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瑶带着莉诺尔和凌薇来到了一间设备齐全的魔药练习实验室。
申请批复的速度快得惊人，莉诺尔甚至怀疑是不是刚提交就通过了审核。
“看来研究院的特权在某些时候确实很方便。”楚镜澈淡淡地点评了一句。
莉诺尔在心里默默点头，看来这又是沾了特殊性的光。
王佳瑶轻车熟路地开始准备基础器材和材料，动作流畅专业，显然对这里非常熟悉。
莉诺尔则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打算乖乖当个助手，负责清洗器皿或者递送材料之类的打杂工作。
但王佳瑶将最后一支量杯放好后，却转过身，笑眯眯地对着莉诺尔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好了，基础准备完成，莉诺尔，第一轮练习，你来当主操作手吧？”
“啊？！我？不行不行不行！”莉诺尔瞬间瞪大了眼睛，疯狂摇头，“我肯定会搞砸的！还是你来吧，或者凌薇也行！我帮忙处理材料就好！”
让她当主位？开什么玩笑！
出乎意料的是，凌薇居然抱着胳膊，点了点头：“我没意见，莉诺尔，你可以的。”
她似乎对莉诺尔有种盲目的信心，或者说，她乐于看到莉诺尔成为焦点。
王佳瑶一票，凌薇一票，二比一，莉诺尔的反对无效。
王佳瑶的笑容依旧灿烂，但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她坚持让莉诺尔主操作，确实存了试探的心思。
她想看看，在压力之下，莉诺尔身上是否真的会发生某些不同寻常的变化。
莉诺尔感觉自己被架在了火上烤。
刚才在教室才刚刚重拾了一点信心，难道立刻就要在实战中粉碎得彻彻底底吗？那也太丢人了！尤其是在刚刚豪言壮语要参加比赛之后！
在不想出丑的强烈意愿，让她的大脑来不及细想，一个下意识的祈求就浮现出来了：‘帮帮我！楚镜澈～！求你了！’
她的心声响亮，尾音甚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撒娇般的颤音。
“......”楚镜澈陷入了沉默。
这种过于肉麻的求助方式，显然超出了他以往的应对范围，让他的内心都产生了一丝涟漪。
“可以帮忙，但以后禁止用这种语气说话。”
莉诺尔的脸瞬间爆红，羞耻感席卷全身：‘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我脑子一抽！’
“集中精神，放松身体控制。”楚镜澈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带着命令的意味。
下一瞬，庞大的意识轻柔地接替了她对身体的主导权。
莉诺尔感觉到自己的肢体动作，甚至呼吸的细微节奏都发生了改变，一种绝对冷静的掌控感取代了她原有的笨拙。
这种变化虽然细微，但对于一直观察着她的王佳瑶来说，却十分明显。
她看到莉诺尔原本有些躲闪的眼神瞬间变得沉稳，周身那种略带怯懦的气场一扫而空。
王佳瑶的瞳孔微微收缩，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果然有古怪！
楚镜澈在接管控制权时，也捕捉到了王佳瑶那想要试探的思绪。
“试探吗...？”他心中冷笑，但表面不动声色。
他并没有选择展露任何超乎常理的魔药技巧或知识，那太过明显。
而是刻意模仿着莉诺尔的动作习惯，只是变得高效而稳定。
他拿起材料的样子不像新手那般畏缩，也不像大师那般张扬，更像是一个格外认真的学生。
他试图将王佳瑶的怀疑引导向一个相对安全的方向。
比如。
多重人格或精神分裂。
这是苏晚秋之前的猜测，比契约了一个上古强者灵魂更容易被这个时代的人接受。
王佳瑶紧紧盯着莉诺尔那行云流水却又刻意控制在合理范围内的动作，眉头微微蹙起，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现在的莉诺尔，和几秒钟前的莉诺尔，判若两人，这种气质的瞬间切换，根本不像简单的状态好能解释的...
‘...精神分裂？或者是可以极度专注的第二人格？’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在她脑中浮现，并且迅速扎根。
楚镜澈用余光捕捉到了王佳瑶脸上那渐渐得到合理解释的表情。
‘...上钩了。’他冷静地想道。
楚镜澈操控着莉诺尔的身体，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取料、称重、研磨、投入坩埚、控制火候、搅拌...
每一个步骤都十分精准，完全没有莉诺尔平时那种时刻担心爆炸的慌张感。
一旁的凌薇看得几乎呆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直到莉诺尔需要下一份材料时，她才猛地回过神，立刻上前一步，将处理好的材料递过去。
“莉诺尔，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凌薇忍不住低声夸奖，眼神里闪烁着欣赏。
“嗯。”楚镜澈头也没抬，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的坩埚上。
这种专注和冷淡，反而让凌薇觉得更加酷了。
王佳瑶也压下心中的惊疑，上前帮忙处理更复杂的辅助材料。
她一边动作，一边用余光仔细观察着莉诺尔。
‘太异常了...这种熟练度根本不是短期能练出来的。’
‘但之前的测试报告，被大小姐加密了大部分关键数据，我根本看不到全部...她到底藏着什么？’
在楚镜澈的主导和两人的协助下，一份品质相当不错的【初级魔力加快流速药水】很快就在坩埚中渐渐成型，散发着淡淡的蓝色荧光。
莉诺尔看得叹为观止：‘哇...没想到你还真的会炼药水！以前听你说你的肉体没有魔力，还以为你只会那种...嗯...战斗爽的模式呢。’
楚镜澈一边控制着火候收尾，一边分心回应：‘这种药水，我以前用于对付一些特殊敌人，那时候...我应该还处于相对弱小的阶段，需要借助这些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