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午休时间就到了。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淌进宿舍里,在床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辰几人被床头那个设定好的闹钟惊醒。塑料外壳的闹钟还在不知疲倦地“铃铃”作响,坚尼迷迷糊糊地伸手拍了它一下,才总算消停下来。几人揉着惺忪的睡眼,快速理了理有些褶皱的校服外套,便朝着魔法格斗学教室的方向走去。
刚踏进教室门口,头顶的上课铃声就准时响起,清脆的“叮咚”声像是在催促着他们。江辰几人刚找好位置站定,教室大门就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岳龙与岳虎两位老师并肩走了进来。两位老师身量都格外高大,黑色劲装包裹着结实的肌肉,袖口卷起露出手臂上交错的疤痕,那是黑夸大战留下的勋章。
“同学们好!”岳龙老师和岳虎老师的声音洪亮如钟,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岳龙老师好,岳虎老师好!”同学们齐声回应,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却在看到两位老师严肃的神情时,瞬间收敛了起来。
岳龙老师目光扫过全场,沉声道:“同学们,今天我们继续上节课的内容。不过在上新课开始前,得先检查一下你们课后有没有练习。你们一个个来展示,江辰同学,你先来吧。”
江辰点头应下,迈步走进教室中央的训练场。透明的能量屏障缓缓升起,将他与外界隔绝开来。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动,黑白色的驶卷使能量便顺着经脉流淌,汇聚在拳脚之上。这时,三具人形训练傀儡从墙体中滑出,带着凌厉的风声朝他扑来。
江辰身形一晃,右脚猛地踏向地面,一道半月形的气劲贴着地面飞射而出,正是模仿岚脚的远程攻击,瞬间将最左侧的傀儡小腿斩断。紧接着他左拳紧握,拳锋凝聚着浓郁的能量,对着另一具傀儡轰出,拳气破空而去,精准地击中傀儡的胸口,使其核心瞬间报废。最后一具傀儡已近身,江辰不慌不忙,左腿施展出火之焚天功的招式,踢碎了傀儡的下肢,右手则使用金之破邪功的招式,拳头上狠狠砸在傀儡的头颅上。
不过片刻,三具傀儡便尽数被摧毁。江辰收回能量,退出训练场时,额角只有一层薄汗。
岳龙与岳虎对视一眼,都露出了赞许的笑容,岳龙更是忍不住点头:“不错,江辰同学对驶卷使的掌控又精进了,招式衔接也很流畅。”
然而接下来的展示,却让两位老师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蓝宝深吸一口气,努力将驶卷使凝聚在拳头上,可刚打出两拳,能量就像漏气的气球般溃散;坚尼倒是勇猛,凝聚的能量很足,可没坚持半分钟就脸色发白,显然是消耗过度;夏光磊的表现中规中矩,但在招式转换时总有些滞涩。而更多的同学,要么是能量控制得歪歪扭扭,打出去的拳气连傀儡的防御都破不了;要么就是凝聚的能量太少,软绵绵的如同挠痒。
“看来不少同学课后根本没下功夫啊。”岳虎老师眉头紧锁,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
两位老师低声商议几句后,岳龙开口道:“这样吧,我带江辰和表现不错的同学继续深造,岳虎你负责指导基础薄弱的同学重新练习。”
岳龙将江辰、蓝宝、坚尼、夏光磊等六人带到训练场另一侧。“上节课教了远程攻击,今天我们学近战杀人技。”他说着,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记住,我们教的不是花架子,是能在战场上一招制敌的本事。”
话音未落,岳龙便踏入训练场。只见他身形如豹,拳脚间带着破风之声,每一招都精准地落在傀儡的要害——或是折断脖颈,或是击碎心脏,或是撕裂咽喉。不过十秒钟,五具傀儡就全被拆解成废铁,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花哨。
“看好了,第一式‘锁喉拳’,要凝聚八成驶卷使在指节,发力时手腕翻转,直击咽喉……”岳龙一边讲解,一边放慢动作演示,连发力的肌肉走向都细致地指出来。
