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殿内,红烛高燃,帐暖生香。
先前在酒楼里的嬉闹已然远去,此刻只剩下满室静谧与交融的呼吸。绣着龙凤呈祥的锦帐之下,萧疏临的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与缠绵。
他的吻,不再是带着攻城略地般的强势,而是如同春风细雨,绵密地落在苏满满的眉心、眼睑、鼻尖,最后才辗转于那两片柔软的唇瓣上,极尽厮磨,引逗着她羞涩的回应。
他的指尖仿佛带着燎原的星火,却又克制着灼人的温度,只是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流连忘返,描绘着独属于他的图卷,激起她一阵阵细微的颤栗。
“满满……”他低哑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性感,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如同吟诵最动人的诗篇,“我的宝贝……”
没有急切,没有那种为了完成“绵延子嗣”目标而固有的程式与节奏。
他此刻的目的很单纯——只是取悦她,只是感受她,只是沉浸在这场完美交融的欢愉之中。
苏满满被他这般珍视的、充满爱意的抚弄所包围,整个人如同浸泡在温热的泉水里,浑身酥软,意识漂浮。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与以往的不同,那是一种全然的投入与享受,是对她感受极致的关注与回应。
“疏临……”她无意识地唤出他的名字,声音娇软得能滴出水来。
这声呼唤如同最好的鼓励,让萧疏临眼底的柔情与欲色交织得更为浓烈。
他俯身,在她耳畔落下细碎的吻,滚烫的情话伴随着灼热的气息,毫不吝啬地倾泻而出:
“灯下看美人,尤胜三分……孤的满满,比月色更动人。”
“别怕,跟着我……我们一起。”
“这里……喜欢吗?”他耐心地探寻着她的每一处敏感,感受着她在他身下浓烈地绽放。
苏满满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融化了,被他撩拨得意乱情迷,只能凭借本能紧紧攀附着他,如同藤蔓缠绕着乔木,在他的引领下,共赴那极乐的云端。
当最后的浪潮席卷而过,萧疏临并未像往常那样即刻抽身,而是依旧紧紧拥着她,细密地吻去她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大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一下下温柔地轻抚着。
苏满满瘫软在他怀里,浑身慵懒,脸颊贴着他汗湿的胸膛,听着那里面传来的、与她同样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安全感油然而生。
“今天……怎么这么……”她的声音带着事后的绵软,不知该如何形容他方才的异常温柔与“话多”。
萧疏临低笑,手臂收得更紧,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声音里带着饱饕后的慵懒与深深的眷恋:
“因为忽然觉得,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本身就已足够美好。子嗣是上天的恩赐,而你,”他顿了顿,吻了吻她的发丝,郑重道,“是恩赐本身。”
苏满满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酸涩而甜蜜。
她明白,他今夜放下的是储君的职责,回归的,仅仅是她的夫君——萧疏临。
她在他怀里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咕哝道,“那……以后都要这样……不是为了生孩子,而是为了爱我。”
这句带着睡意的呢喃,比任何清醒时的诉求都更直击心灵。
它纯粹,坦诚,毫无保留地展露了她对纯粹爱意的渴望。
萧疏临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软得一塌糊涂。他收拢手臂,将怀中这具温热娇软的身躯更紧地嵌入自己怀中,“好。”
他斩钉截铁地应允,声音低沉而坚定,在这静谧的夜里许下郑重的承诺,“以后,每一次,都只是为了爱你。”
他低头,借着帐外朦胧的烛光,凝视她渐渐陷入沉睡的恬静侧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
他心中那片因权力、算计和责任而始终坚硬的角落,被她用这种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彻底软化、填满。
子嗣固然重要,江山需要后继有人。
但此刻,拥着怀中这个毫无防备、全心依赖着他的女子,他清晰地认识到,苏满满,才是他萧疏临在这世间,最想要紧紧抓住的,独一无二的瑰宝。
寝殿内陷入了一片温暖的宁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
就在苏满满意识即将彻底沉入梦乡的前一刻,她恍惚间听到头顶传来低沉而略显滞涩的声音,那声音里褪去了平日所有的威仪与冷静,只剩下一种近乎笨拙的坦诚:
“满满。”
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似乎停顿了许久,像是在斟酌极其重要的词句,最终,那带着温热气息的话语,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入她耳中:
“孤……我或许不懂风月,不擅言辞。这双手,执过朱笔,握过利剑,却从未……从未想过该如何妥善地捧住一轮月亮。”
他的手臂紧了紧,声音里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不可察的颤抖。
“是你莽莽撞撞地闯进来,带着光,带着……火锅和奶茶的味道,”说到这里,他竟是极轻地笑了一下,带着无限的纵容,“把我那循规蹈矩、冰冷无趣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我开始习惯身边总有你的声音,习惯看你为了几两银子眉开眼笑,习惯……习惯你在我身边。”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将那句最核心的话说了出来,郑重得如同在宗庙里起誓:
“所以,请安心留在我身边。不是以太子妃的身份,而是作为苏满满,只是苏满满。我或许给不了你寻常夫妻的朝夕相伴,但我的余生,每一刻心神,都只属于你。”
这番告白,与其说是情话,不如说是一份来自一个不习惯袒露内心之人的、最直白的心迹剖白。
没有华丽的辞藻,却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来得沉重和真挚。
苏满满的睡意瞬间被驱散了大半,心口像是被滚烫的暖流包裹,酸胀得厉害。
她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冷面寡言的太子,内心竟藏着如此汹涌而笨拙的情感。
她没有睁眼,只是更深地往他怀里钻了钻,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听着那里面为她而失序的心跳,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轻轻地、坚定地回应:
“抓紧了,你的月亮……跑不掉了。”
萧疏临悬着的心骤然落地,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满足和安宁充斥全身。他低头,珍重地吻了吻她的发顶,终于心满意足地阖上眼。
红烛悄燃,帐内暖意融融。
今夜,冷面太子笨拙的真心,换来了他独一无二的月亮,一句承诺,一生羁绊。
“好。”他应得毫不犹豫,为她掖好被角,“以后,都这样。”
红帐之内,温情脉脉,交织的呼吸渐渐平稳悠长。
今夜没有算计,没有目标,只有一对有情人,在最亲密无间的厮守中,找到了彼此心灵最终的归宿。
窗外月色如水,静静流淌,守护着这一室的安宁与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