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山的雪还在下,鹅毛般的雪片落在秦岳的黑大衣上,瞬间被体温融化,留下点点水渍。他手中的莲心佩与秦枫胸前的玉佩遥遥相对,金色光芒在空中交织,像两条缠斗的光带,将整个转经筒区域照得透亮。
“你以为凭一枚玉佩,就能挡住我?”秦岳嗤笑一声,指尖的铜莲徽章突然亮起黑芒,两枚莲心佩之间的金光猛地一颤,秦枫只觉得胸口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闷哼一声,后退了两步。
苏晴赶紧扶住他,从背包里掏出防狼喷雾对准秦岳:“你别过来!再靠近我们就报警!”
“报警?”秦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里是五台山后山,等警察赶来,你们早就变成雪地里的冰雕了。”他一步步逼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小枫,别怪二叔心狠,要怪就怪你太碍事。谁让你是这一代的‘守舍利人’,而我,偏偏要打破这个规矩。”
秦枫咬着牙,强撑着站直身体。他能感觉到,秦岳手中的莲心佩正在吸收他玉佩的能量,胸口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连带着怀里的舍利碎片都开始发烫。更让他不安的是,眉心的天眼突然变得沉重,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无论怎么集中精神,都无法开启——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怎么?天眼用不了了?”秦岳看出了他的异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忘了告诉你,我们秦家的血脉,不仅能守护舍利,还能互相牵制。这‘血脉咒’,是莲生教的秘术,只要我催动咒术,你的天眼就会暂时失效,连带着玄山氏的传承力量,都会被压制。”
秦枫心头一沉。他终于明白,刚才在地宫的震动不是机关,而是秦岳在暗中催动血脉咒的动静。秦岳早就计划好了,先用幻阵消耗他们的体力,再用血脉咒封住他的天眼,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你到底想怎么样?”苏晴将秦枫护得更紧了,眼神却依旧坚定,“舍利是玄山氏的传承,是用来镇住莲生教邪祟的,你不能用它来满足自己的野心!”
“野心?”秦岳像是被激怒了,猛地向前一步,黑大衣扫过地上的积雪,溅起一片雪沫,“我只是想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当年若不是你爷爷抢走了‘守舍利人’的位置,现在掌控这一切的,就是我!”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眼中的黑芒也越来越盛,“今天,我就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说着,他伸手就去抢秦枫怀里的舍利碎片。秦枫侧身躲开,却因为天眼被封,动作慢了半拍,肩膀被秦岳的匕首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冲锋衣的肩带。
“秦枫!”苏晴惊呼一声,想冲上去帮忙,却被秦岳一脚踹倒在地。她挣扎着爬起来,看着秦枫节节败退,心里又急又慌。突然,她想起背包里还有从灵隐寺带出来的“罗汉心经”——那是住持送给她的,说关键时刻能保平安。
“秦枫!念心经!灵隐寺的罗汉心经!”苏晴一边喊,一边从背包里掏出经卷,快步跑到秦枫身边,将经卷塞到他手里,“住持说过,经文能压制邪术,说不定能破解他的血脉咒!”
秦枫接过经卷,手指触碰到泛黄的纸页,心里猛地一动。玄山氏手记里确实提到过,佛教经文蕴含着纯净的力量,能克制莲生教的邪祟秘术。他来不及多想,展开经卷,用尽力气念了起来:“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
经文声在雪地里回荡,虽然秦枫的声音因受伤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随着经文声响起,他胸口的莲心佩突然爆发出一阵更亮的金光,金光穿透血脉咒的压制,直冲天灵盖。眉心的沉重感瞬间消失,天眼重新开启,淡蓝色的光芒从眼中溢出,与经文声交织在一起。
“不可能!”秦岳脸色大变,他能感觉到血脉咒正在被经文声瓦解,体内的邪术力量像是遇到了克星,不断消散。他不甘心地嘶吼一声,再次举着匕首冲上来,却被秦枫用天眼预判了轨迹。
秦枫侧身躲开,同时将净化后的舍利碎片举到胸前。舍利碎片在经文声和天眼光芒的加持下,散发出耀眼的银白色光芒,光芒像一把利剑,直刺秦岳的胸口——那里正是之前被舍利碎片灼伤的伤口。
“啊!”秦岳惨叫一声,被光芒击中,连连后退,肩膀上的伤口也开始流血。他惊恐地看着秦枫,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你……你竟然能破解血脉咒?”
秦枫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逼近。他知道秦岳现在已经受伤,正是反击的好时机。苏晴也趁机冲上来,捡起地上的石头,对准秦岳的后背砸了过去。
秦岳被石头砸中,踉跄了一下,知道今天讨不到好处,眼神一狠,转身就往山下跑。跑了几步,他回头看了一眼秦枫,留下一句狠话:“小枫,你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下一次,我会带着莲生教的人,把舍利碎片一一抢回来!”
看着秦岳的身影消失在雪地里,秦枫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苏晴赶紧蹲下来,查看他肩膀上的伤口:“怎么样?疼不疼?我包里有止血药,先处理一下。”
秦枫摇了摇头,喘着气说:“我没事,幸好有你和那本罗汉心经,不然今天我们真的要栽在这里了。”他看向手里的经卷,纸页上的字迹在雪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看来这经文,真的是我们的护身符。”
苏晴一边帮他包扎伤口,一边点头:“住持果然没骗我们。对了,刚才秦岳跑的时候,掉了一样东西。”她从地上捡起一本泛黄的小册子,递给秦枫,“你看看,这是什么?”
秦枫接过小册子,封面没有标题,只有一个小小的铜莲徽章印记。他翻开一看,里面是用毛笔写的族谱,记载着秦家历代的人物关系。翻到最后几页时,他突然停住了——上面写着:“秦家每代需选一人为‘守舍利人’,献祭血脉,守护舍利不被邪祟沾染。本代守舍利人:秦枫。”
“献祭血脉……”秦枫喃喃自语,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原来我从出生起,就注定要做这件事。”
苏晴看出他的低落,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玄山氏手记里说,守舍利人是荣耀,不是牺牲。而且我们现在有了净化后的舍利碎片,又知道了莲生教总坛在昆仑山,只要找到剩下的五枚舍利,就能彻底镇住邪祟,到时候你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秦枫抬头看着苏晴,她的脸上沾着雪沫,眼神却明亮得像星星。他点了点头,将族谱和经卷一起放进背包里:“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被秦岳打倒,更不能让莲生教的阴谋得逞。现在我们先下山,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然后继续寻找第三枚舍利的线索。”
两人互相搀扶着,慢慢往山下走。雪还在下,覆盖了他们的脚印,也覆盖了刚才战斗的痕迹。但秦枫知道,这场关于舍利的争夺,才刚刚开始。秦岳不会善罢甘休,莲生教的人也在暗处虎视眈眈,而他和苏晴,必须带着这份守护的使命,一步步走下去,直到将邪祟彻底镇压,让舍利重归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