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块浸了墨的黑布，把昊天宗裹得严严实实。
聚灵崖的灵脉还在泛着淡淡的金光，可这光芒却照不进弥漫在空气里的紧张——连巡逻弟子的脚步声都比平时轻了三分，手里的刀握得死紧，指节泛白。
“来了！来了！”
突然，望风的弟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音里满是恐惧，手指着远处的地平线。
所有人都往那个方向看——
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东西，正从黑暗里涌出来，像涨潮似的，速度快得吓人！
最前面的是些歪歪扭扭的人影，穿着破烂的衣服，皮肤是青灰色的，眼睛里没有瞳仁，只有一片浑浊的白——是尸兵！
尸兵后面，是穿着红袍的赤炎谷弟子，个个提着刀，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再往后，是浑身冒黑气的魔修，有的长着犄角，有的手里甩着滴着血的锁链，嘶吼声能把人的耳膜震破！
“百万尸兵……真的是百万尸兵！”秦昊站在阵眼边，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尸潮，声音都在抖，手里的灵脉令牌差点掉在地上。
旁边的执法长老脸色惨白，握着刀的手都在颤：“宗主，这……这怎么打啊？咱们的弟子加起来还不到一万，根本挡不住啊！”
“挡不住也得挡！”秦昊猛地回过神，对着身后的弟子们吼，“灵脉在咱们身后！退一步就是死！跟他们拼了！”
“拼了！”
弟子们齐声怒吼，举起兵器，对着越来越近的尸潮，摆出了拼命的架势。
可尸潮太多了，密密麻麻的，像蝗虫似的往聚灵崖上爬，有的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冲，有的则用爪子抓着岩石，指甲缝里还挂着碎肉，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放箭！快放箭！”秦昊怒吼。
箭雨像冰雹似的往下落，扎在尸兵身上，可尸兵根本不怕疼，依旧往前冲，箭杆插在身上，像长了根新骨头似的，一点都不影响动作。
“没用！箭对他们没用！”一个弟子哭着喊，手里的弓都掉在了地上。
秦昊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连箭都没用，这还怎么打？
难道昊天宗今天真的要亡了？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传来一阵“嗡”的轻响，不是尸潮的嘶吼，也不是弟子的哭喊，是一种带着凉意的、像风吹过剑穗的声音。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头——
只见东边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细长的口子，口子里面泛着淡淡的白光，像冬天结的冰，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无数道银白色的剑气就从口子里射出来，快得像闪电！
“是万道神宫！是凌千雪仙子来了！”有弟子认出了这种剑气，激动得大喊起来。
秦昊也抬起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剑气越来越多，最后竟然在半空中汇成了一把巨大的剑影，剑影上覆盖着厚厚的冰霜，连空气都跟着变冷了，地上的草叶瞬间就结了层白霜！
“剑峰弟子，听我号令！”
凌千雪的声音从剑影里传出来，带着股说不出的威严，像冬天的寒风，刮得人精神一振：“随我杀！冻碎这魔潮！守住灵脉！”
“杀！”
随着一声喊，剑影突然炸开，无数个穿着白衣的身影从里面跳出来，正是万道神宫剑峰的弟子！
他们个个手里握着剑，剑身上都泛着霜花，落地的瞬间，脚下就结了层冰，连冲在最前面的尸兵都被冻住了腿脚，动弹不得。
“好！好啊！”秦昊激动得老泪纵横，对着身边的长老喊，“快！让弟子们跟上去！咱们一起杀！”
“是！”
长老们也跟着激动起来，带着弟子们冲了上去，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剑峰弟子的剑气是真的厉害！
只要剑刃划过，不管是尸兵还是魔修，都会瞬间被冻住，有的甚至直接被切成两半，冻成了冰碴子，掉在地上“咔嚓”响。
一个剑峰弟子对着冲过来的尸兵挥了一剑，剑气扫过，十几个尸兵瞬间被冻成了冰雕，连姿势都没变，就那么僵在了原地。
另一个弟子更厉害，纵身一跃，剑对着魔潮最密集的地方劈下去，一道巨大的冰刃凭空出现，直接把魔潮劈成了两半，冰刃过处，连空气都被冻住了，魔修的嘶吼声都变成了“呜呜”的闷响。
