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说跃姐下个月五号-十二号在S市区,问我们什么时候方便一起吃饭。”
“七号应该可以吧,我们六号回来。”
“好,那我回他们。”纪谨年把人圈在怀里,单手在小群里回消息。
辛桐琢磨着道:“国庆的第一天要不要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老爷子那里?”
老人都喜欢热闹。
纪谨年觉得辛桐想得很周到,喜欢的亲了她一下。
“好,那我让苏女士去跟林家那边沟通。”
自从林絮蔚主动找了辛桐过后,纪谨年涉及到孩子的事情,都是让苏存真代替他跟林家那边沟通了。
辛桐点头。
“也得先问一问孩子们愿不愿意去。”
“好……”
两个人说着些重要又不重要的,细碎的话,宁静又温馨。
纪谨年没有忙着去书房处理工作,辛桐也暂时把她手里的事情放到了一边。
午后有阳光,无风,纪谨年就带着辛桐坐在阳台上晒太阳。
两个人一张躺椅。
茶艺老师收到辛桐的请假消息,是无奈的。
她现在都不知道她这课,上到猴年马月才能上完。
她算是发现了,纪家看似对辛桐有很严格的要求,纪夫人那边给她规划了一大串的要学习的东西。
但行为上却又十分纵容,她就没见过谁家儿媳妇请假请这么多的。
关键是苏存真还同意了,没有任何意见。
人家交钱的没有意见,学习的也没有意见,她能怎么办?
又只有带薪休假呗。
因为她是出了门才临时收到通知的,也不想空走一圈就回家,所以就摇了几个同行出来逛街喝下午茶。
“小纪夫人如此散漫,纪家都不说什么,还是纪家好。”
“是啊,你在纪家工作真幸福,我昨天去工作的那家,那家的明星儿媳妇被逼得都快疯了,我在那里上班都觉得很压抑。”
“据我所知,小纪夫人跟纪总结婚三个月都还没有,她就表现得如此不思上进,完全不珍惜着好运气,可别没过多久就被踢了。”
辛桐的茶艺老师微笑着表示:“不是小纪夫人不知道珍惜,而是纪总今天在家,所以纪总才让我不用过去的。”
“纪总那么忙,好不容易有休息时间,想多跟小纪夫人有点私人相处时间不是很正常吗?”
总有那么些人,也不知道一天天的在替别人急什么。
昨天她在纪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纪总有多离不开小纪夫人。
辛桐并不知道她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会儿纪念安和纪念予从林家回来了。
纪念予一回来,就捧着个东西开心的朝她跑来:“辛阿姨,这是妈妈让我给你的礼物。”
“妈妈说,让我以后要对你好。”
那天林絮蔚找了辛桐过后,她自己一个人思考了很久,想了很多。
她发现辛桐很缺爱,但是她却很会爱人。
虽然她表现得淡淡的,但她的行为就是在爱人,因为辛桐似乎不会向身边的人索取任何东西。
而她不缺爱,是在很有爱的环境中长大的,也是一个热烈而又张扬的人,但她实际上是不会爱人的。
她的所有行为,目的性和索取性都很强。
她是匮乏的。
辛桐是丰富的。
这个答案,让她很难受,很痛苦。
但难受也好,痛苦也罢,她知道她必须得改,否则她会把身边所有无条件爱着她的人,一并拉入深渊。
自我重塑的过程,是痛苦的,这些天的林絮蔚日子很不好过。
但她这周接到纪念安和纪念予后,就明确的告诉他们,他们可以跟辛桐亲近,要把辛桐当成他们的另一个妈妈来尊敬和爱护。
她需要用行为来巩固意识,虽然她还是无法接受,但她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
她想,她终有一天,会由一个被爱的人,成长为一个会爱的人。
辛桐在那么艰难的环境下,都可以做到,她也可以做到。
纪念安什么都没说,单手插兜,十分霸气的掏出一长卡,放在茶几上,推给辛桐:“给你的零花钱。”
“有多少?”
辛桐见他这模样,笑着问。
纪念安酷酷的道:“一个亿。”
“我可不像有些人那么抠门。”他这么说的时候,目光还状似不经意的划过纪谨年。
拉踩之意十分明显。
辛桐忍笑。
小孩哥的确很大方。
纪念予也连忙从自己手里掏出一张卡塞辛桐手里,抱着她的胳膊甜甜的道:“辛阿姨,我也给你零花钱,跟哥哥一样。”
辛桐把他们两个的卡分别还给他们:“多谢你们的好意,不过你们的爸爸目前还养得起我,所以我就不要你们的零花钱啦。”
“而且,这世界上妈妈只有一个,不会有另一个妈妈,咱们以前是怎么相处的,现在就还是怎么相处。”
她从来没想过要去在两个孩子这里争取当后妈,替代林絮蔚、亦或者挤走林絮蔚。
纪念安握紧被退回来的卡:“你很讨厌我们吗?”
为什么不愿意当他们的妈妈?
纪念予也扁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
辛桐无奈叹息:“没有讨厌你们。”
“你们都是很好的孩子。”
“但正因为你们是很好的孩子,所以我才不会是你们另外一个妈妈,因为妈妈这个称呼,责任和意义都太重大了,我担不起。”
“你们如果喜欢我,可以把我当阿姨,当家人,当朋友。”
在辛桐这里,妈妈这个身份天然的就象征着责任和无私的爱。
当然,很多母亲是无法做到的,她觉得她也无法做到,所以她选择拒绝。
“你们想一下,如果我领了这个身份,那么以后我会管束你们、会要求你们、会给你们制定很多我认为正确的规则与条条框框,我认为你们喜欢的是现在的我,而不会是那样的我。”
纪念予皱巴着脸,努力的想象着,思考着。
纪念安却表示:“那也没什么,我能接受。”
“那假如我的观念和林总的观念发生了冲突的时候,你们听谁的?”
纪念安:“!!!”
好可怕的问题。
但他知道辛桐这不是在危言耸听,因为辛桐和他妈妈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