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林九就被杂役院的钟声吵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从木板床上坐起来，浑身的骨头都在响。
昨天在后山跑了一圈，又应付了赵天磊那档子事，确实累得不轻。
但一想到今天要干的事，他顿时来了精神。
“该去见钱四海了。”
林九麻利地穿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杂役服，揣了两个王伯给的窝头，悄悄溜出了杂役院。
他没走正门，而是绕到后山的悬崖边。
这里人迹罕至，正好是去命运钱庄的必经之路。
林九伸出手，对着虚空按了一下，嘴里默念那句只有他和钱四海知道的口诀。
嗡 ——
眼前的空气泛起涟漪，金色的光门缓缓打开，露出门后那片金碧辉煌的世界。
“还是这么气派啊。”
林九咂咂嘴，抬脚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
钱四海正坐在命运钱庄大厅的柜台后面，拿着毛笔在账本上写写画画，算盘打得噼啪响。
他穿了件崭新的绸缎袍子，是用钱庄库房里的灵蚕丝做的，比之前那件洗得发白的体面多了。
“九师！”
钱四海抬头看见林九，赶紧放下笔，起身行礼，腰弯得像个虾米。
“别多礼。” 林九摆了摆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办妥了办妥了！” 钱四海献宝似的把账本递过来，“您看，这是我连夜赶出来的章程，还有‘命运钱’的样子，您过过目。”
林九接过账本，只见上面用毛笔写着工整的小楷，一条条列得清清楚楚：
【命运钱：分青铜、白银、黄金三品。
青铜钱：可换 10 枚下品灵石，存一月得 1 枚下品灵石利息。
白银钱：可换 100 枚下品灵石，存一月得 10 枚下品灵石利息。
黄金钱：可换 1000 枚下品灵石，存一月得 100 枚下品灵石利息。
注：此钱可存可贷，可通万界，修为亦可当钱存，月息照算。】
“修为也能存？” 林九挑了挑眉。
“对啊！” 钱四海眼睛一亮，“九师您想啊，修士最缺的就是灵石，但最不缺的就是修为。要是能把用不完的修为存起来生利息，谁不愿意啊？”
林九摸了摸下巴，这主意确实不错。
就像普通人把花不完的钱存进钱庄生利息，修士把多余的修为存起来，既能应急，又能生利，简直是双赢。
“那命运钱长什么样？” 林九问。
钱四海从柜台底下掏出一个木盒，打开，里面躺着三枚钱币。
青铜钱是青绿色的，上面刻着个 “命” 字，边缘有一圈细密的纹路。
白银钱是银白色的，刻着个 “运” 字，纹路比青铜钱复杂些。
黄金钱金灿灿的，刻着个 “钱” 字，纹路像条小蛇，在阳光下微微发亮。
“这是用库房里的伴生灵矿铸的，里面掺了点灵石粉末。” 钱四海解释道，“您注入点灵力试试？”
林九拿起那枚黄金钱，往里面输了一丝灵力。
嗡 ——
黄金钱突然亮起金光，上面的 “钱” 字像是活了过来，在钱币上转了一圈。
紧接着，一行小字浮现在钱面上：
【存入 10 年修为，月息 1 年修为，可随时支取。】
“好家伙，还真能存修为！” 林九有些惊讶。
这命运钱比他想象的还神奇。
“那是！” 钱四海得意地拍了拍胸脯，“这可是我结合了三十种上古炼器手法，又用钱庄的灵脉温养了三天三夜才成的，寻常修士根本仿造不了。”
林九点点头，把黄金钱放回木盒：“那就先铸一批青铜钱和白银钱，黄金钱暂时别往外放，太扎眼。”
“明白！” 钱四海拿出算盘，噼里啪啦打了一通，“我算过了，先铸 1000 枚青铜钱，100 枚白银钱，足够初期流通了。”
“行。” 林九站起身，“我今天就找几个人试试水，你这边随时准备着。”
“您放心！” 钱四海拍着胸脯保证，“钱庄的伙计我都用灵傀弄好了，保证随叫随到！”
林九笑了笑，转身走出了金色光门。
他得找个合适的人选试验命运钱。
不能是昊天宗的人，容易引起怀疑。
最好是那种小门派的修士，又穷又急着提升修为，最容易接受新东西。
林九摸了摸下巴，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 —— 李二狗。
那是个散修，前两天还在昊天宗山门外乞讨，据说他所在的小门派快撑不下去了，连买丹药的灵石都没有。
“就他了。”
林九打定主意，朝着山门外走去。
刚走到半山腰，就看见王伯背着个药篓往山上走，筐里装着些刚采的草药。
“王伯，这么早啊？” 林九打招呼。
“九儿？你这是去哪？” 王伯停下脚步，擦了擦额头的汗。
“我去山门外看看，听说有新出的野果子，想摘点回来给大家尝尝。” 林九随口编了个瞎话。
