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这是穿越了?”
王泽有些不确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
确认自己的身体,真的是个成年人后。才不得不接受现实,承认穿越到了古代。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意外,自己都能穿梭阴阳。不但拜黑白无常为师,还能御气修行做阴差。
并且就在前几天,还收服了一条龙魂与巴蛇魂。如今魂穿到古代,貌似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毕竟有秦加月的骸骨为媒介,将自己拉扯到这个时代。于情于理来说,都还能说得过去。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穿越过来了。秦加月的灵魂呢?
是死了,还是隐藏起来了?
王泽在秦加月身上,仔仔细细探查一遍。却没有找到一丝,属于他的灵魂波动。
既然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自己穿越过来之前,秦加月的魂魄就离体了。换一种说法就是,他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
不过细细想来,又有些不合理的地方。
根据张勇与黎庶的说法,统领被偷袭坠马。但是却只昏迷了一会,很快就醒了过来。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醒来的并不是真的秦加月。
王泽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把这件事情暂时搁置。还是先解决眼前的困境,想办法冲出包围圈才行。
拥有秦加月的记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他强撑着稳住身形,再一次打量眼前的战场。这才发现目前的形势,确实有些不容乐观。
首先是自己所处的山头,不光只有张勇跟黎庶。前后左右加起来,还有将近一百来号人。
只是这一百多人,几乎已经没有了战斗力。
左手边比较平坦的空地上,躺着二三十个已经阵亡的士兵。而右手边的空地上,也躺着几十个浑身血淋淋的伤兵。
虽然已经有五六个,随行军医正在止血治疗。但是却还是有一些伤兵,因为伤势太重而被活活疼死。
小小的山头上,泥土岩石都被鲜血染红。再加上不断传来的惨叫声,简直堪比人间炼狱。
目光向前看去,距离山头五十米左右。是一个由五十名盾牌兵,以及五十名长枪兵,组成的一道防御线。
这也是保护王泽他们,最后的一道防御屏障。
接着目光继续往前,来到前方的开阔地战场。才发现这边的情况,比想象中还岌岌可危。
秦加月此行,只带了一千白杆兵。再加上辎重队火头军等等,总共不超过一千五百人。
刚刚遭遇埋伏的时候,粮草辎重队就已经被冲散。
后续战斗阵亡了几十人,再加上一些走散失踪的,以及躺着的几十个伤兵。现在还能参加战斗的,满打满算只有不足一千人。
而反观埋伏偷袭的叛军,少说也有五千上下。
如此悬殊的兵力,加上又没有主将坐镇。在敌军强大的攻势下,完全没有反击之力,只能往后且战且退。
还好白杆兵训练有素,相互之间配合也很默契。在副统领马兹良的指挥下,才不至于兵败如山倒。
不过情势也不容乐观,因为不断有士兵倒在血泊之中。就连马兹良的肩膀上,也都插着一支敌军的箭矢。
看到情势如此危急,王泽也不敢再耽搁。立刻打算调集阴气,先缓解一下身上的伤口。
秦加月受伤最重的地方,还是胸前被弓箭射出的贯穿伤。至于断裂的两根肋骨,以及肩膀上的刀伤,还都不算是特别严重。
本以为只要调动阴气,梳理缓解一下伤口。自己就能冲进战场,带领白杆兵们杀出重围。
集合被冲散的辎重队,找到那些失踪的士兵。就可以直接前往襄阳城,支援守城的马祥麟。
他刚刚已经在心里,暗自做好了决定。既然阴差阳错穿越过来,还占据了秦加月的身体。
那么在这个关键时刻,自己就应该担起责任。代替他率领白杆兵杀出重围,并且去襄阳城救援马祥麟。
至于自己藏在,陵墓下水道中的肉身。就得晚上抽个时间,去阴间找师父他们想想办法。
说不定提早几百年去阴间,还能提醒师父以及五方鬼帝。提前做好防御准备,防止黄泉冥道阴兵,以及西方冥界的入侵。
王泽的算盘打得不错,但是现实却给他上了一课。接下来发生的变故,更是让他差一点惊掉下巴。
明明能感觉到海量的阴气,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调集。仿佛魂体内的阴气,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给禁锢了。
虽然存在体内,但是却无法调用。
王泽不信邪,又再次尝试了几遍。但是却跟之前一样,连一丝阴气都调不出来。
他顿时就有些慌神,脑袋一下子就懵了!
但是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阴气无法使用,那么就先看看阵盘空间里,有没有适合人体疗伤的药。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他更加的傻眼。在身上来回找了许久,也没有九幽追魂盘的影子。
不但没有阵盘,连赤血龙牙、绯影、黑麟怨魂铠、黑曜令牌,通通都召唤不出来。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王泽顿时大惊失色,差一点就惊呼出声。
“将军……将军,快带我去见将军!”
然而就在他心神震荡,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却看见山下奔来一匹快马,上面骑着一个浑身是血,背着令旗的传令兵。
但是还隔着几十步的距离,他就已经从马上坠落下来。在另外两个士兵的搀扶下,跌跌撞撞来来到面前。
虽然那已经身受重伤,依然单膝跪下急切的喊道:“启……启禀将军,叛军……那……那几爷子,实在是太多。
兄……兄弟伙些,遭不住了。
副统领说,他会尽量拖延时间。让您早做准备,赶快想办法撤退……撤……退……!!”
传令兵的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血沫里挤出来似的。他胸前的甲胄,裂开一道狰狞的口子。
鲜血顺着指缝往泥土里渗,却仍死死攥着那面,被箭矢戳穿的令旗。因为那是白杆兵,传递紧急军情的信物。
王泽低头看着传令兵,看到他剧烈起伏的后背。忽然从脑海里看到,秦加月记忆里的画面。
这些来自石柱的子弟兵,出征前都在自家祠堂磕过响头。每个人的腰间,都揣着妈老汉给的平安绳。
可是现在平安绳缠在断指上,祠堂的香火怕是等不到人归了。
“哎!”
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王泽算是彻底想明白了。
不管自己到底为何而来?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无法调集阴气?
如果此刻再不振作起来,别说这些白杆兵会死。就连自己都有可能,会死在这个绝壁山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