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新衣服的叶钧在临出门前,给自己换上了新的隔离贴。
不过在他跨出房门时,被薛佑凌一手抓着后衣领又拎了回去。
“干什么?仗着自己是alpha就欺负人啊?”
叶钧像扑腾翅膀的公鸡一样,两手挥了挥。
但这种程度的挣扎根本没被薛佑凌看在眼里。
“你信息素紊乱的症状才刚有好转,理论上来说,应该卧床休息才对。”
叶钧张了张嘴:“可是……”
“我知道,你今天有一场杀青戏。但为了避免意外,还是把这个喷上吧。”
薛佑凌的手上拿着一罐隔离喷雾,给他从头到脚都喷了个遍。
喷雾是清香的茉莉花味,也是omega们普遍都喜欢的味道。
但叶钧这小子的第一反应却是:“茉莉?啊,突然很想喝茉莉奶绿。”
“……”
大馋小子!
跟小鱼一样,光惦记吃了。
薛佑凌转到他身后的时候,瞥见他后颈上的腺体贴。
上面印着卡通老虎的图案,意外地跟叶钧这个人很相配。
想到昨晚的事,薛佑凌的手顿了下。
叶钧有些意外,好奇地别过头问他:“怎么停了?”
“你的腺体……曾经动过手术吗?”
“没——”叶钧刚想说没有,但他又对原身的了解并不多,万一说露馅了怎么办?
及时刹住后,叶钧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怎么突然对我这么感兴趣?”
薛佑凌的手停下,勾了勾嘴角。
“引发信息素紊乱症的原因有很多,除了长期没有固定的alpha给予信息素安抚这个原因之外,腺体损坏,也算其中一种。”
叶钧转过身,耸肩道:“无论是哪种原因,我现在都得了这个倒霉催的病,结果是不会改变的。”
“人就是要在吃一堑中再吃一堑,吃完一堑吃一堑……”
忍无可忍的薛佑凌抬手在他的头上敲了一记。
“光吃不长记性是吧?行了,知道你饿了。一会儿李莉给小鱼买早餐的时候,我会让她给你带一份的。”
叶钧的眼睛突然睁大,用那种很好奇的眼神盯着他看。
薛佑凌默默地将脖子向后缩去,问道:“看着我干什么?”
“老薛,你人也太好了。我看网上说,你这个人难相处、心思又很重,在这个娱乐圈都没朋友。他们还说你为人冷情寡淡、孤高自傲耍大牌……”
“我在网上的风评这么差吗?”薛佑凌打断他,“一句夸我的都没有?”
叶钧露出笑脸,眉眼弯弯。
“他们哪能了解你?你是这个世界最好的alpha了!”
他毫不避讳地伸手给了薛佑凌一记大大的拥抱,还很用力地在对方后背上拍了拍。
薛佑凌晃了下,按下了咳嗽的冲动。
这omega,看着柔弱,手劲儿倒是挺大的。
“我要吃李记的小笼包,再打包一份醋!”
叶钧跟他挥手道别,薛佑凌冷淡道:“我有说是我要给你买早餐吗?”
走出门外的叶钧头也不回地挥手。
“再来两颗茶叶蛋,谢谢!”
薛佑凌:“……”
他到底有没有身为一点omega的自觉啊?怎么能一点都不顾忌,跟他这个alpha走得这么近呢?
摇了摇手里的喷雾罐子,薛佑凌对准自己一顿狂喷。
最后一天的杀青戏,导演对叶钧格外宽容,NG几条都没生气,再一次喊cut之后,还拉着他讲戏,拍摄过程中慢慢引导。
作为一个不讨喜的小反派,一直作妖的他终于死在了正义的男主角手中。
尽管是道具剑,但叶钧感觉男主捅他的时候,多少还是有点私人恩怨的。
面貌英俊但内心黑暗的反派不甘心地在地上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空气沉默几秒。
伴随着导演一声:“cut!”
全场的气氛骤然松懈。
演员们都对着身边的人连声道:“辛苦了辛苦了!”
叶钧一睁眼,正想自个儿从地上站起来,却发觉自己的两条胳膊都被人抬着扶了起来。
他还挺纳闷的,因为扶他的人一直都是跟他特别不对付的两个男主角。
“二位,你们这是……”
“小叶,辛苦了!杀青快乐!”
男一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现得豪情万丈;男二则是用很温柔的目光注视他,祝福道:“祝你前程似锦,飞黄腾达!”
叶钧挑眉:“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一个摄像机直接怼了过来,剧组的编剧已经开始对他进行起了采访。
“小叶,谈一谈你今天的杀青感受吧。”
叶钧:“……”
好家伙,合着都是在这儿演同事情深呢?
叶钧怀里被剧组的人塞上了花,花束里还包了个红包,颇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
镜头在面前记录着,叶钧将拳头放在唇边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然后开口。
“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只讲两点——第一点要第一个讲,因为它是第一点……”
“讲完了第一点,要讲什么呢?你们以为是第二点吗?不,是下一点……”
编剧拿麦的手蠢蠢欲动。
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啊!
连后面的两个男主演都演不下去了,嘴角一直在抽动。
发现自己被耍了的编剧草草总结几句,带着摄像师很快开溜了。
而等镜头一走,那两个很会演戏的家伙就跟叶钧拉开了距离,并且挡住了他的去路。
叶钧微笑着说道:“好狗不挡路。”
那个omega男演员啧了一声,语气阴阳道:“叶钧,跟大佬混上了就是不一样啊~都敢对我们甩脸子了。”
“你自己要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叶钧看向他们两个,脸上的笑意渐渐退散。
“说吧,你们想干嘛?”
男一号唇角扬起,自以为掌握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凑近了压低声音威胁他。
“昨晚你进了薛老师的房间,别以为没人看见。”
叶·直男·钧沉默了很久,反问:“那如何?又能怎?”
omega男演员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又能怎?你把爬金主的床这件事做得这么明显,就不怕别人戳着你脊梁骨骂吗?”
叶钧本来想解释,但一想到他现在和薛佑凌的第二性别好像的确是容易引起误会的那种。
绞尽脑汁,他终于明白娱乐圈那些演员为什么总是要用同一个借口为自己开脱了。
叶钧心如死灰。
“我说我是跟薛老师对剧本、向他请教怎么演戏的,你们信吗?”
那两个人的表情很不屑。
鬼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