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开局失忆,纯沉浸式体验!)
宋窈脑子昏昏沉沉的,鼻息间还萦绕着百合淡淡的熏香,她斜倚在床架上,手脚酥软全然使不上力气。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余她一人,只偶尔有外间断断续续劝酒的喧嚣声传进来。
她一把掀开刺目的红色盖头,看见的就是她上辈子住了一生的卧房。
房间不大,采光也一般,甚至可以说的上暗沉,房间里仅有的几件家具都是她亡夫的旧物,赵母刻意留下这几件家具,就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她,她是赵梓勋的遗物。
要为他守节,要为他忠贞!
可笑她订婚夫婿在婚前战死,赵母为了延续大房的血脉,拿捏着宋家儿女的名声硬娶了她过门,却一面要她守节,一面要她与小叔子绵延子嗣。
上辈子她不肯,被下了药逼着与小叔子同房。
可小叔子早就娶了青梅竹马、心意相通的娘子进门。
他一边憎恨自己迫使他与娘子离心,一边又在夜里潜入她的房间与她厮混。
面上装的斯文楚楚,其实揭开那张虚伪的面皮,也不过一头披着人皮的恶鬼!
还有那二房楚氏,嘴上说着浑不在意,却每每拿着正室夫人的派头磋磨她。
衣食住行、晨昏定省,无一不要她伺候在侧。
她被她活生生折腾掉了两个孩子,可是小叔子说那是她欠楚氏的,婆母说小辈的事她插手不得,连娘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赵家千万要恪守妇道,不要堕了宋家的脸面!
去她娘的脸面,这辈子她宋窈就是要将这些人的虚伪面皮撕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听到外面传来打更的时间,已经到了戌时。
前世今生,她举行的都是晚间的婚礼,距离陈梓恒进来大概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她手脚轻快的走到门前,侧耳听了听外间闹哄哄的声音,确定短时间内没有人注意到新房这边,这才小心的将门拴上。
用帕子沾了凉水将面颊仔细擦拭几遍,感觉神智清醒了些,手脚也恢复了力气,这才从窗里翻了出去。
她记得上辈子,婆母这段时间得了两株花,花瓣通体金黄成喇叭状,她爱惜的紧,特意请了花匠照料,每每出门都要炫耀两句自己得来不易的珍惜花卉。
只是后来来了个曹州的夫人,这才知道那花叫夏梨三赖草,是一种常见的迷药。
婆母闹了个没脸,连忙着人连花带盆一起扔了。
许是今日办婚礼,好多奴仆都去前院帮忙,一路走来,并没碰见几个人,就连平常守着小花园的刘拐子都不见了身影。
她用帕子隔着,手脚利落的摘下几朵花拢进腰侧的荷包里。
接着又动作飞快的回了院里,赶在赵梓恒进门前坐在了床边。
至于那几朵花,早就被她用茶杯碾碎了加进了赵梓恒的酒杯里。
随着‘吱呀’一声响,有些陈旧的木门被推开。
隔着厚重的盖头,她看不见赵梓恒的神色,手心攥的极紧,指甲刺进皮肉里的疼痛才能换回她的几分理智,否则恨不得当场冲上去,给这个畜生降龙十掌!
平日里温润得宜,平易近人的秀才公,一开口就充满了尖酸刻薄:“宋窈,你应当知道我是被迫娶你,你进门坏了我和青娘的夫妻情分,日后须的记得对她恭谨、事事谦卑,不要妄想自己不该得到的,也莫要使些害人的奸计,否则赵府容不下你……”
赵梓恒还在持续狗叫,宋窈的白眼都要翻上天去了。
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就这么一坨臭狗屎,不小心踩到都要恶心半天,谁稀罕他的怜爱!
他以为自己是皇帝吗?还为了他争宠?
凭什么?
就凭他三次落榜没考上秀才?凭他白斩鸡一样瘦弱的身材?还是凭他那根牙签大小的小蜗牛?
赵梓恒看她频频点头,以为她将自己的话都听进去了,这才走到跟前掀起她的红盖头。
女人肌肤如玉,身姿窈窕,又带着几分深闺少女不谙世事的天真。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赵梓恒也不例外。
他早就听说过兄长的未婚妻是个风姿绰约的大美人,但也没想到居然美到了如此美艳不可方物的程度。
他眼中划过几丝暗芒,动作间带着几分急切,一脸的淫欲,伸手就要来解宋窈的衣服。
宋窈恨不得一脚踹开他,碍于男女力气悬殊太大,不得不娇娇的哄着他:“恒郎,无论如何人家也是你明媒正娶娶过门的,合卺酒不喝,礼数都不算周全,以后出门交际,妾身难免被人耻笑。”
赵梓恒正要说不用她出门交际,就被她用食指虚虚按住了嘴唇。
美人婕羽轻颤,一双美眸莹莹含泪,就这样祈求的看着他。
他的骨子都酥了,哪里还顾得上楚氏的交代,不许与宋氏喝合卺酒,这样宋氏就永远低她一头。
“女人就是麻烦!”嘴里不满的吐槽着,身体却还是实诚的端了酒杯递到宋窈跟前。
看着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宋窈的笑意这才带上几分真切,借口自己要去沐浴,离了卧房。
赵梓恒虽然有几分不满,但是想着洞房花烛,长夜漫漫,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就随她去了。
没过多久,赵梓恒困意上头,连打几声哈欠,没忍住睡了过去。
赵梓恒的书童秋山进来帮他更衣,看他已经睡死的模样,对今晚的新娘子闪过几丝同情,但是他也没多待,帮赵梓恒换完寝衣就退出去了。
之后又去了二房的居所,将这边的情况都一五一十的讲给楚氏听。
听到还未圆房赵梓恒就已经昏睡过去,楚氏悬了一晚上的心也总算放下了。
她长相一般,生怕赵梓恒被那狐媚子勾了魂,却没想到赵梓恒如此不给那狐媚子面子,看她明天敬茶的时候怎么狠狠的刁难她!
“秋菊,看赏!”楚氏的声音里满是快意。
楚氏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也终于有心情梳洗更衣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