王伯笑了笑：“你这孩子，就是心善。不过山门外不太平，最近总有些散修在那儿晃悠，你小心点。”
“知道了，谢谢您王伯。”
林九跟王伯告别，加快了脚步。
昊天宗山门外有片小树林，是散修们聚集的地方。
林九刚走到树林边，就看见一个穿着破烂道袍的青年蹲在树下，手里拿着半个干硬的窝头，啃得满脸是渣。
正是李二狗。
他旁边还蹲着几个和他差不多打扮的修士，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涣散。
“狗哥，再不想办法，咱们清风门真要散了。” 一个矮个子修士有气无力地说。
李二狗叹了口气，把最后一点窝头塞进嘴里：“能有啥办法？掌门把最后一块灵石都拿去买药了，还是没撑住……”
说着，他眼圈就红了。
他们清风门原本是个小门派，拢共就二十多个人，前段时间掌门修炼出了岔子，伤了根基，需要大量丹药调理，把门派都掏空了。
“要是能有笔灵石就好了……” 矮个子修士喃喃自语，“哪怕只有一百枚，也能买些疗伤药，让掌门撑下去。”
“哪有那么容易？” 李二狗苦笑，“咱们这些散修，没背景没资源，谁肯借钱给咱们？”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可以借你们。”
李二狗几人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昊天宗杂役服的少年站在面前，手里拿着个布包。
正是林九。
“你？” 李二狗皱起眉头，“你一个杂役，能有多少灵石？”
他们虽然落魄，但也知道昊天宗的杂役每个月就那几枚灵石，连自己都不够用，怎么可能借钱给他们？
林九没说话，打开手里的布包。
里面露出几十枚青绿色的钱币，上面刻着个 “命” 字，正是钱四海刚铸好的青铜命运钱。
“这是啥？” 矮个子修士好奇地问。
“命运钱。” 林九拿起一枚青铜钱，递给李二狗，“一枚能换 10 枚下品灵石，要是存起来，一个月还能多拿 1 枚灵石的利息。”
“换灵石？还能生利息？” 李二狗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玩意儿能当灵石用？”
“当然能。” 林九笑了笑，“你要是不信，现在就能跟我去换。而且你们要是有多余的修为，也能存在我这儿，一样生利息。”
“修为也能存？” 李二狗眼睛瞪得像铜铃，“小伙子，你没跟我们开玩笑吧？”
他们这些散修，最不缺的就是修为。
平时修炼出来的灵力用不完，只能浪费掉，要是真能存起来换灵石，那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林九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山坳，“那里有个临时的钱庄点，你们要是信得过我，就跟我去看看。”
李二狗和几个师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犹豫。
这事儿太离谱了，一个杂役拿出些奇怪的钱币，说能换灵石还能生利息，换谁都得怀疑。
但…… 他们现在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掌门还躺在病床上等着药救命，就算是骗局，他们也得试试。
“好！我们跟你去！” 李二狗咬了咬牙，站起身，“要是你敢骗我们，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们也跟你没完！”
“放心，我不会骗你们的。”
林九带着李二狗几人往山坳走去。
那里原本是个废弃的山洞，钱四海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门口挂了个木牌，上面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
命运钱庄。
山洞里摆着一张桌子，两个穿着统一服饰的灵傀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眼神却很有神。
“这是…… 灵傀？” 李二狗吓了一跳。
灵傀可是好东西，最低级的都要几百枚灵石，这山洞里居然摆着两个，看模样还不便宜。
这杂役到底是什么来头？
“几位请坐。” 林九指了指桌子旁的石凳，“想换灵石还是存修为？”
李二狗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他最后的五枚下品灵石：“我…… 我想先换换看，这五枚灵石能换多少？”