凌千雪就更不用说了。
她手里的剑泛着冷光，每挥一剑，都会有一道冰龙从剑刃里飞出来，龙爪一抓，就能抓碎十几个尸兵，龙息一吹，就能冻住一片魔修，连赤炎谷的弟子都不敢靠近她，生怕被冻成冰雕。
“凌千雪！你别太过分！”赤炎谷主躲在魔潮后面，看着自己的弟子一个个被冻住，气得跳脚，“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要帮昊天宗？”
凌千雪没理他，只是一剑劈开冲过来的尸兵，冷冷地说：“帮理不帮亲。你们勾结魔修，残害同道，我万道神宫就不能不管！”
“管？你管得了吗？”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魔潮后面传来，正是那个能召唤尸兵的老魔修，“我的尸兵是杀不完的！你们今天就算有万道神宫帮忙，也别想赢！”
老魔修说着，从怀里掏出个骷髅头拐杖，往地上一顿：“尸兵们！给我上！把他们都撕碎！”
“吼！”
尸潮突然变得更疯狂了，一个个嘶吼着往前冲，有的甚至开始自相残杀，用同伴的尸体当垫脚石，往聚灵崖上爬。
凌千雪皱起眉头，对着剑峰弟子喊：“别跟他们纠缠！先解决那个老魔修！他是尸潮的源头！”
“是！”
几个剑峰弟子立刻朝着老魔修的方向冲过去，剑上的霜花更浓了，剑气都带着寒气。
可老魔修也不是好惹的。
他举起骷髅头拐杖，对着冲过来的弟子一挥，拐杖上的骷髅眼窝里射出两道黑气，黑气落在地上，瞬间变成了两个巨大的尸王，比普通尸兵高两倍，皮肤是黑色的，手里还拿着巨大的石锤，一锤就能砸碎一块岩石。
“哈哈哈！想杀我？先过我的尸王这关！”老魔修狂笑着，又对着尸潮挥了挥拐杖，更多的尸兵涌了上来。
两个尸王对着剑峰弟子就冲了过去，石锤砸在地上，震得聚灵崖都在抖，弟子们赶紧躲开，可还是有几个被石锤的余波震飞，吐了口血。
“妈的！这尸王也太厉害了！”一个剑峰弟子擦了擦嘴角的血，对着凌千雪喊，“凌仙子，怎么办？咱们打不过啊！”
凌千雪也看出了不对劲。
这尸王的皮太厚了，剑气砍在上面，只能留下一道白印，根本伤不了它，反而会被它的石锤追着打。
再这样下去，别说解决老魔修了，他们自己都要被尸王砸成肉泥！
凌千雪咬了咬牙，对着天空挥了挥手：“虚空商会！该你们出手了！”
“嗡！”
随着一声响，三艘银闪闪的大船突然从云层里钻出来，正是虚空商会的银舟！
银舟的炮口对准了那两个尸王，炮口泛着金光，一看就不好惹。
“开火！”灵傀宗主的声音从银舟里传出来，带着股冷意。
“轰隆！轰隆！”
三艘银舟同时开火，三道金光射出去，正好落在两个尸王身上。
金光炸开，尸王的身体瞬间就被炸开了个大洞，黑色的血和碎肉溅了一地，还没等落地，就被银舟炮口散出的寒气冻成了冰碴子。
“什么？！”老魔修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是什么武器？怎么这么厉害？”
灵傀宗主没理他，只是对着银舟上的伙计喊：“继续开火！把那些尸兵都清理了！”
“是！”
银舟的炮口再次亮起，一道道金光射出去，落在尸潮里，每一道金光都能炸飞一片尸兵，有的甚至直接把尸兵炸成了冰碴子，连点痕迹都留不下。
老魔修彻底慌了。
他以为自己的尸兵是杀不完的，以为万道神宫和昊天宗根本挡不住，可他没想到，虚空商会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武器！
再这样下去，他的尸兵迟早要被清理干净，到时候，他连跑都跑不掉！
“厉无生！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帮忙啊！”老魔修对着魔潮后面的厉无生喊，声音里满是绝望，“再不出手，咱们都要完蛋了！”
厉无生其实早就慌了，他躲在魔潮后面，看着尸兵一个个被冻住、被炸飞，看着剑峰弟子和虚空商会的银舟越来越厉害，心里早就打起了退堂鼓。
可现在被老魔修这么一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冲出来，手里的白骨权杖对着凌千雪一挥，一道黑气射出去：“凌千雪！别欺人太甚！”
凌千雪早就注意到他了，见他出手，立刻挥剑挡住黑气，剑气一挑，就把黑气冻成了冰碴子：“厉无生，你才是欺人太甚！上次让你跑了，这次，你别想再跑！”
凌千雪纵身一跃，剑对着厉无生劈下去，剑气带着冰龙，直取厉无生的要害。
厉无生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往后退，可还是慢了一步，被冰龙的龙息扫到了胳膊，瞬间就被冻住了，疼得他惨叫起来。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厉无生抱着被冻住的胳膊，疼得满地打滚，“老魔修！快救我！”
老魔修也想救他，可他自己都顾不上了——几个剑峰弟子已经冲了过来，剑上的霜花对着他的脑袋就劈了下来，他只能举起骷髅头拐杖勉强挡住，拐杖上的骷髅眼窝都被剑气冻住了，连黑气都射不出来。
