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东西焉有再还回去的道理?西索仅用一张薄薄的扑克牌便将那人吓得魂飞魄散。
东西被抢了还可以再买,顶多就是损失些钱财,命要是丢了那可就全完了。
那人捂着脖子上渗血的血印子,不管不顾地惨叫着逃离了拥挤不堪的座席。
他的惊叫声如同落入大海中的一滴水,既不突兀也不显眼,何况大家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擂台上,哪还会有闲工夫去关心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西索笑嘻嘻地随手扔掉沾血的纸牌,煞白的纤长大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一缕无色念力便像蜘蛛丝一般飞快拉长,接着黏住了一副掉在地上的扑克牌——正是那人惊慌失措逃跑时落下的。
“念线”随后又“唰”地回到了西索手心,扑克牌也随之无声无息地躺在他的手中。
“真是浪费,早知道就不给你了,”西索咂了下嘴,后悔地说道,“总归还是我的。”
他掌心一翻,扑克牌便倏然烟消云散了,好似天衣无缝的障眼法一般。
“咚——”
忽然,自台上传来一声巨响,观众们不由得齐齐倒抽一口气。
西索也振奋地舔了舔红唇,他手上不自觉地用力,“咔”的一声,摄像机的屏幕正中裂开了一条蛇形浅缝。
不过,想必是质量太好的缘故,画面依旧明晰如斯,但终究是影响人的观看心情,看得不够痛快。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刚到手的“新玩具”,一双漂亮的眼睛妖媚而又危险,闪灼着跃跃欲试与欲将某物据为己有的光彩。
毫无疑问,西索是个贪婪而挑剔的战斗狂人。
普通人根本不足以吸引到他,危险也难以让他望而却步,现场唯一值得他付与关注的,就只有台上的那条令众人侧目仰望的“绿龙”。
然而,“坤木”却吝啬于将目光分给白莜以外的人,它找啊找,终于从箱子里抓出了一大把紫红色花朵,旋即猛地洒向上空。
“紫花”迅速编织出一顶花棚,而后缓慢上升,一边接住仍在簌簌飘舞的雏菊,一边洒落万千晶莹透亮的淡紫光尘。
白莜沐浴在光尘里,眨眼间身上的红疹便消失得干干净净,一丝痕迹也没留下,甚至还比从前白亮了几分。
没了吓人的红疹子,她才总算放下了心,表情看上去也不那么紧绷了,随即抬头说道:“谢谢你,坤木。”
坤木收到来自主人的感谢,自觉骄傲开心不已,不断挥甩着犹如天柱般威力无穷的长尾巴,发出无数震颤人心的沉重声响。
那连续不休的“咚咚”声恍若闷雷滚滚,擂台似乎也不堪重负地跟着晃了晃。
裁判的帽子给震得歪歪斜斜的,他赶紧用手压住帽顶,又慌忙蹲在地上降低重心以防摔倒。
库洛洛脸上完美无疵的精致笑容也被震得粉碎,出现了片刻的迷茫怔忡,呆呆地瞧着撒欢儿的“绿龙”。
“好了,别再闹腾了,”白莜安抚坤木说,“这儿可不是你玩耍的地方,改天再带你去个宽敞地方玩儿。现在,你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