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世。
雅努斯从一片混沌中诞生,创造出门径与道路,形成翁法罗斯的边界,祂的落脚之处成为了后世的雅努斯波利斯,是翁法罗斯地理意义上的中心。
塔兰顿宣告了因果,以理清混沌中的无序丝线,从而支撑起世界,万物因此可以在平衡中诞生。
可世界依然静止,事物本该如律法规定般变化,但“永恒的下一刻”永远不会到来。
直至欧洛尼斯的第一声啼哭使粘稠的混沌逸散,流向空无一物的世界。岁月与时间开始流转,啼哭过后,世界才真正拥有了生命。
以雅努斯为首,三位泰坦在混沌中创造出翁法罗斯的雏形,留下万物诞生的基石,是为创世之始。
吉奥里亚从这片虚空中升起,为万物创造了凭依之所。在祂沉眠时的呼吸中,法吉娜与艾格勒诞生了。
法吉娜化作的雨滴惊醒了沉睡的大地,祂也因此被吉奥里亚所唾弃,永恒对立。
于是,无处落脚的法吉娜只得在天地间无休止的狂欢,漂浮起舞,一场永无止境的大雨就此诞生。
直至塔兰顿的介入,让大地让渡出一半的领土,承载起狂欢起舞的海洋,这场大雨才得以平息。
祂还用波涛藏匿起了翁法罗斯诞生的起点——创世涡心,直至后世祂的祭司找到了这处位置。
造物世。
刻法勒自天空的雷霆与大地的脊髓的结合中诞生,负世的火种赋予祂创造生命的职责。雅努斯为祂指明道路,刻法勒选择使祂创造的生命拥有无限的可能。
祂用吉奥里亚的神体照着自己的样子捏塑躯体,用自己的金血赋予他们生命。瑟希斯闻讯而来,为众生赋予理性,使其可以思考。墨涅塔为其赋予感性,使其拥有情爱。自此,翁法罗斯最初的人类被创生三泰坦创造了出来。
掌管发明与创造的艾格勒制造了黎明机器,为世界带去了光明,也一直与欧洛尼斯的永夜互相争斗。
在好胜心的驱使下,欧洛尼斯曾连续六个夜晚造出了六个月亮,要与艾格勒一较高下。然而,六个月亮的存在使潮汐混沌不堪,引起法吉娜的不满,于是于第七天灌醉了祂。法吉娜的本意是捉弄欧洛尼斯,却阴差阳错地阻止了一场欧洛尼斯与艾格勒的斗争。
然而,六个月亮的存在不符合平衡,塔兰顿削去其三分之二,只留下金月与红月,并禁止欧洛尼斯创造更多的月亮。刻法勒参与制定律法时,将欧洛尼斯被灌醉的第七天定为休息日,翁法罗斯七天的循环就此诞生。
在历法中,每年的三月被称为长夜月,这个月的夜晚更为漫长,因为欧洛尼斯赢了。六月则被称为长昼月,这个月的白昼更长,因为艾格勒赢了。而二月的平衡月则昼夜等长,因为他们的争斗在这个月被塔兰顿居中调停。
造物世初期,瑟希斯以一棵圣树的形象扎根于大地,然而却没有生灵能理解自己的智慧,于是祂心生悲伤。直到祂创造出一只黄金的蝴蝶,也就是墨涅塔。
在漫长的相处中,墨涅塔对祂产生了别样的情愫,向祂倾诉自己的爱意。慌乱的瑟希斯躲进圣树,墨涅塔则因为祂的沉默悲伤欲绝,泣血而死。在祂化作的蝶蛹中诞生了人形,开始了环游翁法罗斯的旅程。
“你看起来很悲伤。”这一天,环游世界的墨涅塔遇到了一位连祂都感到惊艳的少女。
少女的白发如雪般洁白,娇嫩如瓷娃娃般的肌肤似乎吹弹可破。淡蓝色的眼眸使她看起来有些高冷,而头顶翘起的呆毛却又平添了几分俏皮与可爱。穿着行者装束的她似乎走过了很多地方,而身后背着的银色长枪又让人觉其英武不凡。
少女自称云曦,她坦言到:“一路相遇的旅人中,给我这种感觉的,要么痛失所爱,要么爱而不得,你是哪一种呢?”
