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刚刚爬上屋檐,陆香居总店的门槛就已经被人们踩踏得闪闪发亮。
在排队的人群中,有的人紧紧攥着银子,踮起脚尖,焦急地张望着店内的情况;有的人则举着拜帖,在原地来回踱步,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店内,伙计们手中的铜锣声和“下一位”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从早到晚,从未停歇。
“给我留个号!我家主子说了,就算等到子时也要办卡!”一个身着华丽的男子高声喊道。
“这檀木牌实在太精致了,不仅能买糕点打折,还能享受其他优惠,快给我登记!”另一个人也迫不及待地说道。
站在柜台后的陆飞,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他的眼底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欣喜之情。这场经过他精心筹备的会员计划,竟然比他预想中的还要火爆。
这时,苏沁瑶轻摇着团扇,缓缓走到陆飞身旁,微笑着说道:“当初真应该听你的,这会员制一出,整个长安城都为之疯狂了。”
陈婉儿则一边翻阅着登记簿,一边笑着附和道:“可不是嘛!连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贵妇人,都眼巴巴地跑来排队,陆公子这主意,当真是妙极了!”
不只是总店,陆香居阿福分店、阿柔分店、阿珍分店同样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阿福坐在柜台后面,手如疾风般拨动着算盘,珠子撞击的声音清脆悦耳,他边收钱边高声喊道:“预存十两,登记姓名!”声音在喧闹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响亮。
阿柔则站在店门口,踮起脚尖,努力维持着秩序,她的发梢被汗水浸湿,黏在了脸颊上,但她毫不在意,依旧扯着嗓子喊道:“大家排好队,不要拥挤,每个人都有机会!”
阿珍抱着最后几个檀木牌匣子,站在店中央,她的声音已经因为长时间的呼喊而变得沙哑:“还剩五个名额!欲购从速啊!”
会员制度的推出让陆香居在长安城里又一次名声大噪,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块精致的檀木牌,它不仅代表着一种身份的象征,更是一种美食的享受。
飞团骑的伙计们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他们像勤劳的蜜蜂一样,不停地穿梭在各个府邸之间,将新鲜出炉的糕点及时送到顾客手中。
随着订单如雪花般飞来,陆香居的生意异常火爆,银钱也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地进了账。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是辛勤劳动后收获的喜悦。
忙碌了一整天,当夕阳西下,余晖将“陆香居”的匾额染成一片金色时,各分店的檀木牌匣也纷纷见底,宣告着这一天的忙碌终于画上了句号。
“怎么就没了?我排了三个时辰!”
“早知道就该天不亮来!”
没拿到牌的客人挤在店门口,有人跺脚,有人叹气,现场一片嘈杂。
陆飞站在台阶上,看着这群心急如焚的客人,他举起双手示意安静。
“各位莫急!”陆飞的声音洪亮而沉稳,“新一批檀木牌正在赶制,届时定会通知大家!”
客人们听到这话,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也知道再闹下去也无济于事,只好慢慢地、不情愿地散去。
月上中天,陆香居打烊后的大堂里,烛火摇曳,一片静谧。
灵儿趴在长案前,将登记簿码得整整齐齐,小脸上沾着墨渍,却浑然不觉。她专注地整理着一天的记录,仿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总共有二百人登记,可牌只发出去一百个……”灵儿一边轻声念叨着,一边仔细地核对着登记簿上的数字。
陈婉儿摇着扇子,眉间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看着灵儿忙碌的身影,轻声说道:“那些没拿到牌的客人,临走时都问什么时候再办呢。”
苏沁瑶则翻着那本厚厚的登记册,突然轻笑出声:“张记绸缎庄的东家,连小妾的名字都报上来了,说是要‘雨露均沾’呢。”
巧儿端着茶水走进大堂,听到苏沁瑶的话,不禁抿嘴一笑。嘴笑。
“我看明日糕点得多备些,这些新会员怕是都要来尝尝鲜。”
阿福、阿柔、阿珍三人风尘仆仆地从分店赶来,他们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但精神却格外抖擞。
一见到陆飞,阿福便迫不及待地说道:“老板,分店的一百个牌子,很快就发完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
阿柔则一边揉着发酸的肩膀,一边抱怨道:“有个老主顾,非要等我去库房‘找找看’,还以为我藏私了檀木牌呢!”
阿珍也不甘示弱,从怀中掏出最后一张登记单,展示给大家看,“陆老板,这会员制太受欢迎了,这上面的人都眼巴巴地求着预留名额呢!”
陆飞看着案头仅剩的样品檀木牌,那鎏金的“陆”字在烛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仿佛也在诉说着供不应求的现状。
他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看来得再请张木匠出山了。”
说罢,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边制牌边发卡,不能让客人等太久。”
灵儿立刻举起手,自告奋勇道:“我明日就去找张师傅,继续做檀木牌!”
陆飞也连忙点头,“顺便盯着木料和银丝,保准能做出更漂亮的牌子!”
陈婉儿轻轻地拿起毛笔,她的动作优雅而轻盈,她将笔尖蘸满墨汁,然后在纸张上轻轻一点,准备计算需要准备的银钱数目。
“得提前备好银钱,这次怕是要订上千个呢。”陈婉儿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她一边说着,一边认真地书写着,每一个字都写得工工整整,清晰可见。
陆飞静静地看着陈婉儿,他的目光落在她那专注的神情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
然后,他转过头看向众人,语气严肃地嘱咐道:“我连夜拟份新章程,把续卡、补卡的规矩都写清楚。”
窗外,长安城的更鼓声悠悠传来,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烛光映照下,众人的眼底都跳动着明亮的光亮,比檀木牌上的银丝还要耀眼。
陆飞望着满桌的登记簿,心中感慨万千。他突然觉得,这场由一块木牌掀起的风潮,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