”
看到这种情况,也由不得宋轻舟多想,他脚下一点,飘香步瞬间展开,身影如鬼魅般掠过人群,指尖对着另一个拿解药的人一点,那人手腕一麻,瓷瓶立刻从他手中落下。
宋轻舟伸手稳稳接住瓷瓶,脚尖在青石板上轻轻一点,又转身抢了几瓶解药后,飞速掠回邀月身边,前后不过几息的时间。
左冷禅看着这一幕,眼睛都直了。他忍不住后退一步,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你……你竟然没中毒?”
只不过宋轻舟现在可没功夫搭理他,给邀月小龙女几人解完毒之后,又把药瓶交给两派弟子,这才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