林九看向旁边的灵傀。
灵傀立刻上前，接过灵石，又从桌子底下拿出五枚青铜命运钱，递给李二狗：“五枚下品灵石，可换半枚青铜钱，这是您的钱。”
李二狗拿着那半枚青铜钱，翻来覆去地看。
这钱是青绿色的，摸起来冰冰凉凉的，上面的 “命” 字像是活的，隐隐有光在流动。
“这…… 这真能换灵石？” 他还是不敢信。
“你可以试试。” 林九指了指灵傀，“现在就能换回去。”
李二狗犹豫了一下，把半枚青铜钱递了过去。
灵傀接过钱，拿出五枚下品灵石还给他。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真的能换！” 矮个子修士惊呼出声，眼睛都亮了。
李二狗也激动得手都抖了，他看着手里失而复得的灵石，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命运钱，突然 “噗通” 一声跪在了林九面前。
“恩人！您真是我们清风门的恩人啊！”
他这一跪，其他几个师弟也跟着跪了下来，一个个眼含热泪。
他们终于有救了！
“快起来。” 林九赶紧把他们扶起来，“你们要是想存修为，现在也可以办。”
“存！我们存！” 李二狗连忙说，“我这就回去叫掌门和师弟们来！”
说着，他揣好那五枚灵石，火急火燎地往清风门的方向跑，连师弟都忘了带。
林九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第一步，成了。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山洞里热闹起来。
李二狗带着清风门的人来了，足足二十多个，一个个面黄肌瘦，但眼睛里都带着希望。
他们中有人换了命运钱，有人把用不完的修为存了起来。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也就是清风门的掌门，颤巍巍地把自己十年的修为存了进去。
灵傀递给了他一枚白银命运钱，告诉他一个月后能拿到一年修为的利息。
老头激动得老泪纵横，拉着林九的手说：“小伙子，你这是在积德啊！我们清风门欠你的，这辈子还不清！”
林九只是笑了笑，说：“举手之劳而已。”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
等这些人尝到了命运钱的甜头，自然会告诉其他人。
用不了多久，整个天玄大陆都会知道，有这么一种能生利息的钱，叫命运钱。
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清风门的人终于都办完了手续，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山洞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林九和两个灵傀。
“看来效果不错。”
林九伸了个懒腰，准备回杂役院了。
再晚点，刘三那家伙该找他麻烦了。
他刚走到山洞门口，就看见李二狗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个布包，跑得满头大汗。
“恩人！恩人！” 李二狗把布包往林九手里塞，“这是我们清风门最后的一点家底，几株百年份的灵草，您务必收下！”
林九打开布包一看，里面是三株带着露水的灵草，虽然不是什么珍品，但也值不少灵石。
“我不能收。” 林九把布包推回去，“我说了，只是举手之劳。”
“您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们清风门！” 李二狗急了，把布包往地上一放，对着林九磕了三个响头，“大恩不言谢，以后只要恩人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我们绝不含糊！”
说完，他爬起来就跑，生怕林九再把灵草还给他。
林九看着地上的布包，无奈地笑了笑。
这李二狗，还挺倔。
他把灵草收起来，打算回头交给王伯，让他炖汤补补身体。
林九锁好山洞的门，往昊天宗走去。
刚走到半山腰，就听见有人在吵架。
他凑过去一看，只见两个外门弟子正围着一个小商贩，推推搡搡的。
那小商贩是个中年男人，背着个药箱，里面装着些丹药，看样子是来昊天宗卖药的。
“你们不能这样！” 小商贩急得脸通红，“这枚疗伤丹明明值五十枚下品灵石，你们怎么能只给三十枚？”
“就三十枚，你卖不卖？” 一个外门弟子撇着嘴，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不卖也行，这药箱我们就替你‘保管’了。”