“完了！彻底完了！”老魔修心里绝望，看着越来越近的剑峰弟子，看着天上还在开火的银舟，看着浑身是血的凌千雪，突然萌生了退意。
他猛地推开身边的剑峰弟子，转身就跑，连尸潮和厉无生都不管了：“我不打了！我认输！别追我！”
“想跑？没那么容易！”凌千雪怎么可能让他跑掉，纵身一跃，剑对着老魔修的后背就劈下去，剑气带着冰龙，快得像闪电。
“噗！”
剑气正好劈在老魔修的后背上，老魔修惨叫一声，身体瞬间被冻住，从中间裂开，变成了两半，掉在地上，很快就化成了一滩冰水。
解决了老魔修，尸潮瞬间就乱了。
没有了老魔修的控制，尸兵们像没头的苍蝇似的，到处乱撞，有的甚至开始自相残杀，根本不用人打，自己就乱成了一锅粥。
“杀！给我杀！别让他们跑了！”秦昊看到这一幕，激动得大喊起来，带着弟子们冲了上去，对着混乱的尸潮和魔修疯狂砍杀。
剑峰弟子也没闲着，对着还在抵抗的魔修和赤炎谷弟子挥剑，剑气过处，一片冰雕。
虚空商会的银舟也继续开火，清理着剩下的尸兵，很快，聚灵崖下的尸潮就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些残兵败将，还在苟延残喘。
厉无生见老魔修死了，尸潮也乱了，知道自己再留下来肯定没好下场，趁着混乱，爬起来就跑，连被冻住的胳膊都顾不上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赤炎谷主也跟着跑，他的弟子死的死、伤的伤，早就没了抵抗的力气，他只能带着剩下的几个弟子，连滚带爬地往远处跑，连头都不敢回。
看着他们跑远的背影，凌千雪没去追。
她知道，这两个人已经成不了气候了，就算跑了，也翻不起什么浪。
凌千雪收剑，对着剑峰弟子和虚空商会的银舟拱了拱手：“多谢各位帮忙！这次能守住灵脉，全靠大家！”
灵傀宗主从银舟上跳下来，对着凌千雪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转身往银舟走去——他还有事要做，要把剩下的尸兵残骸清理干净，还要统计这次的损失。
剑峰弟子也收了剑，围在凌千雪身边，脸上满是疲惫，却也带着胜利的喜悦。
秦昊带着弟子们走过来，对着凌千雪和剑峰弟子连连拱手，激动得说不出话：“多谢凌仙子！多谢各位！这次要是没有你们，我们昊天宗就真的完了！”
“秦宗主客气了。”凌千雪笑了笑，“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再说了，这也是九师的意思，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秦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凌千雪说的“九师”，应该就是林九吧？
他四处张望，想找到林九的身影，却没看到人。
“林九呢？”秦昊疑惑地问，“刚才大战的时候，他还在这儿扫地，怎么这会儿不见了？”
“不知道。”凌千雪摇了摇头，“可能是累了，先回去歇着了吧。”
秦昊“哦”了一声，心里更感激林九了。
人家帮昊天宗解了围，却连句邀功的话都不说，还像个普通杂役似的，打完仗就回去扫地，这种境界，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走，咱们去找林九！”秦昊对着凌千雪和弟子们说，“这次大战胜利，林九功不可没，咱们得好好谢谢他！”
“好！”
众人纷纷点头，跟着秦昊往林九的柴房走去，脸上都带着感激和敬畏。
……
柴房里，林九正坐在稻草堆上，手里拿着块黑色的石头——是刚才从老魔修身上捡的，沾着点尸气，能用来练手。
他把石头放在地上，用手指在上面画圈，石头上的尸气慢慢被吸进圈里，变成了淡淡的白雾，很快就消散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林九赶紧把石头藏进稻草堆，起身开门。
看到秦昊、凌千雪和一群弟子站在门口，林九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憨厚的笑：“宗主，凌仙子，你们怎么来了？大战结束了？”
“结束了！结束了！”秦昊激动地走进来，拍着林九的肩膀，“多亏了你和凌仙子，还有万道神宫、虚空商会的帮忙，我们打赢了！尸潮被清理了，老魔修也死了，厉无生和赤炎谷主跑了！”
“真的？那太好了！”林九装作很开心的样子，眼睛都亮了，“我就知道，咱们肯定能赢！”
凌千雪看着林九，眼神里满是敬佩：“这次能赢，全靠你提前安排。要是没有你让我去请战，没有你让虚空商会出兵，我们也打不赢这场仗。”
“凌仙子客气了。”林九摆了摆手，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个扫地的，也没做什么，都是大家厉害。”
