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的辩解很尖锐且非常有效,【卡戎】也在玲的鼓励下重新振作起来,但可惜作为她们的对手,【尸鹫】并不打算放过她们。
“你带的绳匠真是长了张能说会道的嘴。我懒得和你们多废话了,一起去死吧。”(【尸鹫】的语气很平稳,毕竟她想不到【卡戎】和玲究竟要怎么逃走,但她忘了这里是空洞,可是有着裂隙的存在的)
“对这周围的裂隙解析完毕!【卡戎】,别愣着了,快趁现在通过裂隙脱身。”(玲坚定的说出这番话,当然这背后少不了哲的帮忙,而玲则操控着伊埃斯朝着裂隙方向跑去)
“裂隙!什么时候……净耍些小伎俩!”(【尸鹫】震惊了,这就是带着绳匠和不带绳匠的区别,更不要说哲和玲的绳匠技术在整个新艾利都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这也是让【尸鹫】震惊的原因,毕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将裂隙解析完成,已经算是极快了,要不然【尸鹫】也不会和她们废话,直接开枪了)
在玲得知反击无果后,几乎是拽着有些失去希望的【卡戎】,转身奔向了不远处角落里,连【尸鹫】都未曾察觉的微小裂隙。
在将要被子弹击中的瞬间,成功通过裂隙逃离了此地……
虽然行动不是很顺利,但幸运的是所有人都没有受伤,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带着已经毫无战意的【卡戎】逃离了空洞,回到了录像店里……
她所受的精神打击似乎比想象中更大,不停地触碰双眼,一言不发……
这时候就到了温馨大哥哥性格的哲出面了。
“【卡戎】……喝点热可可吗?战斗已经很累了,稍微放松一下。”(哲的手里端着一杯热可可,看着还有热气的样子就知道这是刚刚泡出来的)
“……不用了,谢谢。”(显然【卡戎】还是没有从【尸鹫】刚才的话语中脱离出来,情绪依旧是低落,毫无生机可言)
作为性格和哲相反,热情活泼的玲在此刻用一种强硬的态度叫醒昏昏沉沉的【卡戎】.
“【卡戎】,别被【尸鹫】的话语蛊惑了!为了能让你动摇,那种人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一旦开始纠结真伪,我们就陷入陷阱了!”
“不……绳匠,我想【尸鹫】说得有道理。或许我真的只是在演一场独角戏罢了。”(其实【卡戎】早就知道自己的队友根本不可能活下来,但过去都是一直在欺骗自己罢了,现在让一个人将真实血淋淋的暴露在自己面前,没有精神崩溃已经算是【卡戎】心理强大了)
“【尸鹫】所布置的那些遗物……触碰它们时,我又回想起了旧都沦陷那天……从我重伤的队友身上,我感受到了一模一样的触感。”(【卡戎】开始自我回忆与懊悔)“我尝试忘记那种感觉。但事实是我始终忘不了……始终无法不去往队友已经死去的可能性上联想。”
哲和玲知道现在让她振作起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倒不如让她讲讲那过往,或许舒展开,心情也会缓和许多。
于是玲又一次的开口,不过这次语气缓和许多。
“你愿意多和我们讲讲吗……旧都沦陷那天,你和里拉小队究竟发生了什么。”
虽然关于旧都沦陷的原因,哲和玲是心知肚明,但其他人在这场旧都沦陷的浩劫中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卡戎】讲述了当年防卫军进行的最后一次任务,从最开始防卫军的不以为然,再到后来发现扩张太快的问题,再到被以骸包围但后勤部队因空洞扩张太快选择撤离,最后到先遣部队已经兵败如山倒,里拉小队也逐渐无力维持阵形讲述了一遍。
【卡戎】在讲述的过程中,语气中夹带的哭腔和微微颤抖却停止不住的双手证明着现在的【卡戎】内心的无助与挣扎。
“我成为了我们阵形最早的突破口……以骸发射的以太集束击中了我的双眼。我的眼睛受到了严重侵蚀,身体也多处负伤,很快陷入了昏迷。”(【卡戎】现在说的正是她为何对于队友的死感到愧疚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是她们小队体质最弱的,也是因为她成为了最早的突破口,使得最后队友为了保护她从而再次增加伤痕)
“不知昏迷了多久,在就快丧失视力之际,我又很短暂地恢复了意识。那时我的双眼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站在我前面的队友们,他们正回头望向我……”(【卡戎】再一次的回忆起那最后一幕)
“等我再醒来时,已经身在军营了。军方高层引爆了式舆塔,总算控制住了零号空洞……不知谁将我救出了空洞,但我的队友们,他们没有一个从空洞里平安出来。”(【卡戎】回忆起后续所知的情况,但因为眼睛已经几乎接近失明,这些消息都是听他人说的)
“不知为什么,我最后一眼 所看到的队友们的身影,始终残留在我的眼前。这一定是某种提示……提示我,他们还活着,你不觉得吗?”(最后一句好似是在询问哲和玲,又好似是在询问现在的自己)
“他们一定是在我昏迷之后也在坚持战斗,最后迷失在了某个空洞,和大部队丢失了联络,只能在新艾利都的各个空洞间徘徊……一定是这样,不是吗?”(【卡戎】现在的样子不像是一名冷静的狙击手,而是一个失去朋友无助寻求他人帮助的小女孩,她渴望着他们还活着,渴望着能再见到他们一面,哪怕是最后一面,但可惜在零号空洞中的最后一眼是那么的模糊,甚至连他们的脸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
“军队也好,民间也罢,没有人相信我的证言,所以我决定自己去找他们。这双眼睛的存在意义,不就是指引我去找到还活着的他们吗?
……………………绳匠,我难道是错的吗?这双眼睛的存在是错的吗?”(现在的【卡戎】弱小又无助,就仿佛被世界抛弃一般)
玲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毕竟现在的【卡戎】也已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卡戎】的哭腔越发沉重,玲的沉默让她更加难受,毕竟现在唯二相信她的绳匠也出现了迟疑,或许这也是她自己心理作用的缘故。
其实,她想确定一件事情,因为在零号空洞中,她没有看清队友们的表情,她不知道那会是怎样的表情,她害怕那会是厌恶她、憎恨她的表情,想到这里,【卡戎】的脸颊上出现了眼泪,虽然带着眼罩,但还是可以猜到眼罩下是那极为湿润脆弱的双眼。
玲伸手抹去【卡戎】的眼泪,握住她的手,说道:“【卡戎】,听我说……哪怕其所有人都认为你是错误的,我和哥哥都绝不会否定你要寻找队友的这份执着。
不需要太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因为我们也有下落不明的亲人,我们也无比希望她还活着。哪怕不被全世界理解,我们的执念都不会有所改变。
但我想,一直被这种执念所困住,变得止步不前……这绝不是我们的重要之人所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