江辰看得格外专注,他发现这些杀人技与自己学的木之灵藤功、金之破邪功、火之焚天功虽属不同体系,却在发力技巧上有相通之处。岳龙教到第三遍时,江辰已经能完整地将一套拳法打出来,而且对驶卷使的分配恰到好处。
等教到第五遍,岳龙让众人演练。江辰上前,一套拳打下来行云流水,锁喉、击肋、断骨,每个动作都精准狠辣,看得蓝宝几人目瞪口呆。
“江辰同学,你这是……已经学会了?”岳龙有些惊讶,他当年可是练了半个月才掌握这套基础拳的。
江辰点头:“老师,我觉得这些招式的发力原理,和我之前学的功法能融会贯通。”
岳龙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好,那你稍等,我先看看他们的。”
可坚尼打起来却像猛虎扑食,只顾着猛冲猛打,完全没掌握巧劲;蓝宝则过于拘谨,招式软绵绵的毫无杀伤力;夏光磊记熟了动作,却总在凝聚能量时出错。岳龙无奈地叹了口气,让他们自行练习,然后单独将江辰带到一旁。
“江辰,你天赋不错,我教你我自创的绝学‘灭杀拳’。”岳龙的神情变得郑重,“这拳法是我在黑夸战场上,杀了上百个暗黑族才悟出来的,每一招都融合了驶卷使的爆发力和古武的杀招,你可要用心学。”
他先是讲解拳理:“灭杀拳讲究‘以气催力,以力破防’,要将驶卷使压缩在拳面三寸之内,出手时骤然爆发,就像炸药在敌人体内炸开……”接着,他演练起来,拳头挥动时带着暗红色的能量波动,明明没有碰到练习靶,却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细微的裂痕,那是能量高度压缩产生的效果。
江辰全神贯注地模仿,一开始总有些跟不上节奏,要么是能量压缩得不够,要么是爆发时机不对。岳龙耐心十足,一招一式地纠正,连呼吸的节奏都细细调整。教到第十五遍时,江辰终于能打出第一式“崩山”,拳头上的能量压缩成一团黑白色的光球,击中傀儡时,竟直接将其炸成了碎片。
“不错,算是入门了。”岳龙欣慰道,“你自己再琢磨琢磨,我去看看他们。”
江辰点点头,独自在原地练习,脑海中不断回想岳龙的讲解,将灭杀拳的发力技巧与自己所学的功法相互印证。
不知不觉间,下课铃响起,已是傍晚六点。
江辰几人走出教室时,夕阳正将天空染成橘红色。蓝宝揉着发酸的胳膊:“累死我了,岳龙老师的拳法学起来也太难了。”
“难才说明厉害啊。”坚尼倒是斗志昂扬,“等我学会了,看谁还敢欺负我们。”
江辰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在回味灭杀拳的奥义。
到了餐厅,几人匆匆吃完饭,便开始讨论明天的告白计划。
“巧克力,我已经找餐厅的魔厨学姐请教了,今晚就能做出来。”江辰说道。
夏光磊拿出地图:“荧光树附近的地形我查过了,东边有片场地很不错,我们可以提前藏在那里布置,等江辰把蕊蕊带过来,就点亮彩灯。”
蓝宝举手:“气球和鲜花我去买!保证又好看又新鲜!”
坚尼拍着胸脯:“安保工作交给我,绝对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几人分工完毕,便各自行动起来。江辰去了餐厅的后厨学做巧克力,蓝宝和坚尼跑向商业街采购,夏光磊则去实地勘察场地。
直到深夜十一点,几人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大包小包的东西堆了一地——有粉色的气球,有包装精美的玫瑰,还有江辰亲手做的、虽然形状比较一般但香气浓郁的巧克力。
整理好东西后,众人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很快就传来了鼾声。只有江辰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他拿起一块做好的巧克力,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包装纸上,泛着柔和的光泽。明天就是情人节了,他能成功吗?蕊蕊会答应吗?万一被拒绝了,以后见面会不会很尴尬?
各种念头在脑海中翻腾,江辰叹了口气,将巧克力放回盒子里。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春日的暖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紧张与期待。
明天,会是怎样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