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看,我们想要破解这个僵局。”
“或许只剩下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我们需要玉阙仙舟的帮助。”
景元沉声道。
“借助‘十方光映法界’的庞大算力,对呼雷过往行动进行的分析和推演。”
“尝试预测出他下一次最有可能发动袭击的地点,从而提前设伏。”
这无疑是个笨办法。
需要消耗巨大的算力资源,并且结果也存在不确定性。
但在眼下没有更好策略的情况下,这似乎是唯一有可能打破僵局的途径。
“唉……也只能如此了。”
飞霄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期望。
“希望玉阙的卜算们,这次能给点力……”
“将军!”
就在这时,符玄略显急促的声音,伴随着她匆忙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她甚至没等通传便直接闯入了神策府。
“飞霄将军。”
看到通讯投影中飞霄的身影,符玄立刻收敛了些许急色。
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目光急切地转向景元。
注意到符玄神色有异,似乎有紧要军情禀报。
景元暂停了与飞霄的讨论,温和地问道:
“符卿,何事如此匆忙?可是有要事?”
他并未切断与飞霄的通讯。
罗浮与曜青同为联盟成员,共同应对各方威胁。
罗浮上下几乎没有什么军务是需要刻意瞒着飞霄的。
“祸事将临!”
符玄言简意赅,脸色凝重。
“根据穷观阵最新的卜筮结果显示,罗浮恐将再陷战火之劫!”
无需多言,景元和通讯另一端的飞霄,瞬间就明白了这卜筮结果指向何方。
除了那个刚刚让他们吃了瘪的雅丽洛联盟,还能有谁?
因为呼雷“死而复生”这桩惊天变故,罗浮和曜青不得不匆匆从雅丽洛战线撤军。
回师围剿这个心腹大患。
他们万万没想到,复活后的呼雷会变得如此狡猾难缠。
更没想到雅丽洛联盟的恢复速度和下一次扩张的野心,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猛烈。
“可是公司那边,已经顶不住雅丽洛的兵锋了?”
飞霄忍不住插话问道,语气中带着惊讶。
符玄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惊愕:
“飞霄将军……您近几日难道没有关注来自雅丽洛前线的最新情报吗?”
飞霄摇了摇头,揉了揉眉心,坦言道:“还没有。”
“这几日我的全部精力,都放在追剿呼雷这厮身上。”
“其他的军情和外部情报,都暂时交由椒丘统一梳理和掌管。”
符玄了然,随即神色更加严肃。
她看向飞霄的投影,郑重地说道:“原来如此。”
“那请飞霄将军务必立刻做好准备。”
“祸乱……恐怕很快就要再次降临了。”
“雅丽洛的兵锋,比我们预想的还要锐利。”
“公司的防线正在节节败退,战火恐怕很快就要烧到联盟的门前了。”
……
第三次征服仍在继续。
战火燃烧,雅丽洛的星域每天都在扩大。
有的星球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也有的星球在公司的煽动下,爆发出困兽犹斗般的抵抗。
依托残破的轨道防御平台和地面工事负隅顽抗。
但没关系,雅丽洛从不在乎。
银鬃铁卫的钢铁洪流会碾碎一切障碍。
将虚数能的辉光与雅丽洛的秩序,强行植入每一颗被征服的星球。
眼看那令人心悸的兵锋,即将烧到的匹诺康尼。
知更鸟忧心忡忡,往日婉转的歌喉,也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
在她的竭力斡旋之下。
匹诺康尼梦境中的各方势力,总算能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
共同维系着“同谐”理念下脆弱的平衡。
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难道这来之不易和平,又要被雅丽洛这柄重锤无情打破了吗?
雅丽洛联盟,那可是个不信任何命途的文明。
若是他们那以征服为名的战车,碾过匹诺康尼的梦境。
同谐的家族又该如何自处?
是融入那看似充满希望,实则前途未卜的新秩序。
还是在抵抗中被彻底碾碎?
在翻阅了无数来自前线的战报,和雅丽洛的官方宣传资料后。
知更鸟那双盛着星海的眼眸中,总算找到了一丝能够破局的关键。
星穹列车,听说他们也遇到了麻烦。
但为了匹诺康尼的存亡,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当知更鸟在星穹列车的客房车厢内说明来意。
并希望能借助列车组与白砚的友谊,为匹诺康尼争取一个和平的未来时。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
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疲惫,却仍保持着那份属于开拓者的沉稳。
“知更鸟小姐的担忧,我明白了。”
他沉声道,“事实上,我正打算去拜访白砚先生。”
“确切地说,是去求援。”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焦灼:
“丹恒和星在翁法罗斯失踪了,小三月也因不明原因在冰封中陷入沉睡。”
“当初决定前往翁法罗斯,白砚先生打了包票。”
“说那里虽有风险,但机遇更大。”
“如今三个孩子同时陷入危机,我倒是要亲自去问问他。”
“这件事,他雅利洛联盟到底管还是不管!”
……
克利珀堡内,温暖的光线驱散了贝洛伯格永恒的寒意。
却驱不散瓦尔特眉宇间的凝重与忧色。
“情况就是如此,丹恒和星失踪了。”
“小三月的状况也毫无好转。”
瓦尔特稳重的脸上,如今满是愁容,握着手杖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我明白了,你先别急。”
白砚的声音依旧平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们三个目前都没有生命危险。”
瓦尔特闻言,眉头微蹙,脸上是半信半疑的神色。
从他认识白砚以来,这位年轻的领袖确实从未打过诳语。
其谋划深远往往超乎常人想象。
可现在,他人在贝洛伯格,连翁法罗斯都未曾亲至。
就敢如此断言三个孩子没事?
这难免让瓦尔特觉得,白砚是否是为了安抚他而有些过于轻率。
“瓦尔特先生,你信我吗?”
白砚的目光平静地与瓦尔特对上。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此刻写满了坦荡与真诚,不见丝毫闪烁。