小商贩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反抗。
他就是个普通商贩，哪敢跟昊天宗的外门弟子叫板？
林九皱了皱眉，刚想上前，就听见那小商贩嘟囔了一句：
“早知道就换点那个什么命运钱了，听说能生利息，还不怕被人抢……”
林九心里一动，停下了脚步。
看来，命运钱的名声已经开始传出去了。
那两个外门弟子显然也听到了，其中一个嗤笑一声：“命运钱？那是什么玩意儿？能有灵石管用？我看就是骗人的把戏。”
“就是，也就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散修才会信。” 另一个附和道。
小商贩不敢再说话，咬着牙收下三十枚灵石，背着药箱匆匆走了，临走前还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不甘。
林九看着那两个外门弟子的背影，眼神冷了冷。
看来，得想个办法让这些眼高于顶的宗门弟子也尝尝命运钱的好处。
不然，总有人仗着宗门势力欺负人。
他摸了摸怀里的青铜命运钱，心里有了个主意。
回到杂役院的时候，正好赶上饭点。
杂役们排着队打饭，一个个拿着粗瓷碗，碗里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粥，上面飘着几根野菜。
刘三站在打饭的灶台后面，手里拿着个大勺子，给谁盛饭都手抖，恨不得一勺只给一粒米。
“刘管事，多给点呗，我早上干了重活，实在太饿了。” 一个年轻杂役小声说。
“饿？饿就去后山挖野菜！” 刘三眼睛一瞪，勺子里的粥差点洒出来，“再多说一句，今天的饭你也别想吃了！”
年轻杂役吓得赶紧闭上嘴，端着碗灰溜溜地走了。
林九排在队伍后面，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悄悄从怀里摸出一枚青铜命运钱，攥在手心。
轮到他的时候，刘三舀了半勺粥，还故意晃了晃，把上面的野菜都晃掉了。
“拿着，赶紧走。” 刘三不耐烦地说。
林九没接，而是把那枚青铜命运钱递了过去：“刘管事，这个能换饭吗？”
刘三低头一看，只见是枚青绿色的钱币，上面刻着个 “命” 字，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啥？破烂玩意儿也想换饭？” 刘三一把打掉林九手里的钱，“赶紧滚，别耽误后面的人打饭！”
青铜钱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周围的杂役都看了过来，一个个面带同情。
他们都知道林九是个老实人，肯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拿这种奇怪的东西来换饭。
林九弯腰捡起青铜钱，拍了拍上面的灰，没说话，端着那半碗稀粥走到角落里，慢慢喝了起来。
他心里清楚，刘三这种人，不给他点厉害尝尝，是不会相信命运钱的。
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你求着要换命运钱，我都不给你换。
吃完饭，林九像往常一样去扫山门的台阶。
刚扫了没几阶，就看见苏清月从山上下来，身边跟着两个内门弟子，看样子是要下山办事。
“苏师姐。” 林九停下扫帚，低头行礼。
苏清月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扫帚上，又看了看他碗里剩下的半碗粥，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听说你最近在山门外弄了些奇怪的钱币？” 苏清月突然问。
林九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她连这都知道了。
“是…… 是弟子偶然得到的一种钱，能换灵石，还能生利息。” 林九老实回答。
“生利息？” 旁边的一个内门弟子嗤笑一声，“林师弟，你可别被骗了，哪有这种好事？”
另一个内门弟子也附和道：“就是，天上不会掉馅饼，小心把自己的家底都赔进去。”
苏清月没说话，只是看着林九，眼神里带着探究。
林九知道，跟他们说再多也没用，得让他们亲眼看到才行。
“弟子不敢骗师姐，要是师姐不信，改天弟子拿几枚给您看看。” 林九说。
苏清月点了点头：“也好，不过别耽误了正事。”
说完，她带着两个内门弟子下山了。
林九看着她们的背影，松了口气。
还好苏清月没直接反对，这就有戏。