“你可别谦虚了！”秦昊赶紧说，“你要是不厉害，怎么能让万道神宫和虚空商会都听你的？你要是不厉害，怎么能提前知道厉无生他们的计划？你就是咱们昊天宗的福星，是咱们所有人的恩人！”
弟子们也跟着附和，说林九厉害，说要不是林九，他们早就死了。
林九笑着应着，心里却在想。
厉害的不是我，是塔罗牌。
是【审判】牌能预知危险，是【力量】牌能帮忙加固阵法，是【战车】牌能让虚空商会出兵。
不过，这些话可不能说出来。
他还想继续当他的“灰衣杂役”，还想继续在暗中操控一切。
“对了，林九，”秦昊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玉瓶，递到林九面前，“这是咱们昊天宗最好的疗伤丹，你昨天累坏了，今天又帮了这么大的忙，快拿着补补。还有这些灵米和衣服，你也收下，别总穿这么破的。”
林九接过玉瓶，连声道谢：“谢谢宗主！您太客气了，我真的不用这么多东西。”
“必须要！”秦昊坚持道，“你救了咱们昊天宗，这点东西算什么？以后缺啥少啥，尽管跟我说，千万别客气！”
凌千雪也从怀里掏出块玉佩，递给林九：“这是万道神宫的通行玉佩，拿着它，不管你去万道神宫的哪个地方，都能畅通无阻，还能免费拿丹药和功法。”
林九接过玉佩，心里有点好笑。
通行玉佩？他现在的修为，根本用不上那些丹药和功法。
但他还是装作很感动的样子，连连道谢：“谢谢凌仙子！您太客气了！”
“不客气。”凌千雪笑了笑，“这是你应得的。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需要万道神宫帮忙，尽管找我。”
林九点点头，把玉佩和玉瓶都收起来，放在稻草堆旁边。
他知道，这些东西虽然对他没用，但能让秦昊和凌千雪更信任他，以后做事也更方便。
“好了，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秦昊看林九有点累，赶紧说，“你好好歇着，明天咱们再好好庆祝庆祝！”
“好！”林九点头，送他们到门口。
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林九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
庆祝？
还没到庆祝的时候。
厉无生和赤炎谷主虽然跑了，但肯定还会回来报复。
还有那些被收买的小宗门，也得好好收拾收拾。
林九转身回了柴房，关上了门，从稻草堆里拿出那块黑色的石头，继续练手。
石头上的尸气已经被吸得差不多了，变成了块普通的石头。
林九把石头扔在一边，从怀里掏出塔罗牌，一张张摆在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阵法。
78张牌，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芒，像78颗小星星。
林九的手指在牌面上轻轻划过，从【愚者】到【世界】，每一张牌都代表着不同的力量，不同的命运。
“厉无生，赤炎谷主……”林九低声说了句，眼神里满是冷光，“你们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下次再见面，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林九把塔罗牌收起来，揣进怀里，躺在稻草堆上，闭上眼睛，开始养精蓄锐。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
厉无生和赤炎谷主肯定会找更多的帮手，会策划更疯狂的报复。
但他不怕。
他有塔罗牌，有万道神宫和虚空商会帮忙，还有昊天宗这个“跳板”。
不管厉无生他们掀起多大的浪，他都能把浪压下去。
他都能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夜，越来越深了。
聚灵崖上的血腥味还没散干净，风一吹，带着股铁锈似的味道。
弟子们还在清理战场，有的在掩埋尸体，有的在修复被破坏的阵法，有的则在庆祝胜利，脸上满是疲惫却又兴奋的笑容。
凌千雪站在银舟上，看着聚灵崖的方向，手里握着剑，心里默念：
林九，谢谢你。
下次要是再有危险，我还会来帮忙。
虚空商会的银舟上，灵傀宗主正在统计这次的损失，手里的账本上记录着：“清理尸兵十万，魔修五千，赤炎谷弟子三千……”
他翻到最后一页，用朱砂画了个小小的“胜”字，心里默念：
九师大人，这次我没让您失望。
以后，我会做得更好。
而柴房里的林九，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
他的怀里，塔罗牌正泛着淡淡的光芒，像在守护着他，也像在期待着下一场“游戏”。
下一场，更精彩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