被少女一语道破心事的墨涅塔不免有些脸红。
被【自由】命途洗刷过的火种中,神性被洗去了大半,甚至一部分已经开始向着彩虹石的方向转变。泰坦,可不能不懂人心。
“云曦”对此很是满意。
看着正对着欢乐的人子和云羊出神的墨涅塔,“云曦”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对于一些沉默羞怯的男生,直接强上会比较好哦。”“云曦”在墨涅塔耳边如恶魔般低语了一阵,就迅速离开了,独留面红耳赤,脑海中已浮现各种禁忌画面的墨涅塔在原地。
从大地的尽头到尽头,带着世界上所有的爱意,墨涅塔回到了原地。祂将此世全部之爱与自己的残茧捻作丝线赠与瑟希斯,并在黄金之茧中重生。
至于在墨涅塔把自己打包送给瑟希斯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处省去一万字……
而云曦则继续着她的旅途,这天,她来到了滨海的城邦米拉瓦塔起。在旅馆中,她姣好的容貌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但却因为她身边寒光闪烁的长枪敬而远之。
“这位姐姐,您是从什么地方到我们这里来的呀?”一位名叫塞勒苏斯的男孩第一个询问。
云曦友善地为他讲述了很多故事,解答着男孩种种千奇百怪的问题。
越来越多的孩子们聚集在她身边听她讲述着旅途中的见闻,直到夜晚云曦从此地离开。
后来,成年的塞勒苏斯周游翁法罗斯,一路上的见闻使他对世界产生了全新的思考。这次旅途最终于觐见瑟希斯作结。【最初的学者】塞勒苏斯在圣树下建起庭院,取名为【神悟树庭】,以供世人醒神,求识,悟道。
创生三泰坦创造了生命后,刻法勒又创造了历法,也就是“光历年”。光历元年,黄金世到来。
此时,世间无疾苦灾祸,甚至连“死亡”也不存在,石无磨损,人无尽寿。
黄金世的人们安居乐业,文明快速扩张,万千城邦遍布大地,还建立了对不同泰坦的信仰与崇拜。
周游世界的云曦不似树庭里的学者般高傲,将知识传遍大地,也不似雅努萨波利斯的祭司那般傲慢,大方地为世人解读预言。
她不变的姣好容貌和似乎无尽的知识得到了世人的敬仰,被视为泰坦在人间的代行者,被无数人称为“先师”……
在旅途中,她也遇到了对她充满警惕之心的来古士。然而,星神的伪装岂能让一具在墨子彦眼中只能算作已逝天才的傀儡看出端倪。云曦身上的金血更是让来古士误认为她只是在【自由】命途的影响下出现的,不足为惧的变量。
……
“祂这般行径,和当地人玩过家家,真的好吗?”翁法罗斯之外,与墨子彦共享数据的黑塔有些无语。
“母亲说她想亲自体验一番英雄史诗。况且,英雄们总是需要导师的……”墨翟为墨子彦辩解道,“况且,加速文明的发展也是推进演算的方式。有限的世界,有限的资源,高度发展的文明走向自毁的概率大大增加。”亲自见证了共和国变迁的墨翟深知这一点,她也更想看文明该如何在自毁中自救。
如今的【毁灭】命途的本质来源正是文明自带的“自毁”的冲动,然而其毁灭后却是完全的虚无。
纳努克在计划着“反命途”,毁灭宇宙的根基,几位【自由】令使又未尝不在针对【毁灭】命途做些动作。他们要想办法拓宽【毁灭】命途,将“先毁灭而后新生”的概念加入进去。
棋子先后落在了流萤和星的身上,而被发现的翁法罗斯,将成为一次新的尝试。
“算了,祂开心就好……”看着玩心大发,如同沉浸式体验大型虚拟游戏的墨子彦,黑塔顿觉有些无奈。
“我的脑海中,亦有无数英雄史诗,但若不亲身体验一番,便只能作为读者了。”这是墨子彦给自己找的理由。
……
黄金世的初期,人们曾为交易用的货币而感到困扰。最初他们以物易物,后来开始使用贵金属。但却有人借此机会垄断了这些贵金属,于是又变回了以物易物。最后,是塔兰顿赋予了翁法罗斯利衡币,作为贸易所用的货币和最小单位。
而这最小的单位一旦数额庞大未免会带来不便,城邦之间的交易往往更是需要大地兽来回搬运。云曦因此指导人们发行了利衡纸币,后来更是改良了通信石板,使其具备电子支付的功能。
这一切的基石仍是塔兰顿,毕竟祂的公平和信用毋庸置疑。
刻法勒深爱祂的造物,因此选择了留在凡界。在黄金世的第三个百年,人们在刻法勒的脚下建起了聚落,由此诞生了奥赫玛的前身。光历六百年左右,奥赫玛正式建城。
时间过得很快,将近两个千年里,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云曦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活跃的地区缩小到了奥赫玛,雅努萨波利斯和神悟树庭三个区域。
人们将云曦视作泰坦的代行者,而泰坦们却对她有一种来自火种的亲切,一直将其视为泰坦的一员。
将近光历2300年,黑潮降临,尼卡多利,塞纳托斯诞生,哀地里亚出现翁法罗斯第一次死亡。
冥界,云曦及时叫停了因为思念而准备复活自己姐姐的波吕茜亚。随之而来的,还有塔兰顿。
第次循环,系统无序程度突破阈值,方程式获得变异性进化,导致部分模拟空间无法承受其强度,出现“黑潮”的视觉乱码,并且会感染数据体,呈现出类似的侵蚀现象。
然而,第次循环,来古士却主动生成“黑潮”作为推力。
【自由】加入后,理论上说,权杖是有可能自行停止作为“推力”的黑潮。只要无序程度在阈值之下。
云曦想到了一个方法,可以在翁法罗斯内部建立一个生死的循环,表面上看有点类似于某些世界传说中的轮回和冥府,实际上是帮助权杖在单次循环中进行数据的迭代。
实际上,这才是塞纳托斯最原本被权杖赋予的任务,“生死之泰坦”而非“死亡之泰坦”。
于是,塔兰顿为此制定了轮回的律法,雅努斯为灵魂开辟了往生的门径,而塞纳托斯,冥界的主人,便担任了管理轮回的职责。
因此,权杖此次循环的数据不再单一的增加,而是将数据体不断迭代更新,黑潮的出现失去了必要性的条件,其速度大大减缓。
泰坦们的意识也受到了沾染【自由】的火种的庇护,哪怕是距离黑潮最近的支柱泰坦也没有被侵蚀。权杖的算力其实在某种程度得到了增强,古老的泰坦们也就不再是第一被清除的对象。
不过,纷争世还是如期而至。
黄金世的人们及不同城邦之间并非没有矛盾和冲突,人性中的恶需要一个爆发的契机。翁法罗斯需要一次清算和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