要是能让内门弟子也用上命运钱，那推广起来就容易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九一边照常扫台阶、干杂活，一边偷偷关注命运钱的动静。
钱四海每天都会通过灵傀给他传消息，说每天都有不少散修和小商贩去山洞换命运钱，存修为的人也越来越多。
甚至有几个小门派的掌门都亲自来了，说要把门派的灵石都换成命运钱存起来，生的利息够门派好几个月的开销了。
“九师，照这势头，不出一个月，整个青阳城的散修都会用上咱们的命运钱！” 钱四海在传讯里笑得合不拢嘴。
林九也挺高兴，但他知道，这还不够。
他要的不是青阳城，而是整个天玄大陆。
这天晚上，林九刚躺下，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他爬起来走到门口一看，只见杂役院的人都围着李二狗，七嘴八舌地问着什么。
李二狗手里拿着几枚青铜命运钱，满脸红光，唾沫横飞地说：
“…… 你们是不知道，这命运钱太神了！我存了半年的修为，才三天就生出了半个月的利息！换成灵石，够我买好几颗疗伤丹了！”
“真的假的？” 一个杂役不敢信。
“当然是真的！” 李二狗把青铜钱递过去，“你们看，这上面还能显利息呢！”
杂役们凑过去一看，果然，青铜钱上隐隐有行小字：【已存半年修为，利息半月，可支取。】
“我的天，还真能生利息！”
“二狗哥，这钱在哪换啊？我也想把攒的那点灵石存起来！”
“我也去！我也去！”
看着杂役们激动的样子，林九笑了。
这下，连杂役院都知道命运钱了。
刘三肯定也听到了，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果然，第二天一早，刘三就堵在了林九门口，脸上堆着假笑，跟平时判若两人。
“九儿啊，听说你有那种能生利息的钱？” 刘三搓着手，眼神里满是贪婪，“能不能给哥也弄几枚？哥最近手头有点紧……”
林九看着他那副嘴脸，心里冷笑，脸上却装作为难的样子：
“刘管事，那钱不是那么好弄的，得有门路才行。”
“哥知道你有门路！” 刘三拍了拍林九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拍趴下，“你帮哥弄几枚，以后杂役院的活，哥给你安排最轻的！”
林九心里想，现在知道求我了？早干嘛去了？
但他还是装作犹豫了半天，才说：“那…… 我试试吧，不一定能弄到。”
“能弄到！肯定能弄到！” 刘三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九儿啊，哥就靠你了！”
看着刘三屁颠屁颠地走了，林九摇了摇头。
这种见钱眼开的人，以后有的是苦头吃。
林九没给他好脸色，过了三天才 “好不容易” 弄到一枚青铜钱，给了刘三。
刘三拿到钱，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当天就去山洞存了起来，天天盼着生利息。
杂役院的其他人也跟着效仿，纷纷把攒了很久的灵石换成命运钱，存起来生利息。
一时间，命运钱成了杂役院最热门的话题。
就连外门弟子里，也有不少人听说了，偷偷去山洞换钱。
林九知道，命运钱的种子，已经开始生根发芽了。
用不了多久，就会长成参天大树，覆盖整个天玄大陆。
而他这个 “小福星”，也会慢慢被所有人记住。
到那时候，他的计划就能真正开始了。
夜深了，林九躺在木板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嘴角微微上扬。
钱四海说，明天要铸造一批新的命运钱，上面要刻上 “九师” 两个字，作为纪念。
林九没同意。
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他的实力再强一些，等命运钱的根基再稳一些，他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九师” 是谁。
但不是现在。
现在，他还只是昊天宗一个普普通通的杂役。
一个扫台阶的杂役。
林九闭上眼睛，识海里的塔罗牌微微发亮。
明天，又能抽一张牌了。
不知道会是什么好东西呢？
他笑着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看到无数命运钱在天上飞，整个天玄大陆的人都笑着跟他打招呼，喊他 “九师”。
而他，只是挥了挥手里的扫帚，继续扫着那永远也扫不完的台阶。
台阶的尽头，是命运钱庄那座金碧辉煌的塔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