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沉默压在希瑟斯近乎崩溃的灵魂上，祂能感觉到克兰莎目光中的挣扎。
终于，那紧绷的寂静被打破了。
克兰莎幼小的身躯松弛了一丝，她抬起眼，眼中最后一点犹豫被彻底的占有欲所覆盖。
她看着脚下狼狈不堪的希瑟斯，用一种听不出情绪的声调，缓缓开口：
“...好，我答应你的提议。”
简单的几个字，让希瑟斯几乎要喜极而泣！惊喜瞬间冲散了灵魂被灼烧的痛苦！
‘活了！我活下来了！’ 希瑟斯在心中狂吼，更大的野心随之疯狂滋长：‘等这次脱身，我就彻底潜入梦境最深处，苟起来吸收精神力！”
“我再也不露头了！等到力量积蓄到足以毁天灭地的那一天再出山！到时候，什么狗屁克兰莎楚镜澈，全都要跪在老娘脚下当奴隶！哈哈哈！’
这美妙的远景让祂几乎控制不住表情，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翘起。
然而，克兰莎下一句话立刻将祂拉回冰冷的现实。
“但是...我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她说着，迈着小巧的步子，缓缓靠近因恐惧而再次绷紧身体的希瑟斯。
“大、大人...？” 希瑟斯害怕地往后挪了挪，金色锁链随着祂的动作哗啦作响。
克兰莎伸出纤细的手指，点在希瑟斯的腹部。
嗤——
一股剧烈灼痛感瞬间传来，希瑟斯惨叫一声，连忙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
只见那里，一个闪烁着不稳定金光的奇异印记，正缓缓嵌入祂的核心。
“这是...？！” 希瑟斯感受到那印记中蕴含的力量，惊恐地抬头。
“怕你拿了自由就不肯好好干活了。”克兰莎收回手指解释道，“给你做个标记，方便找到你，也方便...必要时让你听话。”
希瑟斯盯着那个不断明灭的金色印记，越看越觉得眼熟，脱口而出：“啊？！这、这不是淫纹吗？！”
“淫纹？”克兰莎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困惑，“那是什么？”
希瑟斯这才意识到失言，连忙疯狂摆手：“没、没什么！一个...一个没什么意义的词！大人您别在意！”
祂可不敢跟这位上古存在解释现代里世界的常见设定。
克兰莎狐疑地看了祂一眼，也没深究，继续说道：“从现在起，你就算是被我招安了，好好替我办事，之后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希瑟斯心里骂骂咧咧，面上却只能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应和：“是是是...多谢大人恩典...”
克兰莎微微蹙起秀气的眉毛：“你好像...不太相信我能给你好处？”
希瑟斯一个激灵，赶紧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怎么会！大人！我这是喜极而泣！对！喜极而泣！激动的！”
克兰莎轻哼一声，昂起小小的下巴，傲慢的说：“哼，记住，这个世界是站在我这边的，只要你忠心办事，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赏给你。”
她顿了顿，立刻板起小脸，严肃地补充道：
“除了楚镜澈，他是我的，谁也不能碰。”
希瑟斯面上恭敬无比：“是！大人明鉴！我没什么大志向，只要能活着就行，不敢奢求其他。”
克兰莎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老气横秋评价道：
“嗯...只想活着？你的愿望倒是挺远大的。”
然后克兰莎紧绷的小脸稍稍缓和，终于正眼打量起脚边这个新收的手下。
这一看，让她刚刚平复下去的眉头又嫌弃地皱了起来。
希瑟斯此刻维持着人类的女性形态，身上却不着寸缕，曲线毕露，前凸后翘，在朦胧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这种姿态让此刻身形幼小的克兰莎感到一种莫名的厌烦。
她自己的状态也并非自愿。
这具身体出了些岔子，导致她目前只能以这种稚嫩的姿态显现大部分时间。
这固然让她有些憋屈，但转念一想，或许也并非全是坏事。
‘说不定能让父亲想起以前的我...’ 一丝微弱的期盼在她心底掠过。
但眼下，她实在看不惯希瑟斯这副伤风败俗的模样。
“把衣服穿上。”克兰莎脸上满是威严，“这样成何体统？”
希瑟斯心里一阵不情愿。
祂又不是人类，穿不穿衣服对祂而言毫无意义。
化作人形也不过是为了更好地理解和吸纳人类的精神力罢了。
要知道，在更古老的年代，祂显现出的本体可比现在这为了迎合凡人认知而简化出的皮囊要美丽得多。
但迫于克兰莎的威压，祂不敢反驳。
雾气在祂身上流转，下意识地，祂几乎要幻化出与克兰莎身上那件精致洋装。
然而，就在裙子轮廓即将成型的瞬间，希瑟斯猛地一个激灵，想起了刚才锁链加身的痛苦。
穿得和这位祖宗一样？那不是找死吗！
祂慌忙驱动力量，雾气迅速变幻，最终定格成了一套与莉诺尔所穿款式相似的校服，规规矩矩地覆盖住了身体。
克兰莎瞥了一眼那普通的校服，没再说什么。
她对希瑟斯穿什么并不真的关心，只要不是赤身裸体碍她的眼就行。
“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克兰莎挥了挥小手，“先不要去影响镜澈，我...还没有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